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的时间如同插上了翅膀一样迅速飞逝,坐上开学的列车仿佛还在昨天,可如今一眨眼的功夫阴雨密布的十月都过去了,寒冷的十一月已经降临。这片古老的土地如今每天早上都蒙上一层厚霜,早晨的风如同刀子刮得人的脸和手生疼,可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魁地奇球员们的训练。
走去礼堂的路上,霍普看到对面陆陆续续走来几个斯莱特林的球员,一个个头发湿漉漉的像从水里刚捞起来,显然是刚刚结束训练。
“梅林!他们可真早,算算时间大概天没亮就起来了吧?”伊芙丽搓了搓自己已经冻得通红的双手。
霍普笑了起来,“我前几天听到斯内普教授对斯莱特林队长说,要是今年魁地奇奖杯放到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他就把他们整个队放坩埚里煮了。”
“噢天。。。”不知道是否因为寒冷,伊芙丽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听起来的确像是斯内普教授能干出来的事。”
“嗨,霍普!”对面走来了德里安·普塞,跟其他人一样湿着头发,浑身散发着寒气。
“早上好啊,德里安!刚结束训练?”这时霍普忽然看到德拉科从德里安身后不远处走了过来,但是经过他们时却好像不认识霍普一样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开了,连德里安都一脸疑惑。
“你俩。。。这是怎么了?”德里安好奇地问道。不像绝交却又似乎跟绝交没两样,但马尔福前段时间还跑校长室帮霍普解围,结果见面两人又跟陌生人一样。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霍普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含糊其辞道,“嗯。。。有点复杂,反正就是有点小问题,你别问了。好了,我先走了。”说完就拉着伊芙丽跑了。
八卦的伊芙丽回头望了眼还在注视着她们的德里安,调侃道,“如果弗利和普塞同时追求你,你选谁谈恋爱?”
“都不选,我想跟斯内普教授谈恋爱。”
俗话说的好,转角遇到爱,这不爱的人就来了嘛!霍普说完的下一秒,就在伊芙丽没来得及损她不好好回答问题时,转角处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来人一言难尽的表情来看,他听到了刚刚霍普的话,并且正因霍普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话而不知所措,或者可以理解为。。。害羞?
“早上好,斯内普教授!”霍普对眼前的老男人灿烂一笑后就跟伊芙丽走进了礼堂,甚至连头也没回。
“霍普,我觉得刚刚斯内普教授听到了。他不会生气吧?”伊芙丽轻声问霍普。
“生不生气都没关系,反正他又不喜欢我。”霍普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的霍普已经可以平静接受斯内普心里只有莉莉这件事了,她喜欢他是她自己的事。然而霍普不知道的是,从刚刚开始斯内普一直站在那儿,没回头但也没走,刚想走却又在听到她那句“反正他又不喜欢我”而脚步一滞。俩女孩的说话声很快远去,斯内普这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礼堂。
今年大家对于魁地奇的热情远远高于往年,也许是因为比赛终于可以让大家从乌姆里奇的高压政策下喘口气,暂时忘记那满墙的教育令了。作为本赛季第一场比赛的双方,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更是卯足了劲要给对方个不痛快,比赛前几天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两院之间十足的火药味。
比赛当天晴朗而寒冷,所有学生都早早地起来去球场等着了。霍普故意等其他姑娘都走了才慢吞吞地起床梳洗走出宿舍,她不准备去看比赛,因为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走在一楼走廊上时,霍普身后不远处跑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女孩不小心撞了霍普一下导致她的手袋掉到了地上。
“哦,不好意思。”一个身穿斯莱特林院炮的棕发女孩弯腰捡起霍普的手袋,“给你。”
