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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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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斯普劳特教授把所有学生都聚集到公共休息室,她看上去完全没睡,红着眼眶也没有换下昨天那一套沾着尘土的衣服,霍普猜测所有教授昨晚都忙了一宿。

“抱歉这么早把你们叫起来,但你们一定想知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或许你们当中有些人已经听说了。。。我们的校长。。。去世了。。。”斯普劳特教授目光忧伤地扫视着眼前所有人, “麦格教授认为不应该对你们有任何隐瞒——昨天食死徒进入了学校,尽管我很不愿意这么说,但眼下霍格沃茨并不比其他地方更安全。所有的课程和考试都取消了,如果你们的父母想要提前带你们离开,学校不会反对。校长的葬礼会在学期结束那天举行,如果你们想要留下跟他告别。。。”

“我们不会走的。”有人说了一句,听上去像因哭泣而塞住了鼻子,随即其他学生也接二连三附和道,“我们会待到学期结束。”“我们要跟邓布利多教授好好告别。”“对。。。”

斯普劳特的眼眶盈满了泪水,她用袖子揩了揩眼角,“好的,孩子们。。。都准备一下去食堂吃早餐吧。今天天气大概会不错,你们晚点可以出去走一走透透气,校长肯定希望你们能开心地照常生活。。。”她说完走出了休息室,好一会儿后留在原地的学生才慢慢移动各自回了宿舍。

凤凰社成员都被麦格安排在城堡中住下,他们每天也会零散地坐在长桌旁跟学生们一起用餐。作为如今城堡里唯一知道邓布利多死亡真相的人,霍普感到自己有些害怕接触所有凤凰社成员,这种害怕或者说心虚在某天达到了顶峰——某天她实在没忍住当着周围同学的面烧掉了一份《预言家日报》,只因头版是一篇关于斯内普的文章:

《斯内普——蛰伏十几年的叛徒,依旧不知所踪》

周围人想当然地以为,霍普的愤怒来自于她多年作为学生对斯内普无比敬重却发现他不过是个叛徒,而这令霍普更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泄露秘密,或被别人看出自己对斯内普日益强烈的思念,因而她几乎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宿舍或休息室里。

学期的最后一天,礼堂里上空挂满了庄严肃穆的黑色帷幔,气氛压抑得可怕。教师们都换上了黑色长袍,哪怕平时衣服总是打满补丁的斯普劳特也换上了全新的衣服和帽子,学生们都穿着校服的长袍。偌大的礼堂内几乎没什么说话声,只有刀叉碰撞碗碟发出的声响,但那也只是偶尔——大家都没什么胃口。霍普看向那个平时用餐时喜欢瞟一眼的方向,但那个座位上的身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用一双秃鹫般锐利的双目扫视整个礼堂的魔法部长斯克林杰。

这时麦格教授站起身,礼堂里响起一阵刀叉被放下的声音。“请跟随你们的院长到场地上去,格兰芬多的学生跟我来。”又是一阵衣服摩擦声后,所有学生整齐地按队列走出礼堂。

葬礼的地点是湖边一处温暖宁静的空地,那里已事先被摆上了好几百张椅子,最前面是一个白色大理石的平台。参加葬礼的人形形色色,绝大部分是霍普没见过的,但她没想到连乌姆里奇也来了,这让霍普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恼火。

在全体人员落座后,霍普忽然听到一种飘渺空灵的音乐,就在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时发现其他人也纷纷转头寻找音乐的来源。是水下——大约十几个人鱼逗留在湖面几英尺的地方,他们似乎在唱歌,声音婉转悠扬如泣如诉饱含悲痛。

一阵巨大的阴影从背后笼罩了霍普,她转头看见海格抱着“邓布利多”正缓缓从她身旁走过,他巨大的脸庞和下巴杂草般的胡子上满是泪水。一时间抽泣声四起,大多数人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悲痛,直到海格将“邓布利多”的遗体小心翼翼地放到大理石平台上后,才有人陆陆续续走上前与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告别。

