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江临市广电大楼内忙碌如常。
司柠刚从剪辑机房出来,艾青就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问:“姐,今晚和新闻部的聚餐你真的不去啊?”
手机上有消息进来,司柠一边低头查看一边漫不经心地答:“不是说了不去吗,怎么又问?”
她边说边抱着电脑往工位走,艾青就一路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就是……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乘电梯去食堂的时候,我们遇到的那个新闻部的小男生?”
“什么小男生?”
司柠稍稍想了一下,却根本没印象。
“就是那个高高帅帅笑起来很好看的啊,就他嘛……一直在问我今晚你去不去。”
不等司柠接话,艾青又赶紧朝她挤挤眼笑笑:“哎呀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都帮你打听过了,人家上个月刚来台里的,97年的硕士海归,身高182,本地人有房有车,条件真的蛮不错的,你考虑一下嘛~”
司柠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放下电脑,转身看着艾青笑了笑:“年纪这么小,不是跟你正合适吗?”
艾青靠她桌子旁,嘴里轻轻嗤了一声:“切……人家才看不上我呢,就喜欢漂亮姐姐,都偷偷跟我打听你好几次了,还不让我告诉你。”
司柠坐下,掀起眼帘看她一眼,慢悠悠道:“哦……所以你就把我俩都卖了?”
这句话虽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跟着这个女人共事几年,艾青还是从她一贯的温柔眸色中察觉出几分压迫意味,顿时就条件反射地低下了头,莫名有些心虚。
说起来,司柠算是他们台里不温不火的好脾气。
但这种人生气起来也不是盖的,她有幸经历过一次,实在是不想再体验。
两年前她刚来台里时,司柠是她的师傅。第一次见面,她这个颜控就被司柠的那张脸所折服。平时说着话,她也会不自觉就盯着司柠的脸看。
司柠的皮肤极白,在人群里也是白到反光的那种,却又不是苍白,颊边常带着几抹娇柔的粉晕。一头乌黑自然卷的长发时刻看起来都柔软蓬松,常是随意地搭在肩上,又或是随手挽个发髻,简单却自然而然就显得高级。
不仅是脸,她的一双手也是白皙而修长,嫩得像是刚出水的豆腐,凸起的骨节和指尖都微微透着好看的粉红,就像漫画里勾勒的那样。
别说男人了,就连她这个女人看了,每次都要感叹几分造物者的不公。
可偏偏司柠这人,下了班就回家,不喜欢同事聚会,更不喜欢她给她张罗什么男人。
但艾青还是觉得,这样漂亮的女人,不谈恋爱着实是有点暴殄天物。
司柠见她耷拉着头不说话,语气立刻软了几分,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好啦,我知道你是好心,快回去工作吧,待会不是还要去吃饭?”
“嗯……”
艾青抿了抿嘴点点头,有点挫败地回到座位。
正想着要怎么回复新闻部的那小子,旁边的张燕妮突然伸长脖子看着其他同事们道:“哎你们看群了吗?说是楼上好像出事了,来了好多警察!”
她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拿起手机查看,你一言我一语的,办公间里很快就聒噪起来。
“听说是有人闯进演播厅了?”
“哪个演播厅啊?新闻中心那个?”
“三十二楼的,肖扬在群里发图片了。”
“哪个群啊我怎么没看到?”
……
议论声并未持续多久,几个物业人员忽然急吼吼地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屋内气氛骤然凝重。
最前面的人额头上都是细汗,着急地冲他们喊:“现在楼内有突发状况,请大家赶快撤离,现在就走!东西先别拿了!”
“楼上出什么事了啊?我们也要走吗?”
张燕妮疑惑地起身。
“是的,所有人都要离开!所有人!”
警察已经抬手往外挥舞着催促:“请大家配合!速度快一点!”
意识到事态严重,大家再也不敢耽搁,连忙跟着物业下楼。到一楼大厅时,一批全副武装的特警正从大门外列队进来。
警用皮靴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整齐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一行人各个身高体长,体格健硕,从头到脚着一身肃穆黑色,头盔和面罩遮住脸,护目镜后只露出一双颇为神秘的眼睛。
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压迫感十足。
平常在写字楼里的上班族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都被眼前这幅景象所吸引,甚至有不少人好奇地停下脚步观望。
物业不得不拿着大喇叭重复:“请大家往外走!不要逗留,再说一遍,不要逗留!”
