这里没有明争暗斗,这里的人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我感觉我就适合这里,等哪天我娶到刘郁,等我老了,我就找个东北的农村安享晚年。
至少能过一个颇为愉快的晚年。
那个之前给陈破釜包扎的妇女拿过那些送来的东西,去厨房里面烹煮起来了……
很快,在菜烧好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名理着光头,脑袋上纹着一条白龙的青年,青年进来就说,“哟呵,多了两个小兄弟,王诩我认识,这另外一个是?”
陈破釜不动声色地开口,“赵九龙的侄子,也就是赵九重的儿子,赵半闲。”
青年面色一变,从一旁的墙上拿下猎枪直接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一下子感觉有些不对劲,正好对上这个青年那对咄咄逼人的眼眸,想起来陈破釜他们在旁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青年一听说我的身世就直接持枪相对,但是既然陈破釜刚才有把握说,那么就有把握拦住他,所以我忽然笑了起来,“打,照着我的脑门打!”
“你以为我不敢?”青年挑着眉毛,手上用了一点力气,朝着我的脑门又顶了一下。
我心里没什么把握,不过还是死死地看着他,毫不示弱,过了一会儿,青年将手中的猎枪一收,换了一个位置,将扳机的位置换到了我这边,“你有种,我叫杜问鼎,是杜心爷的儿子!”
杜心爷的儿子?我挑了挑眉毛,想起之前陈破釜和我说的那个事情,也是笑了起来,难怪杜问鼎刚见面就直接用枪盯着我,但是现在他把扳机的位置转到了我这边,是想让我打他?
真是一个疯子,我拿过那把枪,“杀人要偿命的,你的命可能不值钱,但是我觉得我的命可金贵了。”
杜问鼎哈哈大笑起来,大步走到了桌子边,拿起一碗茶就喝了下去,坐在那儿不动泰山,而我也是将猎枪挂在了墙上。
一开始剑拔弩张的气势也是瞬间消失,我的身后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的博弈中我不相信我自己,但是我相信陈破釜这根在黑道上摸爬滚打数十载的老油条,所以我完全就没有怂。
陈破釜这时候也是哈哈大笑,开口,“真他妈的带劲。问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乱来啊,这次来这里,你爸爸知道吗?”
“我爸?他算我爸?”杜问鼎挑了挑眉毛,笑着开口。
陈破釜没有说话,然后开口,“吃饭!”
似乎在这里陈破釜就是头头,他一说吃饭,桌子上的人都开始动筷子了,我也是开始吃饭,我们一群人倒了一点酒,我发现除了刚才那件事情后,其他几个人也都开始对我的态度有所好转。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抿着嘴给他们一个个敬酒,转眼间几碗老白干就下肚子了,顿时就感觉肚子里面一股股火焰像是在熊熊燃烧一般。
吃完饭后,小农村里面也没有什么业余活动,一群人各自找了一个房间睡了,因为房间数量有限,我和王诩还有杜问鼎三个年轻人是在一个房间的,我到了房间后打开了电视,但是却一点儿也看不进去。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事实上这里的每个人都极其有利用价值,关键就在于如何和他们建立起交易,只要确定了之后,赚钱根本就是一件小事儿。
杜问鼎到了房间后,看了我和王诩两个人一眼,笑着开口,“赵半闲,对吧。”
我抬了抬眼皮,看了杜问鼎一眼,不知道这个年轻的葫芦里面究竟卖得什么药,杜问鼎拿了一把烟枪,搓了一些烟草进去,拿出火柴点了后抽了几口,这才满意地开口,“我不知道陈叔这次叫你来究竟是有什么意思,但是我能够清楚的就只有一点,你我二人是敌非友。”
王诩有些玩味地看着我们,躺在自己的床上,枕着手臂,眼眸中满是揶揄。
我有些羡慕王诩,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一种只存在于小说之中的那种贵族颓废优雅姿态。
听完杜问鼎的话,我也是挑了挑嘴角,开口轻笑,“据我所知,我们赵家似乎和你们杜家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
“那是你们和杜心爷的事情不关我的事情。”杜问鼎将烟枪放了下来,乐呵呵地开口。
我无法相信他能够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开口,“可是你不是杜心爷的儿子吗?”
“表面上是。”杜问鼎轻描淡写地开口,听完他的话我的内心却是一沉,表面上是?也就是说,暗地里他不是杜心爷的儿子?
这可真他妈的是一个大新闻,不过他话已经说透了,我也不好再接下去,开口,“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共同利益。”
“有的。”杜问鼎看着我,“如果你知道你们赵家和杜心爷的仇恨,那么你就会想要杀死杜心爷,而我的目标,也是杀死杜心爷!”
