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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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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决惺忪睁开眼,小女孩粉雕玉琢的笑脸不见了,变成徐征又黑又糙的大圆脸。

起床的号声震天响,吵得人心烦。

叶云决搓搓眉心。

“嗳!”徐征不怀好意地问道,“你梦见啥了?美成那样?”

叶云决睇他一眼,“你想知道?”

徐征用力点头。

叶云决勾勾手,示意他靠近。

徐征贴过去,伸长八卦的耳朵。

“我梦见,你被揍了。鼻青脸肿,哭爹喊娘,惨得很!”

徐征黑了脸,看他起身叠被,一派轻松自在,气得不打一处来。

这会子倒是像个没事人了。难为他,昨晚琢摸到后半夜才睡着。

整个上午,按部就班地吃朝食,操练。

休整间隙,叶云决盘坐在树荫下,两手倨膝,上体端直,脖子微扬,出神地盯着树上青绿的枝叶。

徐征半躺在一旁,双手交叉枕于脑后,嘴里噙着根狗尾巴草,斜眼看着同伴。

昨夜一番分析后,他作出了这样的结论:叶云决向小娘子表明心迹,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尽管在徐征看来,这真不算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单恋一枝花。可对叶云决来说怕是无法接受,所以才有那么大的反应。

得劝劝他才行。

徐征吐出嘴里的草,坐起身。他知此事太伤男人颜面,叶云决又素来心高气傲,他不好挑得太明,只说:“叔毅,看开点,人哪有事事都顺的。尤其是这种事,不成的,十之八九。”

叶云决的目光从树上掉落到他脸上,露出少有的惊讶神色,“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

徐征嗯声,“你眼眶高,心气更高,好不容易……唉,你要是觉得丢面子,以后不见她便是。光灵州城里就这么多人呢,干啥非抓着那么一个不放?”

叶云决默了片刻,坚毅的眉眼泛起决然,话语掷地有声:“我认定就是他,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总有一天我……”

话语戛然而止,叶云决看到不远处何长史朝他们走来。

何长史命叶云决随他去一趟,二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

徐征望着二人背影,啧啧叹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情种……”

另一头,二人走远,何长史渐渐停了脚步,问叶云决:“还在因昨夜之事怨我?”

叶云决闷闷地说:“卑职不敢。”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气我没有深究到底。”

叶云决垂着眼,不说话。

何长史叹了口气,“你啊,什么都好,唯独一点,性子太直了。心里想什么,不带半分遮掩的。昨晚那事,真要是闹到都督面前,就麻烦了。”

叶云决嘴唇翕动,依旧没有发声。

“我知道,老赵那话你不信,我也不信。可你是亲眼看见他私通赤勒了?还是亲眼见着他杀人了?只是在乱石林鬼鬼祟祟的,又能说明什么?

拿不出切实证据,加上你跟他那关系,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以公报私,排除异己。”

叶云决霍然抬眼,“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可旁人呢?尤其是都督,他身居高位多年,最忌讳的就是下边人党同伐异。”

叶云决双拳紧握,目光清冷而坦荡,“没有就是没有,知我者自会信我;不知我者,我又何必在意!”

何长史神色一滞,无奈摇头,忽地话锋一转:“我问你,若是承源那小子私通赤勒,那个图谋不轨的贼人就是他。甚至说,最近这些怪事都是他做的,你会如何?”

叶云决脱口而出:“不可能!”

“我这不是假设吗?”

“没有这种假设,承源绝无可能做这种事。”

何长史似是预料到了他的反应,语重心长道:

“你看,你跟承源才认识几年,都督跟老赵认识多少年了。于私,他俩是至交;于公,他是州官,一举一动都关乎整个灵州。他怎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辞,就定赵奢的罪呢?

听过狼来了的故事没?你没有证据,三番五次指认他,弄不清真相不说,还会失了都督的信任,你图什么?凡事沉住气,早晚等到事情查清楚了,拿住证据,才能一击制胜!”

“等?”叶云决反问,“等到内鬼与赤勒人里应外合,等到灵州沦为第二个怀远吗?事关重大,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你也不必急,没说不查这事。朝廷新派了黜置使来甘凉,灵州出了这么大的事,相信他不日便会前来。届时便可真相大白了。”

叶云决直直望着他,“长史!这些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却束手无策,全然依靠远道而来的黜置使吗?成事不足,反倒在府衙之内行欺侮民女之事,这就是灵州官吏所作所为吗?”

