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也看出了这个名堂,他和牧良逢对视了一下。
牧良逢悄声说:“那个来接应我们的人有问题!”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两个教官就危险了。”猛子说:“我们得去接应一下他们。”
“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他们都有问题呢?”
牧良逢说:“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摸出去看一下情况。”
“还是我去吧!”猛子说。
牧良逢摇摇手从阁楼退下去了。村子里一片沉寂,借着微弱的星光,牧良逢拿着手枪,贴着一些房子的墙壁向前行,他的身影隐匿在墙壁的阴影里,突然,他听到一丝细微的声响,好象是什么东西踩在了地上的残垣颓瓦,虽然这声音很细微也很短促,但是猎人出身在的牧良逢还是听得真真切切——声音来自村口。
他像猫一样地快速移动到村口的一棵树下,眼睛开始在周围环境扫了一圈,村子的一间倒塌的房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在那间房子的后面,隐隐露出一丝光亮,但只是晃了一下就不见了。牧良逢趴在地上一步步向那房子靠拢过去……天啦!那处发光的地方就是一顶鬼子的钢盔,然后地清楚了,房子里面趴着一群鬼子,鬼子离自己趴的地方只有5米左右的距离,最少也有20多个人。他们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像是等待什么指令。
牧良逢的心里咯吱了一下,事实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现在自己悄悄地摸回去通知猛子和小伍撤退还来得及,但这样一来,两个教官就命运堪忧了。他灵机一动,决定打这群小鬼子个措手不及。
他一步步摸到小鬼子的后边,这才发现,原来趴了一地的鬼子里面还有几个穿便衣的,牧良逢猜测可能是汉奸。
“太君,那人怎么还没发信号啊!”
牧良逢听到路在他前面的一位便身在说。果然是汉奸。
“闭嘴!”一个小鬼子压低声音吼了那汉奸一声。
黑暗里,加上又是在房子里面,光线就更弱了,一群鬼子和汉奸自然发现不了此时已经有一个中国军人摸了进来,都还傻趴在那里等信号。牧良逢看到一个鬼子的腰间挂着几颗“香瓜手雷”。
“有了!”他心里念道着,想起上次两颗手雷收拾了一窝鬼子军官的事。
他慢慢地趴到最后一个鬼子身边,轻轻地去取他腰间挂的“香瓜手雷”。
那鬼子好象有些察觉,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着他穿着便服,以为是个汉奸,挥出手来就想赏他一巴掌。他的手刚好抬起来,他的两个“香瓜手雷”已经被牧良逢拉开了,一时间,手雷冒着青烟,发出滋滋的声响。
一屋子的鬼子和汉奸对这种声音尤其敏感,回过头来看到冒烟的手雷慌了,本来是趴着的,这会儿全部习惯性地站了起来,几个汉奸更是缺欠应变能力,吓得哇哇大叫。
牧良逢将手雷往鬼子堆里一丢,自己调头出了门。有几个鬼子反应挺快,跟着想跑出来,但是迟了,牧良逢的手枪已经对准了门口——“怦怦”
挤在门口的三鬼子应声倒地,随后,房子里轰地两声巨响,只听到里面哇哇一片怪叫之声。那房子是土砖建造的,本来就被炮火轰倒了半边,这下好了,两颗手雷一响,原来没塌的全部塌了下来,将一屋子的鬼子汉奸砸了个严严实实,一时死的死伤的伤,鬼哭狼嚎。
听到枪声,猛子和小伍以为牧良逢出事了,都跑了过来支援他,看到这情形,三把手枪立即围了上去往屋子里面开枪,不管鬼子汉奸死活,一律每人“奖赏”一发子弹。这群鬼子汉奸原本是想来偷袭的,结果自己反被别人偷袭,稀里糊涂送了小命。
“这是在敌战区,大家动作快点,弄出几把枪撤退。”猛子说着划起一根火柴,引燃了旁边的一个小草垛,周围一下子亮如白昼。
牧良逢和小伍立即从一堆鬼子尸体上扯出几把步枪,五把“三八大盖”,机枪一挺,还有“香瓜手雷”21颗,子弹夹若干。
“拿不了这么多,每人只拿一把步枪和4颗手雷,其他的全部炸掉,不能再留给鬼子害人。”
小伍将没用枪支弹药全部堆在一起,看着那挺崭新的机枪,说:“可惜了这些好枪,要是在我们部队该多好啊!”然后把剩下的手雷放在一起引爆,转眼间一批军火就炸得精光。
“我们也算是为村里的老乡们报仇雪恨了!”牧良逢说:“排长,现在怎么办?还找不找军统的人?”
猛子检查手中的枪边还没说话,他们刚才住的那个房子的方向传来了两声枪响。
小伍说:“不好,可能是鬼子的的援兵到了,我们快撤!”
牧良逢说:“不像,这是手枪的声音,可能是军统的人。我们去支援一下。”
三个人操起枪就房子跑,只见陶教官躺着血泊中,汪教官正挣扎着朝前面的黑暗里开枪。看到他们三人过来,汪教官的肩膀中了一枪,他有气无力地说:“快……快追,别让叛徒跑……跑了。”
小伍留下来给汪教官包扎伤口,牧良逢和猛子提着枪朝村口追了出去。俩人追到村口,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只好返回来。几个人围着陶教官看了一下,他头部中枪,已经牺牲了。
猛子问:“发生什么事了?”
汪教官说:“九号让我和老陶跟他出去商量进城的事,没一会儿就听到村里有枪声,我想起你们和电台都在屋里面,就过来接应,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我们前脚刚到,鬼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上门了?正有所怀疑,九号突然在后面向我们开枪……”
“可惜老陶啊!”
牧良逢说:“现在怎么办?”
“这里很危险,我们得马上想办法进城。”汪教官痛得满头大汗。
“是啊!汪教官的伤口也得赶紧找个医生帮看一下,弹头还在肉里面呢!”小伍说:“现在只是止了血,不及时夹出弹头的话就麻烦了。”
汪教官说:“先不说这些,你们挖个地方先把陶教官安置好,大家动作快点,我的伤问题不大。”
几个人抬起陶教官的尸体到后山,挖了一个坑把他埋了。然后沿着公路边上往市区走。地图上显示,从这里到市区还有10多公里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