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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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刚结束了为期半个月的跟监任务,回警视厅述职后打着哈欠从电梯上走下,只觉得困得像条狗有个床就能倒头就睡,结果刚踏出电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松、松田阵平……?!”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回过头。

一眼看到的,是个将文静柔弱与英气飒爽结合得相得益彰的身影。

那是一种奇妙的气质,将苍白纤弱的身形裹入沉重的警服中,大部分都会像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一般显得滑稽而格格不入。

但面前这个少女却极佳地驾驭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绝妙地融合于一人身上,静静往那一站,便自成气场,让人不自主地为之侧目——甚至第一眼会让人下意识去忽略她堪称绝色的容颜。

……如果脸上的表情不要那么扭曲得像见鬼一样就更好了。

松田阵平反思了一下:不是吧,不就是这两天太累了稍微不修边幅了一点吗,至于用这种表情看着他吗?

他看向那个女警官:“对,我是松田阵平,你是?”

“……”

对方脸上的惊恐不消反增,松田阵平已经困得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又大大打了个哈欠,见对方没有回话的意思,便向对方摆摆手,转身离去。

另一边的古川久弥沙早已经顾不上管松田阵平的离去,她在脑内狂呼:“系统!系统!!系统你给我出来!!!”

“宿主,我发现你自从来到最后一个世界后,就变得放飞自我了。这样不好,要克制一下自己的脾……”

“我克制你奶奶个腿儿!!”

古川久弥沙口吐莲花,如果系统有实体在她眼前的话,她早就冲上去拎起对方的领子暴揍一顿了。

“松田阵平为什么在这个世界还活着??!!”

“哎呀宿主别着急嘛,我刚刚查了一下,发现这几个世界虽然不会互通,但是并不代表每个世界间没有联系,尤其是在涉及到关键人物生死的大事上。”

“说人话。”

“你在第三个世界拯救了松田阵平,导致他作为世界主角的结局被改写,这改变了整个名柯主世界的底层逻辑,而我们每个攻略世界都是建立在名柯主世界基础上的平行宇宙,主世界被改写,平行世界当然也逃不掉。”

“……也就是说,因为我在世界三拯救了松田阵平,所以后续所有世界他都不用死了?”

“理论上是这样。”

“那么,关键问题来了。”

“宿主是想问,在现在的世界五会不会存在‘川崎亮子’?”

川崎亮子是她在世界三用来攻略松田阵平的身份。松田阵平的警校后辈、搜查一课的新人警官,最终代替松田阵平上了爆炸的摩天轮,一命换一命。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所以刚刚在世界五的网络查了一下,没能查到‘川崎亮子’的相关信息。”

“……什么叫没有相关信息?”古川久弥沙混乱了。

“警校毕业照、毕业名单、搜查一课警官名单,甚至是三年前的摩天轮爆炸新闻,都没有出现‘川崎亮子’的身影。在世界五当中,川崎亮子从来没有出现过,三年前摩天轮爆炸没有提到有警员伤亡。据我推测,这是世界线自动修正的结果。”

听到这里,古川久弥沙才有点心定:“也就是说,虽然我在世界三用川崎亮子的身份救了松田阵平,改变了所有世界线,但在其他世界线里,没有川崎亮子这个‘因’,只有松田阵平没有死亡这个‘果’,是吗?”

“是的,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人不会记得川崎亮子,我也不会被人怀疑是什么能重生的妖魔鬼怪?”

“是的,这个世界线中川崎亮子不存在,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宿主你是川崎亮子。”

“呼……早说嘛,吓死我了。”

最关键的问题被解决,古川久弥沙长舒一口气,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只要没人会怀疑她的身份,那不管世界线怎么变动都和她没关系。

况且……松田阵平没有死亡,这对她来说毕竟不是一件坏事。

松田阵平是她在攻略任务以来第一个接触的真·红方人物,在经历过前两个世界琴酒和赤井秀一的摧残后,第三个世界的松田阵平简直是天使。

虽然这人平时毒舌了一点、吊儿郎当了一点,但是个十分合格的红方角色,智商情商双在线、工作能力满分、正义感爆棚,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简直堪称享受。

更别提他最后给了她攻略以来第一个满分好感,光凭这一点,古川久弥沙就有理由把他供起来一天三炷香地早晚祷告着。

抛开攻略对象这层身份不说,松田阵平于古川久弥沙而言,也是个值得信任与结交的伙伴。

能在充满无形硝烟的岁月中重逢故人,哪怕故人已经不再记得她,对古川久弥沙而言,这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幸事。

她真心为松田感到开心。

“……宿主,你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是降谷零。”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古川久弥沙翻了个白眼,“我当然没忘记!但是还不允许我为曾经的攻略对象开心一下吗!”

