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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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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院子门口,四爷停下,松开手让文盈进去,文盈纳闷的恩了一声,不明白地抬头看他,下意识问道:“爷?”为什么要松手?

四爷拍了拍她的手,心知他待会要说的话她不爱听,便放缓声音,好声好气的跟她商量:“你先回屋,我晚一点过来。”

什么叫她先回屋,都到小院门口来了,他不和她一起进去,他还想去哪儿?文盈好似尾巴被踩了的猫儿,蓬松皮毛鼓起炸毛了,叉着腰一脸警惕地问道:“爷是不是想去看别人?”警惕的程度到了大有他说是,她就要冲着他挠爪子的架势。

四爷头疼,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细嫩皮肤在夜里有些凉,他好脾气地说:“有你在,我哪有时间去想别人。”

文盈眼神定定地看着他,四爷语气不变,却冷不丁的把文盈牵扯进来,“不是你跟我说宋氏怀了吗?我不知道便罢了,眼下你特意告诉我,让我知道了,我该去看一看她。”

文盈听了这话心里满是郁闷和烦躁,她竟然给宋氏送了青云梯!这是她自己欠下的债,想跟四爷闹腾都没有正经理由可以拿来让她闹。

突然意识到她是在自作自受,她又恼又羞道:“爷要看她,明天、后天什么时候去看她不行,为什么偏偏要今晚?你不准去。你若是去了,明儿阿哥所里谁都该知道你为了宋姐姐将奴才丢下了,还是在奴才的院子门口。真要如此,奴才还不得被她们嘲笑死,说奴才有的宠爱不过是名不副实,奴才要没脸出去见人了。”她不许四爷拆她的台。

“瓜尔佳氏!”四爷沉下脸,她逾矩了,他做事用得着她来说准或是不准吗?

四爷想发火厉声呵斥她,但看到她莹润灵动的脸蛋在他出声后,染上了楚楚可怜,浓密狭长的睫毛又在怯生生地眨动,他放在身后的手转了转,声音低沉无奈:“怕什么,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我过去看一眼就回来,恩?”

文盈眼睛转了转,脸上的那丝怯意在四爷的退让中消失,她身体一扭,整个人从怂哒哒的落汤猫变成了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波斯猫。

“在哪看不是看,爷不如就在这里往宋姐姐住的院子看一眼好了,奴才陪你一起看。”她娇娇笑着抱住他的手臂,甜甜道,“你要是不知道她院子是在哪个方向,奴才给你指。”

四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宋氏是他的格格,他会不知道宋氏的院子在哪里?还需要她来指?

四爷对文盈变脸以及看他脸色的功夫十分佩服,小性子永远是踩在他的底线上耍。他进她则退,他若是退了,那就不得了了,她是得寸进尺的进、进、进!

四爷捏了捏她的脸,不容置喙:“外面风大,站久了你的脸也冷了,进去吧。”

文盈刷的一下噘嘴,她想说不,可四爷看着她的目光,在月光的陪衬下柔的能溺死人。

四爷:“乖乖的啊,爷知道你是个听话的。”

文盈软下声音,哼哼唧唧地说:“爷跟奴才站的一样久,奴才的脸冷了,爷的脸一样冷。奴才心疼爷,爷跟奴才一起进去,等脸暖了你再去看她,不然奴才不放人。”

四爷低头看她,轻笑了一声:“长本事了,敢拿我的话来拿捏我。”

文盈撒娇:“奴才没有,爷冤枉奴才。”挪动脚步凑近他,近到好似她的人趴到他的怀里一般,修剪漂亮的手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刮蹭他衣裳上的蟒纹。

四爷看穿了文盈耍的小心机,离他这么近,是在防他跑吗?他扬唇笑了,抓起文盈在他胸前捣乱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两口,熟稔地拿出那套他专门用来安抚她的说辞:“你不是说屋子看着空旷,想找点漂亮、别致又新奇的帘子挂在屋子里吗?白天我拿了库房的账本看了一遍,找到几盒皇额娘留下的珍珠。明儿我让苏培盛将它们给你送来,你让下人把它们串起来制成珍珠帘子,挂在屋子里作装饰。”

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去世之后,她的私库都给了四爷,四爷平时又有康熙德妃的赏赐,富裕程度在诸阿哥中数一数二。往日四爷很少赏赐人,库房很少动用,自打瓜尔佳氏成了他的格格,他库房里的好东西如流水般进了瓜尔佳氏的院子。

