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清和道清的眼中,虽然叶珉珉说她是他们的师叔祖,他们也只是认为她是不二宗哪个师祖收的关门小弟子,天赋极高,所以会些他们不了解的道术,画出来的符纸效果远胜于他们这些普通的道士,却绝对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炼制法器,真正有法力的法器,只在小说里见过的那种器具。
“师叔祖,您确定这小瓶子能有法力?”玄清实在难以置信,忍不住开口问道。
叶珉珉点点头:“是的,只是炼制丹药和炼器都需要极为庞大的灵气,就算是我,也没法炼制出上品的法器和灵丹......”说着,她拿起手边的甘露瓶晃了晃,“你们可有闻见了什么?”
玄清走到她身边,拿起白色瓷瓶闻了闻,说:“师叔祖,这里面装了什么?味道很好闻。好像带着花香,又好像有草木的气息。”
“师兄,你慢着点,这可是师叔祖来咱们不二观炼制的头一件法器,小心别给碰坏了。”道清急忙小心翼翼地护着瓷瓶,提醒玄清。
玄清点点头,将手里的小瓷瓶拿得更稳些,他不解地问道:“师叔祖,这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这般好闻?您这房中的空气本来就很清新,但这味道闻着简直令人神清气爽,显然非同凡响。”
道清也是满脸疑惑。
叶珉珉接过玄清手中的小瓷瓶,淡然一笑,“这里面装着一滴百花露。”
“百花露?难道是上百种花草上的露水。”道清忍不住好奇地问。
叶珉珉点点头说:“准确来讲是上百种花草的晨间露水提炼而成,我用聚灵符收集了用天地灵气滋养的花草,可以解除尘秽于无形,若是普施甘露,就能济度亡魂。这个甘露瓶就是用来锁着百花露的灵气不外泄,因为瓶上有符阵,所以不用担心灵气会消散。”
玄清看了眼叶珉珉的手,白嫩干净、修长匀称,没想到这样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子竟然是他们的师叔祖,还有这样的神通,实在是不二宗的大造化,他和道清的机缘。
这样年纪轻轻便拥有如此高超的道术……此刻玄清再看叶珉珉,就跟他的师弟道清一样,已经是全身心的崇拜,成为了脑残粉,觉得哪怕她会飞天遁地都是天经地义。
他向叶珉珉恭敬地作揖:“请师叔祖让我再细看看,感受其中的玄妙。”
叶珉珉将甘露瓶交给玄清:“你们两个都看看,这上面有个符阵,能悟多少是多少。”
玄清双手接过甘露瓶,仔细打量,小半响才看出这个白色玉质的瓷瓶上面隐约有花纹,而那些纹路似乎有某种规律,看久了,有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好了,你不能再看下去了,给道清看吧。”叶珉珉一身轻喝,将他从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中拉出。
玄清连忙将瓷瓶递给道清。
道清看了半晌,惊喜地说:“师叔祖,这上面画了九九八十一遍太极八卦图,但我看不出是怎么叠加在一起的。”
“能看出有八十一遍就很不错了。”叶珉珉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来在符阵方面,你比玄清更有天赋,以后可以朝这个方向多学习。”
玄清立刻悟了,“甘露瓶是法器,那这百花露岂不是可以当作丹药来使用,类似传说中能够易筋洗髓的灵丹?”
“没错。因为之前玄清不在,这东西又难得,我好容易才炼制出来一滴,你们师兄弟商量着看谁先用吧。”叶珉珉笑着说。
道清眼睛睁大了许多,说道:“这百花露真的这么厉害吗?”
