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冰老妖与他相持而立,两人相距,约百丈有余。
他的浑身,包裹着浓稠的妖气,脸上的表情,更是阴霾以极:隐隐还带着几分讥嘲的笑意:“怎么,小家伙,你选中了此处,作为自己的葬身之所,此地的风景,也还尚可,不过没区别的,反正老夫会将你抽魂炼魄,所以葬身于何处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么?”
林轩不屑的笑声传入耳朵,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之色。
“看你的样子,是不相信老夫,以为我在夸海口了?”冰老妖没有动怒,与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是,我只是觉得道友太过自负,而且误会了。”林轩微笑着说。
“误会?”冰老妖一愕,倒真没有理解林轩所指的是什么。
“这里明明是我替道友选择的葬身之所,阁下怎么会以为是我的。”
话音刚落,冰老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他向来自负,林轩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却让他气得发疯:“好个油嘴滑舌的小家伙,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音未落,林轩却先动手了!
袖袍一拂,一尖锥形状的法宝飞掠而出,此宝做火红色,表面还缠绕着一圈圈的电弧,隐隐有米粒大小的符文吞吐。
一看就是不凡的宝物。
林轩左手祭出此物,右手紧跟着就是一道法诀打出,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噼里啪啦声大做,只见厉芒一闪,雷火锥已激射上前。
而林轩的第一波攻击,虽是试探,但当然也不会这么简单。
只见他一张口,一团五颜六色的火球脱口而出,略一翻涌,直径顿时增大了十倍还多,夹杂着一股令人畏惧的气息,向着对方狠狠的砸了过去。
随后红光一闪,一个火红的葫芦浮现于身前,灵光耀目,也是迅速变大了许多,无数火红色的沙粒,从葫芦口蜂拥而出。
林轩的动作何等迅速,一连三道攻击,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完成了地。
冰老妖的脸上满是恚怒,面对所有的攻击,居然是视若无睹,仅仅是将双手抬起,做了一个虚抱成球的动作。
连一件法宝都没有祭出。
林轩眉头一皱,两眼微眯,脸上的表情却是不怒反喜,这老怪物,居然敢托大到如此程度,他以为自己是什么?
渡劫期大能?
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归根结底,他不过是一具化身而已。
想这样就挡住自己的攻击,会让他后悔地。
林轩深深呼吸,将浑身的法力,注入两件法宝与幻灵天火里。
而就在这时,冰老妖身前的妖气,已骤然发生了变化,随着他的动作,向着胸前凝聚而去了,与四周的天地元气混合,随后化为了一个漩涡。
那漩涡一眼望上去,并没有什么起眼之处,直径不过尺许罢了,然而不知为何,当其成型的时候,林轩心中却隐隐有一点不妙的感觉。
不过,这时候再想要变招,已经来不及,从那漩涡里,猛然喷出一股寒气。
那寒气乃是半透明地,仿佛暴风雪一般,猛然一卷一裹,雷火锥也好,天雷沙也罢,甚至于幻灵天火,都一下子被席卷进去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入耳朵,那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冰块,将两件宝物与林轩的魔火,都暂时冰封在了里面。
而这还没有结束,从老妖物的嘴中,有喃喃的咒语声传出,那声音抑扬顿挫,显得神秘而古朴,随后他手一抖,那漩涡一转,居然像自己这边飞了过来。
速度极快!
“不好!”
林轩大为骇然,这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他的经验十分丰富,在斗法之初,就准备好了防御的宝物,只不过含而不露,没有立刻祭出。
这时候袖袍一拂,就见从那衣袖中,飞出了一数寸大小,黑乎乎的事物。
此物做扁平状,漆黑如墨,乍一看没有什么出奇,然而仔细看,却发现其造型古朴,上面所雕饰的花纹更是玄妙到极处!
自己确然大意了。
这老怪物表面轻敌,其实却是准备阴险的招数,不过林轩也不是好相与的,这玄武真灵砚乃是得自雪花圣祖的宝物,在后天灵宝中也是排名前列的,应该可以挡住。
林轩默运通宝诀,右手抬起,一指向前点去。
此砚台灵光一闪,随后急速转动起来。
瞬间,直径就变大到了丈许方圆,将林轩的身形遮掩,而这还没有完,黑蒙蒙的雾气从上面喷勃,以此宝为中心蔓延开,随后一股笔墨之香充斥出来。
那雾气略一翻涌,紧接着就连成了一片,表面还有无数拳头大小的符文浮现,随后那些符文迎风一闪,居然化为了利剑,向着漩涡迎了上来。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顶级的防御法宝其实是攻守兼备的。
然而这一次,依旧是林轩失策,那漩涡在飞行的过程中,越转越快,眼看距离林轩还有十丈,突然爆裂了开来。
这点距离,相对于牠的威力,不值一提,林轩依旧是处于爆炸中心地。
轰!
肉眼可见的光波,顷刻间就将林轩吞没,整个天地,似乎都开始颤抖,随后那光波的表面,开始激射出一道道的光柱,直刺苍穹。
这看似诡异的一幕,却让附近更多的天地元气,如飞蛾扑火,涌向光波,里面的爆炸,是不遗余力的。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小半盏茶的功夫,才开始平息,冰老妖的嘴角边露出几分笑意:“可恶的小家伙,你还太嫩了,苍鹰博兔,尚用全力,这样的道理,本老祖岂会不清楚,何况你那冰焰,似乎确有几分玄妙之处,以为我不祭出宝物是轻敌,大错特错,那不过是引你上钩的陷阱而已,这旋念真雷攻守一体,是老夫压箱底的绝技之一,能死在牠的威能之下,你也应该瞑目了,呵呵……”
然而笑声未落,他突然背后寒毛竖起,感受到一绝大的危机,想都不想的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