艾青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又扯扯司柠的衣袖:“我去!特警好帅啊!我现在终于get什么叫制服诱惑了!这身衣服一穿,就让人想扑倒有没有?”
司柠笑她:“脸都遮住了,万一长得很丑怎么办?”
这小丫头,可是他们部门里出了名的“只看脸”。
不过艾青还是想得挺开,眯着眼笑道:“那起码身材还是有保障的嘛,反正关了灯也看不见脸,咱也不亏,你说是吧?”
……
什么「咱」?
司柠哭笑不得,正想回一句撇清关系,突然看到门口又跑进来两个穿着防爆服的警察。
她心下一沉,顾不得艾青还在发花痴,连忙拉着她加快速度离开。
大楼前面的广场上停了不少警车,周围也已经架起了警戒线,民众都被疏散到外围。
司柠一行人刚到马路对面,就听到人群里有人指着大厦楼顶惊呼:
“你们看那!”
“卧槽,这是准备从楼顶降下去吗?牛逼啊!”
“警察这么猛?”
“人家是特警,不是一般的警察。”
她也跟着望过去。
江临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碧蓝如洗,每一朵云都清晰地倒映在广电大楼的镜面外墙上,像是巨幅的油画。
从广电大楼顶部,一根深色绳索一直延伸至大楼中层,宛如串起白色花朵的藤蔓。
日头正劲,阳光直直刺进人眼里。
司柠眯起眼睛,刚抬手去挡,忽又听得身边几声惊叫。
指缝中,她看到一道黑色人影迅速从楼顶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停在了往下几米的玻璃墙面上。
他双手拉着绳索,身体晃也不晃,镇定自若地挂在绳索中央,很快就再次快速下滑。不到一分钟的工夫,人已经到了演播室所在的三十二楼窗口。
不知是制服还是角度的缘故,那人的四肢显得格外修长。悬吊在半空时,像是一座比例过分完美的人形雕塑。
“卧槽!这蜘蛛侠吧?”
“我光看着腿都软了,这工作真的是玩命啊……”
“哎你们说,绳子真的不会断吗?”
“人家专业装备,能说断就断?”
“这人是不是有两米,看上去腿好长啊!”
人群中已经骚动不已,还有人拿着手机摄像。
司柠稍稍抬手,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小小的人影,竟不自觉替他紧张起来。
那人停了一会儿,像是在掏背包里的东西。
在司柠的视角看过去,他像是悬在光里,又像是驾在云上,轮廓模糊在光晕里,有些不太真实。
“然后呢?他要干嘛啊?”
旁边有人问。
还没等到旁边的人开始猜测,只见那道身影突然在空中高高荡起,整个人朝着玻璃窗猛地撞了过去。
“啊!”
艾青吓得捂住了眼睛,一旁的司柠也惊出一身冷汗。
远远的,她听不到想象中那惊心动魄的破碎声响。
但随着群众的惊呼,那些玻璃碎片反射着阳光,在湛蓝的天幕里绽放开来,成了这白日里最闪的星。
五分钟前,广电大楼顶楼。
林应钦果断绑好了速降绳,人已经到了平台边沿。
简易拉着扶手朝下面看了一眼,立马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担心地看着对面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
“你行不行啊大哥?这真的很高啊……”
林应钦正低头专心检查装备,抽空淡定瞥他一眼:“那你来?”
简易心虚地笑笑:“我……我有点没把握……没练过这么高的……”
“那还逼逼什么。”
林应钦伸手拍拍简易的肩膀,“看好绳子,真出什么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咋说这么吓人呢……”
简易拉下面罩,局促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奇了怪了。
明明要下去的是这个今天刚到队里报道就碰到出任务的倒霉蛋,怎么他反而更紧张呢?
“我准备下去了。”
林应钦在对讲系统里给楼下汇报。
耳机里立刻传来一声冰冷又不悦的回应:“我刚刚说过,这种做法太冒险了,原地待命,等待进一步指示。”
林应钦也毫不客气:“那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他给的时间快要到了,我们有时间等吗?里面还有个伤员急需救治,再不打破僵局我们会更加被动。”
那头沉默几秒,说:“我需要向上级请示。”
“你请示吧,我下去了。有问题我自己担责,但你待会必须配合我。”
说完,林应钦直接挂断,不等简易反应过来,就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卧槽疯了吧!说跳就跳啊?!”
