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玄清看了看张大山,“咦”了一声,“你这小子竟然和我们不二宗有缘,不过,要收徒也是我和师弟收,肯定不能让你做师叔祖的徒弟。”
张大山见玄清和道清都不肯让他做叶珉珉的徒弟,至于他俩说收徒之事他根本没听进去,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沮丧地说:“仙姑,您若不肯收我为徒,就让我留在道观做个打杂的,做牛做马都行,反正我就想呆在你们道观里。”
马姐在一旁听得心慌意乱,扯了扯张大山的衣服,小声说:“儿子,这个事咱们以后再商量,好好谢谢仙姑,也不是非要做道士,你做了道士……”
她话没说完,颇通人情世故的道清已经明白了她的顾虑,笑着说:“放心吧,老板娘,大部分门派的道士都与和尚不同,是可以娶妻生子,喝酒吃肉的,只有儒释道三教合一的全真教道士不能娶妻生子吃肉,其他道派都不禁这个。”
马姐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看他的面相,你儿子还是做道士比较好,他命里有此劫,虽说救人积的阴德令他得遇师叔祖,但呆在红尘之中他会孤苦一生,若是做了道家弟子,反倒可以妻贤子孝。”玄清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啊?我也觉得大山是做道士的料。”马姐听了,立刻连连点头附和,“当初他爷爷就是想做道士没做成,没想到在他这圆梦了。”
听了马姐的话,道清想起之前师叔祖说四云斋和不二观有前缘因果之事,就问马姐,“这孩子的爷爷当年想做道士是怎么回事?”
马姐想了想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他爷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闹饥荒那年,救了个差点饿死的道士,听那道士讲了很多神神鬼鬼的故事,就一门心思地想出家修行,但那道士说他爷爷不是道门中人,没有那个天赋,后来他就歇了念头,不过种田养猪的时候,总会想方设法留一些,给那个道士送去说是给道观的香火。听我们老家的村里人说,当年要不是他爷爷,那个道士活不下来,那家道观也会被破四旧砸了……”
听到这里,还没等道清说什么,玄清就惊讶地说:“这和师父的经历好像,不会当年救我们师父的那个人,就是你们家老爷子吧?”
马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吧,他爷爷的老家离这有好几百里地呢,你们这道观一看就有年头了。”
张大山听到玄清和道清提起自己的爷爷,眼睛一亮,连忙插嘴道:“仙姑,道长,我听爷爷说过,他和有位姓周的道长交好,我还见过那位周道长,长得像个弥勒佛似的,慈眉善目的,记得他还对爷爷说,将来我能圆爷爷当年不能修道的梦,因为我当时被周道长讲得钟馗捉鬼的故事吓哭了,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玄清和道清听到这话顿时都愣住了,道清说:“我师父就是姓周,长得也是你说的那个模样,看来你和我们不二宗的缘分,是从你爷爷那辈就结下了。”
玄清看着张大山,神色郑重地说:“当年是在哪儿见的道长,你还记得吗?”
张大山摇了摇头,“当时我才四、五岁,记不清了,但应该不是在帝都这边,我记得是在乡下......”
