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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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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老人和一些孩子明白发生了什么,慑于淫威又求自保,所以噤若寒蝉。其余的娃娃们倒是真的天真懵懂,只嚷着问浮萍姐姐去哪儿,怎么还不回来?

浮萍的死,叫我难过,叫我害怕,叫我坚定了抓住一切机会离开的心,决不能重蹈她的覆辙。由于我的早熟与早慧,姓穆的见我与同龄孩子不同,就不再让我外出行乞了。开始教我下棋,并与叶知秋一样留在他身边跑腿打杂。

也正是这样,我与叶知秋才相熟起来。那时候的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妒羡两重的情绪。只是单纯的喜欢和羡慕,喜欢她冰清玉洁没有伤痕的肌肤和可爱小脸,羡慕她只做端茶倒水的轻松活儿,每晚还能恬然入睡不必被拎去穆师傅的房间受凌受辱……

可是这样纯粹的好感并没有维持多久。某天,穆师傅带了位江湖上的朋友回来吃酒聊天。喝得兴起时,那人想要体会体会穆师傅的乐趣,看上了在一旁端菜倒酒的叶知秋,想拉她入房。穆师傅怎肯依?他自己为了卖个好价钱都还舍不得享用呢。两人推谈之时,身子本还好好的叶知秋突然一脸难受说拉肚子要入茅,就及时退下了。

此时的我对穆师傅屋里的事儿全然不知,只帮着大杂院的老奶奶在后院穿针引线。叶知秋捂住肚子进来说疼得厉害,老奶奶以为她是凉水很多了闹的,就叫她回屋躺会儿。她这才央我去替她去穆师傅那儿伺候。

我毫无设防,可等待我的却是一场令人闻之发指的劫难...

穆师傅也好,不管有意或无心的叶知秋也好,为了保持她美玉般的身子不受玷污,却让我沾满了不堪的污秽……

……

“劫难”结束后,我身上因猥亵与施虐又添新伤,之前才结痂的疤痕再次迸裂出新鲜的血花。屋内好阴暗,唇角发白的我虚弱地倚在窗边,看见本该肚子疼的叶知秋在院里活蹦乱跳的扑蝴蝶、打柿子。璀璨的日光下,那么发自肺腑的纯真微笑,不染纤尘,仿佛世间的一切腌臜龌龊都不该被她这样的仙子尤物承受.......

这事没多久,穆师傅就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了。我与叶知秋负责为养伤期间的他擦拭身体,喂饭喝水。

在热水盆面前,一番犹豫与挣扎,我将厨房里偷来的盐倒进水里才端着盆进穆师傅的屋。他见我今天笨手笨脚,还总将湿热的帕子戳到他伤口,一边痛得嗷嗷叫,一边极为不悦地让我赶紧停下。

我故意延迟了许久才恍然装作听懂,只做低眉顺目的样子,大气不敢出。恰逢此时,多年从未放弃寻找生女的木良夫妇经人带路,踏破芒鞋寻到了此处。

他们对病榻上的穆师傅说明了来意,直到说起了有个信物是玉佩,穆师傅才忙让站在一旁倒茶水的我退出去。

叶知秋被收容时,身上不是正巧有个块玉佩吗?莫非是叶知秋的父母?

此刻我怎舍真的离去,于是趴在门外偷听墙角。却听那穆师傅说:“我们这儿收养的孩子很多,却从未有怀戴玉佩的,二位到别处寻吧。前些年隐约听说城北那边有个走失的孩子身上有块宝玉,你们可去那边的道庙和庄子寻寻。”

他为何撒谎?还故意将寻人的方向和线索扰乱支开?原因很简单,他养叶知秋那么多年,不叫她受苦受累,是打算高价钱卖去青楼的。要是木家赶在地头蛇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前来,他或许会心软,要一笔不菲的养育费就送叶知秋回去认祖归宗了。可现在他得罪了几家青楼和背后的黑势力,把人都溜了一圈,突然宣布叶知秋当官儿的爹找来了,这买卖就此作罢,他还不得被那群毒燎虐焰直接弄死?

木家失望归去,我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官家绸车,心中不无艳羡。也不知自己父母是何人是何身份,就算不像叶知秋的父亲这样是官老爷,是个和美幸福的农户之家也好……只要能带我离开这儿就够了……

眼瞅着青楼给的期限将至,又怕木家再寻来,穆师傅就招来叶知秋,依旧是伪善慈悲的面孔,眉宇间尽是迫于无奈的不忍,还说自己之所以被打都是因为青楼瞧上了知秋。他誓死不卖她才遭威逼恫吓,受此重伤。叶知秋又是惧怕又是感动,以为灾祸皆因自己而起。只哭着懂事的说若能要保大杂院平安,愿意牺牲自己一个。

其实哪用她同意?反正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撕下假仁假义的面具后直接把她绑起来就是了。不过好在叶知秋看着软软的好骗,没想着要逃跑反抗什么的,倒是省事儿。当夜,她就被背后势力较大的那家青楼接走了。

我望着通铺上叶知秋空荡的床位若有所思了许久。盘算犹豫了两晚,才去穆师傅屋里跪下,说想为他献上利益最大化的良计,求他应允。我想偷天换日、移花接木,顶替知秋的真实身份去木府生活。而穆师傅也可借此向木家讨要这些年的恩育费。再说了,木家在朝为官,若让木良记住了这恩情,往后也算有了份倚仗和庇护。那些个地头蛇和市霸,从此见了他,多少会忌惮些。

他知我比其他孩子早熟聪慧,却没想到我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为自己谋划算计了。虽不爽我偷听到了那日与木家人的对话,但又觉得此计甚是可行。遂编排了些谎话,教我怎么应付细节,免得跟木家认亲时有错漏。比如,玉佩一直在我身上小心保管着,而他要照顾那么多鳏寡孤独自然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所以不知也情有可原等等。

至于叶知秋,现在也不知我与木府认亲的物件就是那块玉佩。或许她自己也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吧。

那段时间,我心中有怨恨,觉得是她欠我的,就算她是无心之失,也确实将我推入了火坑。我们一报还一报,就此互不相欠吧。可是在木府住得久了,被一众亲眷家奴知疼着热的爱惜,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优渥生活,我反而良心难安了。说白了,其实不是觉得对不起叶知秋,而是有些愧对木家。

原以为,我们往后的命运已成定数,却不想叶知秋竟然极其命贵运好,在半路上被人给救了...(这是什么主角命啊气死了)

救她的人偏偏还是位大人物——常年镇守边疆恰好此时班师回朝的襄阳王。他是我朝为数不多的异姓藩王,据说小时候也是出生在城南的苦寒人家。

惊吓过度的叶知秋在他的府邸里休养了几天(此时我已去了木家),才被襄阳王亲自送回大杂院。尽管姓穆的人面兽心,但在城南一带贫民窑里颇有济苦怜贫的慈善美名,此次被地头蛇揍得血肉横飞,不知情的周遭百姓都替他鸣鼓喊冤,只以为是那帮为虎作伥的市霸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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