文盈笑的像只钻进米缸里的猫儿,脸上的小得意和张扬在眉宇间藏也藏不住,处处透着愉悦和高兴。

她后退一步,自下而上仰头看他,眼神亮晶晶:“奴才谢爷的赏。”得了四爷的赏赐,她的反应永远都是这般直白的捧场和热烈。

她扯了扯他的胳膊,悄悄说道,“爷,明儿你让苏公公给奴才送赏赐的时候,记得叮嘱他,让他大张旗鼓的送过来。”

四爷挑眉:“他哪次没有大张旗鼓?”随即意味深长的补充,“即使他没有,不也还有你吗?”回想起文盈每次得了赏赐,她必定会翘着尾巴得意洋洋的在后院找人炫耀,一副要炫耀得天下皆知的模样,他就感到好笑。

他不记得对她说过多少次,要她闷声发大财的话,她次次是左耳进右耳出。

德行又坏又臭,偏偏又不知收敛爱张扬。

文盈狡辩道:“这次不一样。你要是现在去见宋姐姐,在外人看来,你就是在奴才的底盘上被宋姐姐抢去了,奴才受的委屈可大了,所以明儿你该给奴才一个大大的体面,叫奴才把这一口气争回来,好让她们知道奴才没有失宠。”叫那些心眼坏透的人仔细看看她有多么的得宠,她作为四爷后院第一人的地位有多么的牢不可攀,即便是怀孕的宋氏也无法撼动她。

“你想要动静大,要不要我叫苏培盛挑一两个太监在前面敲锣打鼓的开路,让他们一起给你送赏赐?”四爷挠了挠她的下巴,嘴角失笑,逗她:“你说说,这小算盘你在心里该是打了多久?”

文盈眨眨眼,对四爷提的敲锣打鼓的建议,她爽快的一口应下:“好啊。”它们声音那么响亮。

四爷无语,曲指弹了下她光滑的脑门,敲的这一下力度有些重,发出咯嘣一声脆响:“好什么好,你脑子里都是在想些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它们声音响亮?正是因为它们响亮,他才不许,免得被和他住得近的三爷五爷听到。

文盈双眼紧闭,小脸皱成一团,长吁短叹地叫痛,气呼呼说道:“爷,你又打奴才!奴才前不久照镜子发现奴才的额头瞧着比以前大了,肯定是被爷你用手指敲大的。奴才要是变不好看了,奴才一定会报复回去。”

四爷乐了,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报复摆在明面上的,好奇地问她:“你想怎么报复,敲我的额头吗?不怕我挡住不让你敲?”

文盈想也不想说道:“那还不简单,白天做不到就换到晚上做。每晚等爷睡着了,奴才再来学爷打奴才的样子悄悄打你的额头。”

四爷含蓄说道:“我跟你不同,你怕的,我未必会怕。”他是在提醒她使错法子了。

文盈用眼嗔了他一下,牛头不对马嘴说道:“奴才要是不好看了,爷能去找别的好看的人,但爷要是变得跟奴才一样不好看了,咱们就是天生一对,谁也离不开谁。”说到后面,她捧着脸侬丽地笑了起来。

四爷诧异看她,映入眼帘的是文盈一脸的“哎呀我真的厉害坏了”的骄傲模样,他的神情流露出纵容和怜惜,哄着她说:“这么......”顿了顿,聪明二字他实在说不出口,婉转描补道,“这么别致的主意你也能想出来,你可真是坏啊。”与其说她坏,不如说她是蠢笨,蠢笨到她这种程度也挺可爱的。

女会为悦己者容,男人可不会。对男人来说,相貌好不好看不要紧,只有权势才是立身根本。

文盈不知道四爷的想法,更不会去深思四爷的话,她眼角一挑,嘴角一翘,挺胸得意极了:“那可不!”

四爷闭眼,面对文盈盲目的自信,他无话可说:“......”

