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手段层出不穷,但林轩眼中却露出一丝古怪神色,因为巨蟒现身以后暴跳不已,似乎并不太受太白剑仙的控制。
难道……
林轩心中有了猜测,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张太白已伸手入怀,取出一形貌古怪的灵草来。
长约半尺,与人参颇为相似,然而却通体乌黑,散发出阵阵辛辣的气味。
张太白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随即就被狠厉所代替了,口一张,喷出一道剑芒,在自己的身上割下一道口子,血雾喷涌而出,并迅速将那灵草包裹。
吸收了精血以后,那灵草在乌黑之中,更透出一股鲜红,显得诡异以极,然后张太白将牠抛了出去。
巨蟒狂吞毒蜒,一口将牠含进了嘴里,铜铃大小的眼珠光芒闪烁,显得兴奋以极。
“去!”
张太白伸手一指,巨蟒眼中的暴虐消失,显出几分对主人温驯的样子,然而蟒头转向欧阳琴心,却又露出獠牙,一口毒雾喷出,同时牠身形一扭,也诡异的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欧阳琴心玉容一寒,面对这头恐怖的怪物,她也不敢有丝毫的轻心大意,只能凝神对敌。
张太白松了口气,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实施自己的各个击破之计。
林轩自然不会让他如意,抬起头,只见那七八柄飞剑依旧围着古盾狂攻不止,只不过此宝乃是洪荒时期,由元婴期修士亲自炼制,坚韧以极,对方想要攻破牠的防御。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但这样下去,明显对自己不利。
林轩叹了口气,将握在左手中的摄灵镜祭起,然后一道法诀打出,此镜吸收以后,顿时变大了不少,直径约有尺许。
数个乌黑光团由镜面浮现,然后扭曲蠕动。化为巴掌大小的黑色怪鸟。
“去!”
林轩一点指,怪鸟在他头顶盘旋了一圈,然后便呼啸着冲向了对面。
与此同时,那古盾闪了几闪,竟然被林轩招了回来,太白剑仙不由得一呆,但对方既然自己找死,他可不会手下留情。就要催动剑光斩下,虽然也看见了那古怪黑鸟,但却完全不放在心上,雕虫小技,如何挡得住自己法宝的一击。
太白剑仙自丹成以后。罕逢敌手,自大一些,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惜他太小看林轩了。
虽然与同阶修士相比,此子显得年轻了一些。但争斗的经验却丰富以极,若没有十足把握,自然不会将自己处于危险地境地。
两人的嘴角边,几乎同时露出了讥讽之色,然后那璀璨的剑光就与乌黑怪鸟撞在了一起。
嗡鸣之声大作,此鸟仅仅抵挡了片刻就被绞成点点星光了。
太白剑仙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那剑光一顿之后。就要继续刺向林轩,可这时候,异变突起。
那些乌黑的光芒溃而不散,向着飞剑飘了过来,并且有如毒虫一般,附着在了剑刃上面。
“这算什么?”
张太白心中自然是诧异非常,不过这时候却也没有时间多想,剑刃一抖。就要继续催动。先将这难缠的小子灭掉再说。
然而一催法力,却感觉自己神识与飞剑间的联系。变得若有若无起来,不由心中大骇。
与此同时,飞剑中地灵气,也如决堤之水,飞速向外流逝。
太白剑仙脸色一白,本命法宝受创,对他自然也有影响,但此人虽然无耻,性子却也狠厉,咬了咬牙,双手一掐。
顿时飞剑一颤之下,爆射出惊人以极的剑芒,震碎了包裹其上的乌光,他伸手一招,飞回到了头顶之上。
林轩一声长啸,这摄灵镜果然是非常好用的古宝,既然牠的神通能够克制对方,当然要痛打落水狗。
双手伸出,不停挥动,将一道又一道的法诀注入其中。
在一阵清鸣声中,摄灵镜又变大了不少,数十个光团从里面喷涌而出,化为与刚才一模一样的乌黑怪鸟。
太白剑仙眼睛一眯,表情变得阴寒无比,然而并没有多少惧怕之意,这少年也太小看自己,刚才吃了一不大不小的暗亏,仅仅是不了解那古宝地习性,既然知道牠有吸收对方灵器法力的神通,自然也有办法应付。
袖袍一拂,一口灵气喷出,身前的众多飞剑再次嗡鸣起来,并且一道一道的剑光闪现。
“去!”
飞剑依旧待在原地,但剑光却呼啸着像飞鸟迎了过去。
那古宝的神通确实令人头疼,但想要吸收灵力,也要接触到对手地法器或者是本体,而剑光乃是无质无形之物,这古宝的神通自然也就没有勇武之地了。
两相接触,虽然剑光中的灵力也迅速流失,变得黯淡起来,但其所蕴含的威能,还是将飞鸟斩为了两半。
双方谁也没有占到上风,一同化为了虚无。
林轩叹了口气,摄灵镜当然不止这点威力,只不过此古宝神秘异常,自己也仅参透了牠一小部分地奥妙而已。
要想真正将其神通全部发挥出来,恐怕自己得进阶到了元婴期后才可以。
既然此宝已经没有效果,林轩也就不再做徒劳的努力了,将宝镜一收,重新取出一碧绿青翠的玉笛。
霎时之间,太白剑仙的表情变得很难看,甚至还有些不能置信的样子,以他的身份地位,便是元婴期老怪,也是有机会拜见,但在印象里面,不论是昔日碧云山的两位师叔,或者雷云山庄与一线峡的其他老怪物,手中地宝物也没有那么层出不穷。
要知道林轩拿出来的每一件都不是普通之物,而是洪荒时期所传承下来的古宝。
每一件都珍稀以极,足以引起腥风血雨。
难道灵药山竟如此富有?
太白剑仙一向自视甚高,可现在心中竟然涌起一股又羡又妒的情绪。
而林轩的表情同样凝重,没有丝毫轻松,虽然交手以来,张太白仅仅祭出了本命飞剑,可博采众长不如专精一艺,此人法宝的威力着实非同小可,打了这么久,两人也不过是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