“嗯,当然厉害。”玄清肯定地说,“听说普通人只需服食一滴,就能身体康健。我以前听师父说过,不二宗的老祖师们是会炼丹的,服用灵丹可以洗涤身体杂质,祛除身上晦气。”
道清听后更加激动,他相信玄清说得不假,他这个师兄在道法上的天赋比他强多了,还喜欢钻研,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在练了三十多年都没办法画出一张有用和符篆之后,对道门产生了怀疑,以至于道心不稳,弃观出走。
若是这百花露真能为他们师兄弟洗髓易筋,那他们离师父口中的那种修行肯定会近一些。
或者说,真正的入道。
师父当年,不就是遗憾如今已经没有人会炼制灵丹为他们师兄弟洗髓易筋,以至于他们无法窥视到真正的道术。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们还能有这种机缘。
道清看着玄清,诚挚地说:“师兄,你的资质比我强,你先用这滴百花露吧。”
玄清想了想,摇摇头,说:“不,还是你先用,我的道心没有你稳,你比我更适合。”
道清听后,失望地说:“那算了,这百花露先放着,等师兄你能用的时候再用,我的资质远不如你,这样的好东西,给我用了也是浪费。”
见他们师兄弟互相谦让,叶珉笑着打圆场,说:“道清,既然玄清道心还不稳固,你就先用吧。这百花露虽然是好东西,但也不能长久搁置,若是过了时日,甘露瓶上的符阵效果减弱,就会锁不住瓶里的灵气,百花露的效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差,甚至是失效。你虽然资质不如玄清,但道心稳固,也是颗好苗子。”
道清纠结了好一会,才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用吧,谢谢师叔祖。”
玄清也跟着道谢。
“你们师兄弟俩客气了,制器练丹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倒是如今天地间灵气稀薄,平日制符难以调动不说,要制成这样一滴百花露几乎用尽了全城的草木灵气,再想炼制得等来年了。不过这滴百花露用了之后,还可以兑上观里那口井的水在瓶中,给香客饮用,也能强身健体,美容养颜。“
道清一听,眼睛一亮,“太好了,这个可以做为我们不二观的特色对外售卖,只是不知道能够兑多少山泉水,够不够用?”
叶珉珉算了算,“若是按这个瓶子外表的大小来算,可以兑一万瓶吧。等道观修缮完成了,我去趟青城山,听说那边草木繁郁,可能天地间的灵气更浓郁一些,也许可以再炼制一滴。”
听到一万这个数字,不光是道清,玄清也张大了嘴巴,“师……叔祖的意思,这小小的瓶子,可以装一万瓶这么多的水?”
“嗯。”叶珉珉点点头,“要不然怎么会说这个瓶子是法器?就是因为瓶中自有乾坤。”
叶珉珉拿过甘露瓶,打开了瓶盖,顿时一股幽香飘了出来,让人神清气爽,耳目一新。
玄清和道清不禁吸了吸鼻子,一时间感觉自己好像置身繁茂的草木之间,鸟语花香。
叶珉珉将瓶盖打开,一缕乳白色的雾状物从瓶中喷薄而出,在空气中化为一条白色细龙,在空气中盘旋了几圈。
道清和玄清的呼吸不禁变得粗重起来。
“张嘴。”叶珉珉对着道清轻喝。
道清不由自主张开嘴,那道白色细龙如同活了般钻进他的嘴里。
百花露入口即消,一股浓厚的香气在舌尖绽放,直沁入心脾,道清只感觉全身都被甘露充斥,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一般,浑身舒畅,就连身体似乎都轻盈了几分。
“好神奇,师叔祖真是太厉害了!”他激动地说。
玄清也是兴奋异常。
叶珉珉看向他们两个,笑着对道清说:“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按我之前教过你的修练功法,运行三个大周天,将灵气充分吸收。玄清在旁边看顾,对你也有好处。”
回到房间,道清按叶珉珉所说,端坐在蒲团上,将那股从腹部升起的温热暖流顺着经脉引到全身,直冲四肢百骸。
一个大周天之后,他感觉全身舒爽,道清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站在一片云端,脚下踩得都是白色的云朵,每走一步都轻飘飘地好像要飞起来。
“师叔祖?”道清不敢置信地喊了声。
“照着刚才那样,再将灵力运行一遍,这次会比较痛苦,你忍住,千万别喊出来,也不要乱动。”叶珉珉的声音好像就在他耳边,叮嘱着,然后又交代了道清几句注意事项。
“嗯,弟子知道了,师叔祖,弟子一定会好好练。”道清郑重其事地应道。
运行第二遍大周天时,那股温热暖流在全身横冲直撞,几次都疼得道清差点喊出声,他咬牙苦苦地坚持,几乎要疼晕过去也不发一声。
叶珉珉看着他,欣慰一笑,转头又朝玄清道:“玄清,你记性好,就照道清那般做,他运行第二遍大周天时,你做第一遍。”
玄清虽然没有道清那种感觉,但他在运行大周天时,感觉到比平时打坐更平稳的心跳,好像宗门功法中说得那如同龟息似的绵长呼吸。
等到道清运行完第二遍大周天时,已经累得虚脱。他瘫倒在蒲团上,喘着粗气,汗水湿透衣服,脸色惨白如纸,连张嘴都困难。
叶珉珉走到道清面前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道清勉强抬头看了她一眼,用尽浑身力气说道:“我没事,师叔祖,让您担心了。”
叶珉珉安慰他,“等运行完第三个大周天好好睡一觉。等明天一醒,就恢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