告别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一道道白色的火焰忽然从白色大理石平台周围蹿起,袅袅升起的白烟将“邓布利多”的遗体和那张大理石平台包裹住,等烟雾散尽众人只见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坟墓赫然出现在原来平台的位置。不远处的丛林上空升起一阵箭雨,无数支箭被射向天空——马人们也在致哀,尽管他们没有逗留太久就慢慢离开隐没在幽深的丛林中,原本在歌唱的人鱼们也缓缓沉入湖底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都送别了“邓布利多”,但对于当中的某些人而言,一切才刚刚开始。霍普从未见过这样的哈利,坚毅中透着一种无畏的样子,她忽然明白邓布利多是对的:作为注定唯一能杀死伏地魔的人,他必须成长为一个战士而不是一个有诸多人挡在他身前的少年救世主。邓布利多将哈利身边所有他能依赖的人拉开,再以自己的死亡逼迫他在一夜之间长大,就像在雏鹰学飞时狠心将其推下悬崖的老鹰,无奈和不舍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壮。

霍普看到哈利缓缓走向金妮,而金妮目光热烈地看着他走近,看着他脸上那种鼓足勇气才做到的决绝,尽管那种决绝下面依旧不小心地泄露着一丝挣扎和不舍。霍普能猜到哈利要对金妮说什么,因为很快金妮就硬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她就这么倔强地笑着,直到斯克林杰走到哈利面前。

“霍普,我能跟你谈谈吗?”卢平走到霍普身后问道。

在霍普看来卢平没什么可跟自己谈的,除非是他对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有怀疑?这个想法让霍普立刻警觉起来,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跟卢平来到他曾经上课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已经三年过去了。。。想想曾经给你们上课的日子好像还是在昨天。”卢平仰头看着教室天花板上悬挂着的吊灯和那副巨大的恐龙骨架,语气尽是感慨,“今年是斯内普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你应该很喜欢上他的课,就像喜欢魔药一样。”

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涌上霍普心头,但她依旧保持着镇定,“你怎么忽然提起斯内普教授了?莱姆斯,你想跟我聊什么?”

“教授。。。”卢平反复咀嚼着这个词,仿佛能从中品尝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你现在还称呼他教授,发现他的真面目应该对你伤害很大吧,霍普?我的意思是。。。你那么信任他。”

“我的感受和你们差不多,毕竟邓布利多教授曾经那么信任斯内普教。。。那么信任斯内普。我承认我很震惊,也很难过,毕竟斯内普曾是我无比信任的教授,他教会我的东西比很多巫师一生所知的都要多。”

“仅仅是这么简单吗?”

霍普吃惊地看向卢平,先前心中不好的预感瞬间化为现实,“莱姆斯,你到底想说什么?”

卢平平静地注视着霍普,却没有直接回答,“或许你会吃惊,但我最初得知那个关于你跟小天狼星的预言时,我其实是相信的。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是因为我想到了另一个同样符合这个预言的人。”他走到霍普面前与她四目相对,霍普甚至能看到卢平眼中倒映的自己表情有些僵硬。

“所以呢?那个人是谁?”

“你很清楚我说的是谁,霍普。三年级时你就喜欢斯内普,并且我从不认为这种喜欢仅仅是小女孩成长中对年长男性的崇拜,令我吃惊的是后来斯内普对你的在意。”卢平顿了顿,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无比荒诞所以他需要一些心理建设,也正因此他和霍普谁都没注意到教室的门把手被人轻轻转动了一下,那极其细微的动静被他俩不约而同地忽略了。“都到这份上我就直说了。。。小天狼星提起过你有约会对象了,不管你对他是怎么说的,这个人其实是斯内普,我说的对吗?”

霍普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肢因心理恐慌一阵无力后才慢慢恢复知觉。心细如发的卢平有着敏锐到可怕的洞察力,连假期和霍普朝夕相处的小天狼星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这几年只跟自己见过几次的卢平竟是第一个猜到她跟斯内普关系的人!