马姐听了,插了一句,“大山四五岁的时候,跟他爷爷回了老家,可能就是在那儿见到了周道长。”
玄清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说:“好,既然如此,你就拜入不二宗,做个道门弟子。”他看向叶珉珉,“他和我不二宗有缘,请师叔祖原谅弟子的擅专。”
叶珉珉摆摆手说:“我早和道清说过,观里的杂事都由他管,如今你这个师兄回来了,你俩商量着来,不过道清说得没错,我不会收徒弟的,你们两个我都是替祖师爷传道,能学多少全靠你们自己。”
“道长,那我拜你们谁为师?若是你们都不收我这个弟子,也要留我在不二观做杂事......”张大山一听不能拜叶珉珉为师,立刻把目光转向玄清他们。
只要留在道观,他就能侍奉仙姑,报答仙姑的恩德。
“当然是师兄收你为徒。拜师之事今天先说到着,回头等你完全康复了再说。天都快黑了,你俩还是赶紧先回家去,等养几日再到医院去看看,然后再顺势站起来,这样就不算师叔祖非法行医了。”道清叮嘱道。
玄清则摆摆手,阻止张大山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虽然不曾正式拜师,但你如今也算是道家中人,可不能招摇撞骗,要是让为师知道定不饶你。”
“哦。”张大山高兴地点点头,“谢谢师父和师叔,那我先回去,过几天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再来行拜师礼。”
他又冲叶珉珉鞠了个躬,“祖师叔,以后请多关照。”
“行了,别妨碍师叔祖休息,你赶紧回去吧。”道清催促他。
张大山又对玄清和道清鞠了一躬,这才坐上了轮椅。
即使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张大山也需要坐轮椅,毕竟他的腿才好,不能站时间太久,不能过于用力。
“儿子啊,你回去一定要养好伤,以后才有机会好好报答你祖师叔和师父他们的恩情。”马姐推着轮椅低声嘱咐。
“妈,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他们的心意,一定好好休养,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回头好跟祖师叔学道。”张大山也是轻声细语的,但语气活泼愉悦,一扫他刚到道观时的死气沉沉。
道清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出了道观,就立刻回到厢房,找到正在收拾打扫的玄清,着急地打听,“师兄,这两年你到哪里去了,我到处在找你。”
玄清看了他一眼,并不愿意多说自个这两年的浑浑噩噩,轻描淡写地说:“前事莫提,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道清看见玄清的脸色有点苍白,关切道:“师兄,你还好吧?”
玄清摇摇头,“没事。只是在外面吃得不好睡得也差,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道清想到自己和玄清自幼做伴的经历,心中一阵暖意流淌而出:师兄能回来真好。
“师兄,如今有了师叔祖在,咱们不二宗肯定能发扬光大。”道清高兴地说,“你刚才也看到师叔祖的本事了,看,师父没有骗咱们,咱们不二宗确实是有神通的,师叔祖连祝由术都会。”
玄清点点头。
他也被师叔祖的祝由术吓了一跳,虽然到他们这一代,道家的很多传承都成了纸上谈兵,但从师叔祖的出手来看,用符咒为人治病诊疗并不是传说故事。
道清看向坐在那儿喝茶的叶珉珉,笑着说:“师叔祖,为了咱们不二宗的兴盛,我和师兄定会跟着您好好学的。”
叶珉珉看向他,说:“只要你们肯学,我就肯教,等你们学会了,也能早些恢复咱们不二宗当年的鼎盛。”
道清和玄清连忙行礼道谢。
“你们先去准备饭菜,等晚饭后,带你们去见识下我最近炼制的小东西。”叶珉珉笑着说。
......
不二宗,叶珉珉的居住之处。
叶珉珉打开了屋门,里面的摆设一目了然。
屋子里面布置的很简洁,摆设和叶珉珉的人一样,简单、随性。床边放置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旁边摆放着一套白色的书柜和原木色的长桌,桌子上面除了电脑等用品外,还摆放着一个小巧的白瓷瓶。
屋内摆放了不少绿植花卉,花草间有淡淡的香味弥漫,空气十分清新宜人,令人仿佛身处森林里一般身心舒畅。
“看,这就是我炼制的法器。”叶珉珉指着那个白色瓷瓶,笑眯眯地说。
玄清和道清走过去拿起来细看。
道清看着瓷瓶,不禁惊讶,“师叔祖,这是您炼制的吗,怎么像是个药瓶?”
叶珉珉点点头,“这是件法器。”看见师兄弟俩的吃惊神色,她点点头,“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这是一个有法力的容器,并不是你们平日所见只是被称为法器的用具。”
道清看着叶珉珉问道:“师叔祖,这瓶子有什么法力?”
叶珉珉指着瓶身上的符纹说:“这个是甘露瓶。”
玄清和道清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师叔祖,这个是道教传说中的六大至尊神器之一?是那个甘露瓶吗?”
叶珉珉摇了摇头,“当然不是那个甘露瓶,太乙天尊手中的甘露瓶,是能够在三界救苦度难,让三界众生脱离苦海的神器,我这个,只能封存灵液,扫除方圆半里的尘秽,济度小范围内的亡魂。”
尽管这甘露瓶远远比不了上古神话传说中的至尊神器,但玄清和道清仍然大吃一惊,尤其是玄清,他虽然见识了叶珉珉画符和施针的本领,还亲眼看见祝由术这样已经失传的道术。
但法器,炼制之后真正具有法力的器具,这已经是玄学了,是小说里的仙侠修真,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出现在二十一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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