好不容易把文盈哄进院子,四爷松了一口气,他赶紧转身往西院宋氏住的地方走去,心里盘算着时间,快点看完了宋氏快点回来,不然文盈那个磨人精又得惦记着来磨他。

小院里,宋氏坐在榻上,右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低头愣愣地看着。一旁站着的杏春眸露忧色,格格已经这般愣了好久。

宋氏今晚没有用膳,杏春怕她饿着,出门一会儿功夫回来手中端了几盘点心:“格格,你吃点东西吧。”

宋氏没有回应,杏春继续劝道:“格格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小阿哥也要吃。格格,你想想小阿哥。”有条不紊的将样式精致的点心全部摆放在宋氏面前。

听到杏春提起肚子,宋氏回过神,是啊,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肚子里怀的是爷的小阿哥。她拿起一块点心,吃了一小口,但想到白天苏培盛带着太医来给她把脉的事,胃口瞬间消失。

宋氏忧心地看向杏春,抓紧她的手,咬了咬唇问道:“杏春,你说爷今天为什么会叫太医来给我把脉?他是不是知道我瞒着他我怀了的事?”

她不是故意要瞒着四爷,她只是想要等她怀满三个月,等到胎稳了再告诉四爷。四爷对她没有多少宠爱,能够怀上四爷的孩子已经是得天之幸,她肚子里的孩子万万不能出事。甚至在她的心里,她想着她有了孩子,她能够借此让四爷多来看一看她。

宋氏喃喃道:“我不如李氏和瓜尔佳氏得宠,偏偏她们两人一个心机深沉,一个蠢笨莽撞、心眼小又没脑子,我怕她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盯上我的肚子。”

尤其是瓜尔佳氏,依着四爷对她的宠爱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偏心,就算她动手了,只要宋氏找不到证据,四爷即使知道是瓜尔佳氏做的,他也不会对瓜尔佳氏做什么。毕竟一个宠了多日的格格和一个面都没有见过的孩子,对四爷而言孰轻孰重,宋氏拿不准主意。

李氏只会暗戳戳的在背后动手脚和撺掇别人,拿别人当枪使。眼下后院的格格少,李氏能够撺掇的人也少,宋氏不用太过防备。

即便如此,为了警惕她们,近日宋氏依旧消瘦憔悴了不少。

杏春心疼的宽慰道:“格格,你别多想,爷的心里是有你的。奴婢猜爷正是发现格格的不对劲,才会叫太医来看格格。”

听了这话,宋氏神色好看了一些,说到底,宋氏是盼着四爷的心里面有她。

吃了半盘点心,四爷来了。

宋氏连忙起身请安,四爷冷淡点头叫了起。

看着四爷不冷不淡的脸,宋氏抿了抿唇,四爷威严太重,她不敢像瓜尔佳氏那般对四爷亲近撒娇。悄悄挥手让杏春端茶,茶上来了,她低眉顺眼把茶递到四爷面前,面露羞涩和紧张:“爷,你喝茶。”

四爷把茶杯接了过来,拿着茶盖刮了刮水面。宋氏这儿的茶不是好茶,也不是他爱喝的茶,他没有喝,皱了皱眉,直入主题:“太医怎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好?”

宋氏点点头,神色难掩紧张的把白天太医检查的话说了出来,手指捏着手帕,胆子提到了嗓子眼,声线颤抖道:“太医让奴才多休息,尽量少思少虑,最好、最好能够有人多陪陪奴才,跟奴才说说话。”说完她的脸变白了,宋氏一阵惶恐,她都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张嘴祈求四爷陪她。

四爷抬眸看了她一眼:“身边缺伺候的奴才了?”他知道宋氏是想要他陪她,可他为什么要同意,他一向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

四爷对宋氏的印象不深,看到她,他只记得她第一次侍寝时浑身发抖,抖个不停的模样,败了他的兴致,使得他浅浅泄了一次草草了事。李氏比她丰腴会伺候人,所以他去李氏院子的次数多。后来瓜尔佳氏选秀来了阿哥所,四爷见的最多的人便成了瓜尔佳氏,哪里舒服他就去哪里,他的人生不存在将就和委曲求全。

宋氏喉咙里提起来的那口代表着期待的气瞬间散了。她暗自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紧,日子还长,她怀着四爷的孩子。有孩子在,四爷即使不喜欢她,他也会多给她几分薄面。

宋氏顺着四爷的意思接话道:“是,奴才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些没有经验的,奴才无能,想请爷给奴才赐一个经验周到的嬷嬷。”

四爷想了想颔首同意了:“内务府有这方面的奴才,明天爷派人给内务府说一声,让他们送你个嬷嬷过来。你这事提醒爷了,以后若是有人怀了,也跟你一样,身边要有一个嬷嬷伺候。”

期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觉得差不多了,四爷起身下榻往外走:“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宋氏跟在四爷后面,欲言又止。杏春拉了拉她的衣袖,向她使眼色,示意宋氏抓紧时间,赶紧的挽留四爷。

宋氏脑子发昏,着急忙慌地问道:“爷,你今晚不留下来吗?”