“就凭我以前喜欢他,以及他对我有点在意?换做其他事其他人他也会在意的,因为他是为了跟小天狼星较劲。”霍普对斯内普深刻的爱令她无法矢口否认,可如今的形势下即使邓布利多日后会亲自出来证明斯内普的清白,她也依旧不确定披露自己和斯内普的关系是否合适,因此只能以言语试图改变卢平的想法。可惜的是,卢平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霍普苍白无力的只言片语根本不足以误导卢平。

“我印象中的霍普对于自己没做的事,会直接果断地否认,然后会用一堆事实证据让我明白自己的猜测多么荒谬愚蠢,可你没有。霍普,如果你认为我是来指责你的私人感情那你就错了,我只是希望你明白邓布利多的离开对我们是沉重的打击,如果斯内普曾经跟你透露过关于另一边的信息,我希望你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们。”

卢平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霍普清楚如今自己怎么掩饰都没用,“没错,我先前的确跟西弗在交往,但他从没跟我透露过任何信息,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告诉邓布利多了。若是你不相信或者认为我有所保留,我们可以现在就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要吐真剂。”

“不,你误会了,霍普。”卢平急忙安抚霍普看似有些激动的情绪,“我并非怀疑你对凤凰社有二心,抱歉!我不该像审问犯人一样对你说话,我只是担心你被他蒙蔽了心智。。。而且小天狼星如果知道了你跟斯内普的事情,这会伤透他的心,你知道的,他对你。。。”

“你难道认为我会多此一举告诉小天狼星吗,莱姆斯?我不会的,我还担心你会告诉他。”

卢平摇了摇头表示否认,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件事。事实上,我是想说斯内普跟你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小天狼星不一样,他比斯内普更适合你,而且那个预言也说明了一些事情——”

“或许和唐克斯终成眷属让你开心地有些昏了头,莱姆斯,否则你怎么会认为我跟小天狼星能走到一起?”霍普毫不留情甚至有些好笑地看着卢平说道,“西弗是离开了,但爱一个人没法说停就停,但凡我对和他之间的感情有最基本的尊重。。。不,哪怕我跟西弗曾经只是朋友,我也没法做到跟小天狼星在一起!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爱过的人不仅跟我分道扬镳还跟我的死对头走到了一起,这就像拿匕首狠狠剜下我心脏的一部分那样令我痛不欲生,所以我不会对西弗做这样的事。”

“我认为你的想法偏激了,霍普。莉莉学生时期跟斯内普也是朋友,但是她后来也嫁给了詹姆。。。”

“我不是莉莉·波特!她会做的事情我不会做,少拿我跟她比!”霍普忍不住愤怒地冲卢平喊道,“我不会因为西弗做的任何事情——无论好坏,就违背我自己对人对事的原则,除非他原本在我心里就无足轻重我才会心安理得地跟他痛恨的人在一起,但他不是——他在我的生命中无比重要!更何况不需要我提醒你:小天狼星曾在你变身时试图把西弗骗到尖叫棚屋,莱姆斯。。。你认为这是什么?”

“我承认那时我们几个都是愚蠢的傻瓜,小天狼星也不会否认他做的这件事极其糟糕,可他那时也才十五六岁,他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做事冲动且不知轻重,你不能因为他十几岁犯过的错就对他下定论——”

“我说的不是他对西弗做的事,莱姆斯!我指的是他对你做的事!”霍普有些气急败坏,卢平温柔的性格和对自己朋友无原则的包容令她很恼火,“如果你当初真的失手杀了西弗,等待你的会是什么?我真想知道作为你的朋友,小天狼星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霍普不知道小天狼星是否想过,但卢平的表情告诉她——卢平想过,并且答案无论是与否都令他受伤,这让她忽然又想起一件好奇许久的事。“莱姆斯,有件事我一直很想知道,但西弗不肯告诉我。。。你们上学时似乎曾把西弗弄到了树上,我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认为仅仅是弄到树上这种程度的恶作剧会让他如此难以释怀。”

卢平眼神十分心虚地躲闪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满是褶痕的皮鞋,无力地说道,“我并非在为自己的朋友辩解,我也认为整件事我们的行为的确过分——包括我。但我想斯内普不告诉你是对的,如果你还爱他,他遭受的事情就同样会让你痛苦。所以别问了,霍普。”这件事也会让霍普离小天狼星越来越远,所以卢平选择绝口不提。