“谋朝篡位?”我低眉顺眼道。
这回轮到杜问鼎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而我也是不想和他继续说话,我总感觉他的气势有些太过于锋芒毕露,让我有些难以抗衡的感觉。
似乎只要一说话,就有种被压着打的感觉,所以我也是关掉了电视,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第二天起来,就看到陈破釜他们开始准备东西了,弓箭,猎刀,猎网,帐篷,还有很多说不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也知道即将要进大兴安岭狩猎了,内心也是有一种兴奋的感觉,我分到了一些装备,抹了很多乱七八糟难闻药水的衣服,说是森林中的虫子毒的很,这些都是拿来防虫的,然后是一把猎刀,说是让我防身,然后再是靴子,总之我的装备没有陈破釜他们那么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因为谁都清楚,连我自己都清楚,我完全是一个新人,这一次去,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别拖后腿就可以了。
甭指望出什么力,那样反而会吃力不讨好,我也深知这一点,没有说话。
吃完午饭后,我们一伙人也分成了四批,坐上了四辆路虎,开始在崎岖的山路中出发,我的内心也是难以平静,我们这辆是王诩开的,王诩给我丢了一根烟,“待会儿可就危险了,靠近我一点儿,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我点了点头,打算待会儿打死都要跟着王诩。
很快,到了目的地后,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下了车,带着装备进山了,陈破釜的主武器是一把能放血的猎刀,而其他几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人一半拿着弓箭,一半拿着猎枪,王诩只是也和陈破釜一样是拿猎刀了,和杜问鼎的手中则是拿着一个斧头!
陈破釜这个老油条带路,我在中间,脑门上纹着一条白龙的杜问鼎殿后,我们一群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这个据说有东北虎出没的森林。
杜问鼎笑着开口,“待会儿要是杀出来一群野猪,咱们这群人可就玩大了。”
带头的陈破釜也是哈哈大笑,“野猪?哪有这么多的野猪,好歹也是国家保护动物!”
其他几人也是笑了起来,虽然我没感觉多好笑。
王诩对着我开口,“其实遇上野猪和熊瞎子的概率也就比遇到东北虎低了一点,大多还是打一些野鸡和山跳。”
我抿了抿嘴,“路还真难走。”
的确,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成功地进了老林,陈破釜开口,“休息一下吧。”
我连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去,打开水壶喝了一口,陈破釜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累了?”
我笑了笑,“累是有点儿,不过这没打到猎物可就有些不想放弃。”
“倔!”陈破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我没说什么,这时候一个中年人拿起手中的弓箭,嗖的一声朝着前面射了一箭,我认得出来,他叫张帅,做白面生意的,他抿了抿嘴,开口,“一只山鸡,拿来待会儿当晚饭吃。”
“一只可太少咯。”我们这边马上就有人开口笑了起来。
张帅跑过去,很快就找到一只野鸡,用随身的猎刀将野鸡的肚子剖开,将内脏和血撒了一地,然后才把野鸡给挂在了腰间的一个铁钩子上。
满手血腥!
正当我们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山林间响起一阵怒叫,随之又是一声怒吼。
“卧槽,这下子好看了,野猪和熊瞎子打上了!”张帅咧开嘴笑了起来……
“还好没带猎狗来,不然就好玩了。”王诩轻笑一声。
陈破釜开口,“走,去看看,也许能捡个漏!”
我们还没休息完,就直接起身,跟着陈破釜一起朝着那两声吼叫的地方走去,我内心有种想法,真吉霸操蛋,野猪能和熊打?事实上别说是野猪,家猪我都没看过,我根本不知道在东北老林中愤怒的野猪别说是和熊,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东北虎也一点儿不犯怂。
某种程度上我和野猪挺像的,把我惹毛了,管你是什么,打了就打了!
我们一群人在密林中穿梭,很快就看到了那野猪和熊瞎子,陈破釜开口,“爬树!”
一群人嗖嗖嗖地连爬带抓就爬上了树,我知道这是怕野猪或者那个熊瞎子忽然扭转过来,攻击我们,要是在陆地上,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爬上了树后,我们看的更清楚了,三十米外的地方,一头野猪和一头熊相互对峙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野猪,这是一头体型可以说是恐怖的野猪,目测最少有四百斤重,全身的鬃毛将它弄得像是一头战斗之猪,在猪的世界中,这应该算是常山赵子龙,或者燕人张飞之类的彪悍存在吧。
野猪的一对獠牙非常锋利,要是人被捅一下,就别想着救援了,原地做祷告吧,不是做祷告上帝就会来救你,而是你的生命就只剩下来祷告的时间了。
而另外一方面,那头熊也和野猪的个头差不多,我没有见过熊,不过从陈破釜他们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头颇为彪悍的熊。
两边对峙的时候,熊瞎子忽然朝着前面窜去,一把压在了野猪的身上,用锋锐的牙齿开始在野猪的身上胡乱撕咬起来,那对熊爪也是在野猪的身上有条不絮地挠着,饶是野猪的皮厚,也是被熊瞎子这一下打的不轻,野猪怒吼一声直接将那一对獠牙捅进了熊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