此话大为不敬,何长史却并未动怒,反而和颜悦色地问他:“这儿没有旁人,你同我说实话。你这般纠结此事,可是与那小女子有私情?”

叶云决冷硬的嘴角略松,微微偏开眼神,“没有……我与她并不相熟。”

说罢望回何长史,“不管是谁,这般行径,都应受到惩治!”

何长史道:“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别说他赵奢那日没真干什么,就算他真的把人怎么样了,都督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怀远刚出事,外有赤勒虎视眈眈,灵州若再起了内哄,可怎么得了?都督万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流民女,失了人心。没准在他看来,那丫头能叫赵奢看上,还是她的福气。”

叶云决瞪圆了眼睛,“什么?!”

“她跟了老赵,就算没名分,起码不愁吃穿,也不用怕叫人欺负了去。对一个流民女来说,还有比这更好的造化吗?”

叶云决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您唯独就不想想她吗?她愿意吗?”

何长史苦笑,“她愿不愿意又有什么用呢?别说女人了,哪怕是男人,又有谁能一辈子只做自己愿意的事?从生到死,听天的命,听朝廷的命,听父母的命,就是由不得自己……”

叶云决道:“命是自己的,怎么活,只有自己说了算;能活成什么样,全凭自己……”

何长史凝视着他,眸中映着深深的哀怜,“当年,我也这么想过,可到头来……不提也罢,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叔毅,别想太多,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活好了才是最要紧的。那些本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就只管呆在这儿,好生练兵,守好灵州,这才是当务之急。”

叶云决疾声道:“恕卑职不能苟同,若是连一人都护不了,又何谈能护一城?百姓好不容易从赤勒人手里逃出来,到了灵州,还要受官吏欺侮吗?

何长史说:“我知道这不像话,可事情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无端猜忌,贸然惩治,会离了人心。

那黜置使,代天巡狩,便宜行事。伤情分的事,就借外人的手去做。我知道你憋屈,可你就当为了赏识你的都督,为了全城百姓,为了大局,姑且忍一忍吧。”

叶云决双唇紧抿,终是黯了眼神,沉下声音:“我知道了。”

何长史拍拍他的肩膀,温声宽慰:“回去吧,把你该做的做好,别惦记太多。那新来的黜置使,虽只是个南边的地方小官,但听说是个能人,他会有法子的。”

叶云决告退,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满脑子都是那个命途多舛的少女。

一步,是她微柔浅笑的样子。

一步,是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她何其美好,哪怕经历了那么多黑暗丑恶的事,依然明亮温暖得像是天上的太阳。

她热心地帮承源解围,又通情达理地原谅自己的冒犯。

可他,连替她讨个公道都不能。

他真无用啊!

原来,离了父亲,离开京城,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胸中郁郁难平,叶云决仰天长叹,忽地脑中一闪,双腿僵住。

礼数全然抛之脑后,他大声喊住尚未走远的何长史,几步奔过去,张口就问:“那位新到的黜置使,姓甚名谁?”

何长史被他弄得一愣,想了想回道:

“姓薛,字维乔,单名一个檀字。”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古穿《我在古代做军医》,已更7万字,喜欢可收

乐观积极现代女医学生×打脸真香高岭之花

王清穿越成了被渣爹卖给土豪的苦情女,幸好她有一部带有各种强大APP的逆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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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缝伤口堪称一绝,一根弯针,干净利落,预后良好。

某天,王清被将军带去大帐。

“仔细着些,若是治不好,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望着床上昏迷的男人,她手里的工具盘差点摔到地上。

完了,怎么是他啊!

南平郡王世子高驰出使乌蛮,却遭到蛮酋追杀。

垂死之际,一个骑着老虎的少女救了他。

后来,他派人四处找她,却始终不见踪影。

本以为她是山间精怪,谁知她竟在自己军营里?

于是,他立即对王清说:

“蛮兵驱使豺狼虎豹为战,我军伤亡惨重,你若能破敌,我必重赏!”

王清表示,驯化动物是要费电量的。那么多头野兽,手机会爆。

但是,姐姐我看过《三国演义》啊。

起初,高驰觉得,她不过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村姑而已。

虽然,胆子稍微大了点,脑子稍微聪明了点,容貌也稍微清丽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她也只是一个小村姑而已。

他是因为救命之恩,才格外关注她,照顾她的。

后来,脸被打肿的高岭之花表示:

比起脸面,追妻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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