四爷:“不留。”他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她,“你大着肚子,我留下来的话,床上算是要躺三个人,人多床小不方便,周转不开,你好好睡吧。”语毕,他抬脚大步离开。

宋氏目送四爷离开,咬了咬唇,招手叫杏春出去看一看四爷离开了她的院子,是要去找谁。

宋氏的心里有一个猜测。

没多久,杏春回来,在宋氏的注视下含含糊糊地说道:“格格,四爷去了东院。格格别伤心,四爷怕也是去那边看一眼就走了,不会留下的。”

宋氏怅然,东院,那不就是瓜尔佳氏住的地方吗?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她拧了拧手中的帕子:“我就知道爷是去看她,平时她勾着缠着爷便算了,今日爷来看我,她竟然也要勾着缠着爷。那番话肯定是她说的,她的臭德行把爷给带坏了,不然爷怎么会说我这儿的床小,躺着周转不开,以往他留下也不见他说床小啊……”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一颗豆芽大,一点都不占位置。

宋氏捂脸,擦了擦眼角的泪:“爷是在用鬼都不信的话来敷衍堵塞我。”

东院这边,文盈穿着丝质月白寝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怀里抱着枕头,左边滚滚,右边滚滚,停下来眼巴巴地望着人进来的方向。

福禄没在,被她赶到屋子外面当门神去了,只有看到四爷过来了,她才能进屋当报信鸟。

“格格,四爷来了。”福禄打开门,小跑进来说道。

文盈躺不住了,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使力,刷的一下她抱着枕头从床上坐起来。小脑袋左顾右盼,找到一个好角度躺下,打算在床上装睡。她把身体凹着曲线背对着福禄躺下,脆生生的声音催促道:“福禄,你快把我的头发理顺,不要让它毛毛躁躁。对了对了,你挽发好看,给我挽一个发髻,簪子不用去首饰盒里找,你用这支白玉簪。”动作滑溜的从床头摸出四爷给她送的那支簪子。

福禄被文盈急切的态度带动了,手指速度闪出虚影。

两人一顿忙手忙脚的忙活,等到四爷进来,文盈踢了踢福禄,福禄功成身退的一溜烟出去了。

四爷看到文盈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丹凤眼漫不经心的往上一挑,放缓脚步,姿态慵懒松弛走过来,坐到床沿,嘴角带笑。他伸手按住文盈的肩膀,手指隔着寝衣摩挲,轻声道:“睡着了?怎么不等等爷?”

文盈原是不想出声,可四爷的手指弄的她好痒,她娇娇地哼了一声:“睡着了。”

四爷笑了:“睡着了怎么还能跟我说话?”

文盈转过身,乌黑长发散在身后,肌肤白皙如玉,眉目侬丽明妍,眸光潋滟多水,扬着下巴的模样宛如灼灼绽放的玫瑰:“爷不知道吗,奴才是在跟你说梦话。”

“谁让爷去了那么久,奴才等你都等困睡着了。”

胡说,他在宋氏那里待的时间拢共不到两刻钟。这要是能说是时间长,那他跟她在一块的时间可以说成是天长地久了。

四爷单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眼角,点了点,低头望着她笑,嗓音透着戏谑:“睡着的人眼睛还能睁的这么大,奇也怪也。”

文盈嘿嘿跟着他一起笑出来,扭着脑袋钻到他的怀里,嫣红饱满的脸蛋跟长在他心口上似的。

四爷说:“你先躺着,我去更衣洗漱,等我。”

文盈哼着鼻子口是心非地说:“谁要等你了,奴才偏不。”嘴上说不,手却拉着他不放。

四爷好笑地晃了晃她拉着他的手,目光里满是了然,文盈娇嗔地推开他,拍了拍床,不客气地使唤道:“快去洗漱,不洗干净你今晚上不了这床。”

