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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鬼故事发言。
木笔眼皮一跳,差点没给人小姑娘头发扯下来。
但是…此情此景,闹鬼大概、也许、可能就是最好的解释了呢…虽然依照木笔本人的判断,这应该是一段来自过去的记忆。
“疼。”女孩呜痛一声。
“抱歉抱歉。”
木笔立马放轻动作,安抚性地摸摸她的头。
“大哥哥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说,此处寒冷,你若不嫌弃可以先披上在下的衣服。”女孩说出很有万叶特色的词句,抓了一下本就快被揉烂的衣领处,“大姐姐,吃虎岩的衣服都这么好看吗红红的,摸着很舒服。”
木笔忙着和女孩快要打结的头发做斗争。
“婆婆说,我要到吃虎岩去,去寻找岩之魔神摩拉克斯的庇护。”女孩还是乖巧地一动不动不给木笔本就艰难的扎辫子工作增加难度,“但是我…我迷路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木笔看不清女孩的神情,几滴不知从何而来的水珠掉进空气里不知消失在了哪里。
“婆婆会生气吗。我让她失望了……会伤心吧…”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定西躁动起来了,乳白色的不透明物质不断向着中间靠拢大概是想要翻涌而来。
女孩沉默了好久好久,而后突然怅若所失地出声道:“大姐姐,我好像已经死了……”
一股阴风不知从何而来,寒意顺着脊梁骨向上攀爬,被人扼住人咽喉般的窒息感一点点附庸上来。
木笔下意识手抖,而后看着手里一小撮发丝心生愧疚。
“对不起。”木笔诚恳认错。
女孩诶了一声:“那个没关系啦,但是大姐姐你不怕我吗?”
“那就好那就好。”木笔笨拙地把女孩左边的头发分到一边,在没有梳子的情况下确实有点难搞,“不过你需要帮助吗,我有个方士朋友,还有个负责超度亡灵的…不知道你有没有需要。”
啊这。
女孩一时间无言以对。
在她的认知里,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清楚记的那柄长枪洞穿她躯体的冰冷却感受不到任何害怕,就好像那是别人的事情。
不对,就算是别人的事她也绝对不会是如此冷漠的态度。
“我好像…已经死去很久了。”
“嗯,我知道。”木笔掐出一朵具有吃虎岩特色的霓裳花挽住她右边的辫子,“你别乱动,等会辫子绑歪了。”
——其实女孩很乖,非常配合着一动不动但木笔坚决否认绑歪了是她手艺的问题。
女孩果然乖乖不动,腰板挺得笔努力让自己更好欺负一点。不知道还以为是死了很久木笔找上门来。
“嗯……”木笔左右看了看对自己绑出来的半个刻晴小姐同款发型还算满意——这是她能想到的最难的发型了,凝光姐姐那种免谈,“那个给了你衣服的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大姐姐你看不见他吗?”
木笔散开她左边的头发:“嗯,我看不见。”
“他好像睡着了,我触碰不到他。”
睡着了?这种地方也能睡着他还真是心大啊,浪人的自我修养?
木笔自娱己乐似的调侃了一下她终于有了下落的旅伴。
“你和他都聊了写什么?”
“我不知道。”女孩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个听起来像是谎言的答案。
“或者是我不记得了,就像是一场刚刚结束的梦境。我只记得一点点残渣而不是全貌。”
“这样啊。”木笔把另一朵霓裳花柔软的花枝缠进女孩的头发里,第二辫子辫得比第一个好看很多,也没有歪歪扭扭的。
于是她一边夸了一句一边把右边的辫子散开来想着重新辫一次。
“那你现在呢,还是做梦吗?”木笔自认为熟练地拢两下女孩的头发下意识接话。
……
空气再一次被沉默占据。
又过来一会,女孩开口道:“我不知道。”
“我们的梦很多都被夜叉吃掉了,剩下的都是一片空白。”
不知名的乳白色物质也开始不安分,凝固结成了更浓厚的样子,像是含有过量盐分的盐水还要强行搅匀的样子,混混沌沌的混浊。
女孩猛然站起来,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头发被扯下几根的疼痛匆匆往前跑两步消失在了拐角之后,留下木笔一脸懵逼。
木笔张开手掌虚抓了两下,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散着一边的头发消失不见。
还没…扎完头发呢…
也…没有问她的名字。
说到底我为什么会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对帮一个来历不明小孩子绑头发啊!
脸也没看清,穿了什么衣服也没印象…
到了这种时候,木笔才彻底沉静下来,想起了一些完全不合理的细节。
像是做了一场光怪离陆的梦之后无意义的复盘。
梦是自由的,不需要逻辑。
一股说不上来的疲惫和情绪奔涌上来冲刷着木笔的神经。她想靠着古建筑粗糙的石壁坐下来,却猝不及防后仰陷入了一片虚空之中。
——
“好疼…”
木笔睁开眼睛。
一枝枫叶探入她的视线内,像一只翅膀边缘被烤焦的可怜蝴蝶。
灰白沙粒,几点绿意萦绕的花坛小得像是精致的盆景。盆景海拔最高的枫树枝叶不算繁茂,颇有写风中残荷的风雅。
枯山水——非常典型的稻妻园林样式。
作者有话要说:阿贝多三命…阿老师你还爱我
在看Eva,不想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