简易吓得汗都炸出来了,后知后觉赶紧跑到平台边往下看。
几秒的工夫,林应钦已经降下去有一段距离了,正熟练地降第二段,甚至还悠闲地抬头挥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
简易默默护好绳子,总觉得这个新来的画风和队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
就是让他有点怵,又有点佩服。
“我到窗外了,倒数五秒,准备破窗。”
林应钦一手抓紧绳子,一手握着便携式破门锤,靴子蹬在玻璃外墙屈膝,随时准备发力。
“五……四……三……二……一!”
随着“哗啦”一声,演播室的落地玻璃被撞得粉碎。
一袭黑衣的男人顶着一身玻璃残渣,一个前翻轻身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弟弟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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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假戏真做|甜文
1.时沁听说,自己与裴家二公子订婚了。
初见时,面容矜贵的男人一袭黑衣坐在轮椅上,下身遮一张黑色丝绒盖毯,一双乌眸深邃似海,气质竟全然不输旁人。
好是好看,只可惜是个残废。
时沁年纪轻轻,可不愿守活寡。
都说他这位未婚夫人如其名,性格温雅。
于是她努力朝他露出此生最甜的笑,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这人呢,只爱钱。”
“又贪图美色。”
“还喜欢惹麻烦。”
“裴家要是有我,必定家门不幸。”
听闻,对面的男人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时小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订婚宴当晚约定时间,时沁信心满满朝裴知礼比出一个ok的手势。
男人不动声色的目送她鬼鬼祟祟摸到门口,须臾间微微抬手,几个彪形大汉瞬时冲出,左右夹击将时沁架回订婚现场。
“……姓裴的!FXXX U!”
挣扎中,时沁愤然比出中指。
男人轻扯唇角,温声回应:“夫人客气了。”
2.婚后的时沁除了时不时上演出逃戏码,闲暇之余还在网上连载小说《我的瘸子霸总老公》,差点被人扒掉马甲。
【慕容廷琛猩红着双眼将姚若雪按在墙角,朝着那诱人的殷红唇瓣重重吻了下去!
此处省略不可描述一千字,脖子以下不让写】
“……”
裴知礼疲惫地揉揉眉心,转头向管家示意。
后者立刻拿出一张黑卡,给时沁比出五根手指。
时沁冷笑:“五百万?姓裴的你打发叫花子呢?”
裴知礼淡淡:“五千万。”
“……”
时沁默默将卡收进怀里,一双娇柔媚眼转瞬间便笑意盈盈:“你早说嘛老公~”
◆拜金作精VS清冷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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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飒女记者VS高冷法医
1.姜悦年十岁那年,母亲的朋友送来自家儿子在姜家暂住。
姜母见那小男孩生得俊俏可人,半开玩笑逗他:“淮安以后娶我们年年作媳妇儿好不好?”
陈淮安转头望去,只见小姑娘正满脸抹着番茄酱从厨房出来,朝他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吐舌鬼脸,宛如一脸血渍的女鬼。
他当即“哇”的一声哭出来。
自那之后,姜悦年逢人便说,家里住了一个怕鬼的小屁孩,漂亮得像个女孩,但胆子比女孩还小。
因为嫌弃,她一度试过各种方法想把他赶出自己家。
2.再相遇时,姜悦年眼睁睁看着当年怕鬼的小屁孩如今眼都不眨的在法医室解剖shiti。
据某女警介绍,这位陈法医不仅是他们局里公认的门面,专业能力也格外出众,各种奇葩的案发现场都淡定如山,仿佛跟他的手术刀一样没有感情,是女同事们眼中神秘又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
姜悦年想起儿时情景,忍不住拿当年的事揶揄他:“陈大法医现在厉害了?小时候听到要娶我可是都吓哭了呢~”
对面的男人抬头淡淡看她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清冷如他此刻手中刀锋反射出的寒光,语气也是听不出什么温度:“现在不会,要不要试试?”
◆主线爱情,副线会涉及一点刑侦案件
◆1v1/HE/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