四爷睨了她一眼,随即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的平淡语气说道:“你明儿不到中午也下不了这床。”不准他上床,他还不准她下床呢。

文盈装傻,低头抓了缕头发在手中把玩。四爷一走,她再也装不成平静,脸颊通红,嗷呜一声用手捂住脸,浑身燥热,热到头发仿佛在汩汩地冒烟。

文盈下床,身姿如燕跑到外面把榻上炕桌上的围棋棋盘拿过来,放到床上,一手白棋一手黑棋博弈,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她的这副架势看着有模有样,实则棋局下的一塌糊涂。

四爷洗漱好出来看到文盈在下棋,悠哉地低头打量棋局,点评道:“下的真烂。”

文盈不服软地反驳:“奴才还没有发力呢。”

四爷笑了,她下的这盘棋就算是等八百年她也发不了力。他上床盘腿坐到她对面,随意问道:“你执的棋子是白还是黑。”

文盈回了一个白,他拿了一颗黑棋子放下,棋局结束,一招制敌,白棋输了。

文盈抬头恼怒地瞪他,虽然她知道自己输了怪不到四爷的头上,可她不想承认:“再来,这次奴才要下黑棋,白棋没有赢的运气。”

四爷淡定的和她交换了棋子:“随你。”他等着看她这次下黑棋输了,她又会找什么借口。

文盈和四爷的棋力不是一个段数,眨眼的功夫,文盈的败相已定。文盈想半天才能下一颗,四爷下棋下的很快,几乎是在她放下棋子后他就下了。看到文盈焦头烂额的冥思苦想,四爷心情愉悦指数直线上升。

文盈拿着棋子,打量四爷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她伸出脚,脚趾碰了碰他的腿:“爷,你说奴才这颗棋下在这里怎么样?”

四爷忍俊不禁,哪有下棋还问对手的,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反问道:“你觉得呢?”

文盈眨了眨眼睛,试探地说:“好......”拉长声音,慢悠悠的补上后半句话,“......还是不好呢?”

四爷盯着她看了几秒,瞬间笑了起来。

文盈抬起手想耍赖把棋盘上的棋子打乱,她不下了,反正到最后也是她输。四爷拦住她,握着她的手,教训她道:“爷是这么教你下棋的?半途而废?”

四爷的棋力深厚,平时在阿哥所没有什么人陪他下棋,底下伺候的奴才是有会下棋的,可他们下不赢他,后院的格格侍妾们除了宋氏稍微好一点,别的更差。

大部分时间四爷是他自己和自己下,某次文盈看到了,被四爷下棋的模样迷花了眼睛,缠着四爷非要他教她下棋。四爷一想,教教她下棋也行,他就当一回儿为人师者,说不定他还能给他培养一个下棋的对手出来。

想法是好,得到的结果却不如人意,偏偏文盈不觉得她下棋下的差,她反而是越来越喜欢下棋。

四爷只想说她是越菜越爱玩。

文盈找刺激道:“爷,不是奴才要半途而废,而是我们光这样下棋没有什么兴致,不如我们加一点赌注进来玩。”

四爷问她:“你想赌什么?”

文盈的脚趾慢腾腾的挑开他亵裤的裤脚,爬到他的小腿上,暧昧地说:“赌点刺激的,下棋输了的人要脱一件衣裳。”

四爷低头看着她在他小腿上到处动的脚,隔着单薄的寝衣捏住她的脚趾,眼中带笑,接下了文盈递过来的新玩法:“好啊。”他就说她是越菜越爱玩嘛。

正儿八经地下了两局,文盈身上只剩下个肚兜,四爷的衣裳一件不少。他前倾着身体,点了点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道:“还玩吗?”

文盈嫌弃的把手里的黑棋丢到棋盘上,娇滴滴地说:“赌这东西害人,不玩了。”

四爷哈哈地笑了,拉上床帐,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粉面含春的人。文盈嘴角噙着笑的和他对视,漂亮杏眼中氤氲着迷蒙缱绻的柔光。他一脚踢开棋盘,搂住文盈滚到床上锦被中,四爷俯下身亲住她的嘴,手掌坚不可摧地拖住她的后脑勺,吻的既狠又深。

随着棋子滚落到地上的哗哗声响,还有文盈那钻到人心坎心尖处的咯咯笑声、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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