“罢了,以后再说吧。”霍普想到了斯内普对提及此事的抗拒,或许自己不应该自作聪明刨根问底,哪怕知道也应该是从斯内普嘴里得知。“我们该下去了,之后麦格教授或许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走到门口的霍普猛地拉开门,却意外看见小天狼星正从两三米开外处缓缓走来,脸色却无比难看。“原来你在这儿,咳——”他有些奇怪地咳了一下清了清发紧的嗓子,“到午餐时间了,过后就得去霍格莫德站。”明明小天狼星指的是午饭后带霍普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回家,可他说话却只看着卢平,霍普感觉自己在他眼里似乎隐形了。

卢平似乎觉察到了小天狼星的异样,回答他的语气里也多了一丝试探,“好的。。。你在走廊上多久了?”

“刚走上来,门就开了。好了,下去吧,抓紧时间。”小天狼星的话里甚至都没出现霍普的名字,说完便转身往楼下走去。

落座后的霍普偶尔会注意到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的小天狼星,他似乎完全没有任何胃口,盘子里的土豆快被他用叉子戳成土豆泥也没被放进嘴里,一直低头在想些什么,甚至后来直接放下餐具一个人走出了礼堂。霍普看到卢平很快也跟了出去,一直到午餐结束两人才回来,只是小天狼星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改善。

“好了,霍普,你们该去车站了。”卢平温和地对霍普说道,尽管催促动身的话本该由小天狼星来说。

不仅是在礼堂里,在去往霍格莫德站的马车上,甚至是在列车上小天狼星都没跟霍普说一句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座位上闭目养神的小天狼星,霍普有些尴尬地发出一些声响,比如将水杯放到桌上,或者不停地开关窗户,但对面的人自始至终给都像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最终,明白小天狼星不想说话的霍普放弃试图弄清原因,索性也闭目养神,在一会儿后听到对面的人似乎有了动静。等待片刻后,霍普决定问问小天狼星到底怎么了,却在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他慌张地收回盯着她的目光,假装自己漫无目的地在看窗外。

小天狼星对霍普说的第一句话,是当霍普走出车站想朝格里莫广场12号的方向走时被他拉住带到了一个角落,“我们不回布莱克老宅。”他说道,当然依旧没看霍普。

“我们不回格里莫广场12号的话去哪里。。。哦等等!为什么我能说出地址?”霍普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小天狼星的声音极其低落,“邓布利多是总部的保密人,他去世后所有知道那里的人都自动成为了保密人,包括斯内普,所以那里已经不再安全了。好了,先跟我来,其余的一会儿再说。”他拉住了霍普的手准备带她幻影移形。

果然,周围空间一阵旋转拉扯后,霍普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湖边,眼前是一栋二层的房子。这座房子有着法国南部小镇特有的建筑风格,淡黄色的墙面配着深色瓦片的屋顶,墙上镶嵌着白色木制窗框,每扇窗户外都有一个架子,上面盆里的鲜花开得正当绚丽。湖边屹立着一颗极其高大的树,最粗壮的那根树枝下悬挂着一个秋千,旁边湖面上有一艘小船被系在树干上。房子的旁边是一座巨大的半球形全透明玻璃建筑物,霍普不知道那地方有何用途,只透过玻璃看见里面郁郁葱葱全是植物。

“这里是。。。”

“邓布利多曾经提醒过我,在如此危险的局势下万一他很有可能会出意外,所以他让我提前找一个可供我们转移的住处以备不时之需。”小天狼星的右手随意拉了拉那个秋千,“我觉得你大概会喜欢这样的风格。”

这么看来,邓布利多为了计划周密提前撤掉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保护咒,能说出地址的人会想当然地认为自己自动成了保密人。“所以你上次让菲尼亚斯-奈杰勒斯问我喜欢湖边还是海边,就是为了确定住处?”说不感动是假的,霍普很难想象以小天狼星的性格竟然会那么用心布置一处仅仅是为以防万一的避难处所。“可你自己不喜欢湖边的话岂不是会住得不开心?”