“所以继赤井秀一后,你喜欢上了松田那一款?”

“……你真不愧是个‘攻略系统’,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就没装些别的吗?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友谊吗?!”

“不,我的脑子里还有宿主你。”

古川久弥沙:……她是不是被一个人工智能撩了?

不管怎么说,松田阵平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插曲,她可没忘记自己现在肩负的重任。

“所以宿主,你打算执行哪个任务?”

“什么哪个任务?”

“你的组织上司朗姆让你销毁资料,你的公安上司降谷零让你保存资料,你选哪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不能全都要吗?”

“两个天然互斥的任务,你怎么全都要?”

“嘛,暂时有点想法,但还得回去调查一下久司容子的资料,才知道行不行得通,你就看我表演吧!”

“……宿主,你变了,你不再是前几个世界那个喊着‘系统救命’的宿主了。”

“这么多世界攻略过来,如果我还是只会哭着叫‘系统救命’,那我建议你还是换个宿主绑吧。”

古川久弥沙将车开进自己的住宅小区,依着植入记忆中的路途,在车库停好车,上了楼。

每个世界中她被分配到的角色都不是差钱的类型,除了第一个世界任务所需只能做一个流浪儿以外,其他几个世界她都不需为金钱困扰,这个世界的古川久弥沙似乎还尤其富有。

毗邻东京湾的落地窗大平层,古川久弥沙看着自己的“家”,砸了咂舌:“没想到我也有当富婆的一天。”

感慨完毕,古川久弥沙开始干活。

她打开手提电脑,接入一个小型U盘,手指在键盘上飞驰几下,便连上了久司容子远在警视厅办公室的电脑——拜这个身份的聪慧头脑所赐,古川久弥沙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同时成为顶尖的情报与技术人员。

再加上有系统外挂在手,要入侵一台个人电脑可难不倒她。

“宿主难道是想,先将久司容子的数据拷贝一份,再将它销毁?这样就又完成了朗姆的任务,把文件发给降谷零,公安的任务也完成了?”

“Nonono,如果这种任务这么好做,那双面间\\谍也不会那么容易翻车了。”

古川久弥沙整理着久司容子电脑上的资料,翻找几下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了,久司容子果然设置过一个定时发送,需要她每天登陆取消,如果她72小时内没有登陆,邮件就会自动发送给……江原哲也?谁啊?我看看,她最后一次登陆的时间是……昨天下午17:34分。”

像久司容子这样在黑白两道浸淫已久的人,总会设置些类似的最后保障手段。

更何况,久司容子是个谨慎到所有电子设备全部放在警局,从不带回家的人——当然这倒是变相给古川久弥沙省了事,只要销毁她办公室的电脑就搞定了。

确定了那位收件人的姓名与邮箱地址,古川久弥沙长舒一口气。

“这就没问题了。”

她指尖轻点两下,开始格式化久司容子的电脑。

只是这个17:34分……古川久弥沙看着这个时间点,陷入沉思。

“宿主,你想怎么做?”

“久司容子个人电脑上的信息,我是肯定要销毁、而且不能给公安留下备份的。朗姆给的这个任务指向性太强了,到时候组织一旦追查起公安的数据内容,很容易就会怀疑上我。”

“但你这样的话,朗姆的任务完成了,降谷零的怎么办?”

“嘛,你就看着吧。”

古川久弥沙从包里拿出组织联络用手机,点开朗姆的信息开始回复:

久司容子个人电脑文件已销毁。

然后想了想,她又点开了波本的联系方式,编辑了一条差不多的:

按照朗姆要求,久司容子个人电脑文件已销毁。

“你为什么还要给波本发一个?任务不是朗姆发给你的吗?”

“一看你这种人工智障就不知道人类的办公室斗争,我虽然是朗姆提拔上来的人,现在也直接接受他的指令,但毕竟我现在名义上的顶头上司是波本。波本职级没有朗姆高,却还是我的直系上司。我不管做什么,总得和他报备一下,不然身为一个空降的新人,很容易就被直系上司穿小鞋的。”

系统:……不,我觉得波本应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那降谷零那边你怎么办?”

“这好办。”

古川久弥沙拿出公安手机,想了想,编辑道:

久司容子备份资料可截取。

东京的另一边,安室透看着两个手机上收到的截然相反的两条信息,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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