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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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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奢忘乎其形,嘲讽了几句,又骂咧咧地催促吕四快些。

忽然,一只黑雕从云端俯冲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那只落雁飞上天。

这变故让人猝不及防,前去捡雁的吕四呆呆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赵奢气急败坏,指着那只截胡的黑雕大骂“贼厮鸟”,从徐征手里夺过箭袋子,张弓连发数箭。

可雕不同于雁,纵然体型更大,可双翼矫健强劲,飞得又高又快,很难射中。加之皮坚肉厚的,虽有几箭触及雕身,却伤不到分毫,更不用说射落了。

徐征乐得直拍大腿,一字一顿笑道:“哎哟喂!真没想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

话音刚落,空中就传来一声长唳。

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一只黑雕,朝着那只黑雕便冲过去。两只黑雕又扑又撞,在半空中争夺起那只雁来。

赵奢渐渐脱力,气喘吁吁地望着那对雕,恨得牙根疼。忽地手上一轻,低头看时,叶云决已夺过弓箭,飞身跨鞍,一打马冲了出去。

赵奢大喝:“叶云决,你骑我的马作甚!”

“自然是去射雕咯~”

徐征心中快意,可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叔毅——那箭袋子里只剩一支箭了——哎——”

他连忙跟周围同袍借了箭袋,火急火燎地追过去,刚跑出不远,便看到一团黑影急堕下来,砸在前方。

“射中了!”

“全都掉下来了!”

众人惊呼着跑过去,将那黑物围住。

两只足有半人长的黑雕被箭矢穿在一起,其中一只爪子里还紧紧抓着大雁。

“这是真正的一箭双雕啊!”

“今日可真是开了眼了!”

骏马嘶鸣一声,顷刻间,叶云决便策马至赵奢面前。

他自马背上一跃而下,藐然冷笑道:“赵都尉,箭放在弓上,是射箭。放在嘴上,就真是可惜了这匹好马。”

赵奢气得说不出话来,地上那一对耀眼的黑雕,更是让他无话可说。

吕四拿着雁走过来,到了叶云决面前,被他拦下。

“这雁,你们不能带走。”

“什么?”赵奢双目瞪如铜铃,“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管?”

“你的东西?”叶云决反问,“那只雁为何成了你的东西?”

“我射下来的,那是我猎的,自然是我的!”

“依赵都尉之言,谁猎到了就是谁的。赵都尉射下大雁,所以大雁是你的。那么这大雁又被黑雕猎走了,所以就又成了黑雕的。如今你看见了,两只黑雕都被我射下来,所以连雁带雕都是卑职的。”

“叶云决,你他娘的别欺人太甚!少在这耍嘴皮子,有种的,咱们真刀真枪干一架。”

叶云决扬起嘴角,“赵都尉刚刚那几下子,体力损耗不轻,卑职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还是省省力气,回家留给妻妾去吧。”

赵奢怒发冲冠去拔剑,却听到一声大喝,“够了!”

沈都督阔步走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军中严禁私斗,赵都尉,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奢愤愤将剑按回去。

沈都督又对叶云决道:“还有你,目无尊长,不知尊卑。”

何长史也跟过来,隔在叶云决和赵奢之间笑道:“这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既然是赵都尉先射下来的,那这雁,还是归赵都尉吧。”

他拍拍叶云决肩膀,“叔毅啊,你都有那么好的两只黑雕了,何必再去计较区区一只雁呢?”

叶云决盯着吕四手里的雁,斩钉截铁地说:“我只要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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