这个问题不过是想活跃下今天两人之间略微尴尬的气氛,但小天狼星却忽然再次显得失落,并且答非所问,“我看到这里第一眼就觉得很像黑湖。。。”

霍普有些疑惑地看着小天狼星,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隐含的意义,但他却很快转移了话题,“不想去看看那座玻璃房子里面有什么吗?”说完独自走向玻璃后那片郁郁葱葱的绿色。

走进后霍普才看清里面是一座花房,中间圆坛内栽种着几乎触到屋顶的树木,它们枝繁叶茂甚至快遮住了玻璃穹顶,或许正是因此这里在夏天也没有丝毫闷热;地面上树与树之间的空地种满了成片的小苍兰,清幽的香气填满了整座花房,或许它们并非自然生长所以才会违反花期开花?霍普好奇地围着这些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转了一圈,看到一处角落里放着一个带坩埚的操作台,旁边有一整排放着空花盆的花架,就像是霍格沃茨温室里斯普劳特教授放置的那些一样。

“我想你既然这么喜欢熬魔药,大概会需要有个地方种那些魔药材料,虽然我认为直接买更方便。。。哦对了!”小天狼星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高了声音,“上次你让我去翻倒巷帮你取的。。。那叫什么来着?总之我取回来后也一起带过来了,就放在你房间里。”

“谢谢,我忽然想到我似乎总在麻烦你。。。”

“我不认为是麻烦。”小天狼星向前走了几步在一张白色小咖啡桌前停了下来,“这也是专属于你的,我猜到你这个暑假肯定依旧不是熬魔药就是看书,所以——就到这里看吧,接触下阳光总比窝在屋子里强。”

霍普仰头看去,灿烂的阳光正从树木枝叶的缝隙中穿出,又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金灿灿的耀眼光斑。玻璃穹顶可以让阳光毫无障碍地穿过,如果是雨天呢?“雨滴落在玻璃顶上的声音会是什么样的呢?”

小天狼星有些意外霍普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但他很快举起魔杖对着上方,花房外正上空慢慢聚集了一大片乌云——天气咒。一道道闪电忽明忽暗,雨滴重重地打在玻璃上,霍普看着上空的雨出神,而小天狼星看着她出神。

“霍普。。。”

“嗯?”

“你是不是很讨厌——”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个在礼堂里时就想问的问题,小天狼星从城堡大门犹豫到霍格莫德,再一路犹豫到国王十字车站,又一直到此时此刻,可他还是没勇气问出口。“你是不是很讨厌这个地方?”他最终改口道。

霍普吃惊地笑了出来,她明明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表现出不满或厌恶!“怎么可能?!我很喜欢这里!”尽管在霍普心中这里比不上蜘蛛尾巷,也不及那座白色的帐篷,但不可否认作为一处住所,这里的确迷人且充满情调。

小天狼星勉强地笑了笑,“那就好。我们该进去了,或许你想看看你的房间。”

房间如何并不重要,此刻霍普只想沉浸在这雨声中。“我一会儿再进去可以吗?别把咒语撤掉,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霍普对这座花房的喜爱取悦了小天狼星,他的笑容舒展开,语气也跟着轻松不少,“好吧,当然可以。那我先进去了,我想晚餐我们可以吃点海鲜,当然不会是鳌虾。”

小天狼星回到屋内后,透过客厅的窗户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霍普,害怕和绝望又一次涌上心头。别这么悲观。。。她大概说的是气话。。。斯内普已经离开了,她不会永远惦记着他的。。。他在心中不停地重复着这些话试图安慰自己。

留在花房内的霍普闻着空气中的花香,听着笼罩着自己的雨滴声,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栋陈旧昏暗的房子。后院自己种的花应该长很高了吧?那里一到下雨天还是那样雾蒙蒙的吗?他此时此刻在做什么呢?

雨声清脆响亮,一声声此起彼伏,好像一个深情的声音在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中意外情况太多,很多一言难尽,安排好的计划总是会被打乱,写好的文今天才发出来,抱歉~暑假结束了应该就能回归之前的更新频率了,下一章斯老师就要出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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