这个女孩的脸竟然跟帕金森那个闺蜜格林格拉斯有些相像,霍普愣了一下,“哦。。。没关系。。。谢谢。”霍普接过手袋时注意到,这个女孩和她的同伴们都在胸前别了一个银色的皇冠徽章,上面刻着:韦斯莱是我们的王。霍普不明白为什么斯莱特林的学生会佩戴跟韦斯莱有关的徽章,但直觉告诉她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快点!阿斯托利亚,比赛快开始了!”女孩的同伴已经在催促她了。
“好的,就来。”那个叫阿斯托利亚的女孩没再管霍普,跟着同伴急匆匆地跑开了。
等到霍普在人寥寥无几的礼堂吃完东西再走出城堡,才在穿过草坪时听到了远处球场传来嘹亮的歌声:
。。。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
他一个球也不会挡,
斯莱特林人放声唱,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韦斯莱生在垃圾箱,
他总把球往门里放,
韦斯莱保我赢这场,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
原来斯莱特林是想干扰身为格兰芬多守门员的罗恩。不得不说,这招太损了,以至于霍普怀疑这首歌是不是德拉科编的。她站在原地望着球场,那里只有一个个红色和绿色的身影在来回穿梭着,看台上一道道人浪此起彼伏。霍普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禁林较偏僻的地方才停下。最近学校里到处都有可能遇到乌姆里奇,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练魔法只有禁林最合适。
霍普来到一块与她腰齐高的石头前,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放上去,然后盯着它心中默念悬浮咒,可是接连念了几遍,那片树叶跟粘在石头上一样纹丝不动,这令霍普有些气馁。自从上次课堂事故后,她一直想弄明白自己如何无声无杖施展魔法,听之前邓布利多和福吉的对话似乎只有伏地魔有这个能力,但这没有令霍普就此打消这个念头——不知何时起她心中形成了一个信念:伏地魔会的,自己也要会;伏地魔不会的,自己更要会。
说总比做简单,几次尝试下来,霍普就开始怀疑自己处处对标伏地魔是不是过于不自量力了,可一想到自己父母她又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就像二年级时的无声咒一样,之前的事证明了自己应该是有能力无声无杖施咒的,只是自己还没找对方法。
霍普在心里不停给自己打气,一次不行就试两次,今天不行就改天继续,总有成功的时候。她深呼吸后心中再次默念咒语,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脑中忍不住想象了一下树叶悬浮起来的样子,下一秒仿佛出现了幻觉——树叶真的在她眼前悬浮了起来!霍普不敢相信自己成功了,接连重新试了几次,结果每次都成功了!她做到了!
“啊——”霍普抑制不住兴奋,像个傻子一样手舞足蹈地来回跑了几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接下来的时间,霍普一直反复练习着不同的咒语,情况与她预想的差不多——越简单的咒语在无声无杖的情况下施展起来越容易,而高阶咒语就困难了许多,很多根本做不到。不管怎么说,一天下来的成果已经让霍普很满意了,尽管天色已经暗下来,气温也降低了很多,可霍普没有回城堡而是紧了紧身上的袍子,似乎在等什么人。
“噗”的一声,霍普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裙子、背着一个包裹的小精灵。“主人!”闪闪见到霍普显得十分高兴,“闪闪终于又见到主人了!闪闪收到主人的信时高兴地哭了一晚上!”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闪闪。家里怎么样?”霍普笑着问它。
“家里一切都好。闪闪还按照主人信里说的把河边的土地买了下来,还跟他们签了保密协议,没人会知道是主人买的,也不会再有人打扰少爷休息了。”闪闪答道,一边打开随身的包裹,“这是主人让闪闪从少爷书房里拿的书,这几本已经是最薄的了。”
霍普点了点头接过,“以后需要其他的我会写信给你的,家里有事就告诉我,然后。。。”霍普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颗星尘依旧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这次回去你在巴蒂的。。。在他休息的地方多种些小苍兰。”不知为何,她没法说出“坟墓”这个词,就如同她不愿意去细想小巴蒂的死,哪怕她是看着他下葬的。
听霍普交待完其他事后,闪闪行完礼便消失了。霍普把书都塞进自己的手袋后也离开了禁林,只是在她离开后不久,树林里钻出了五六条形态各异的蛇,一个个挺立着身躯望着霍普离开的方向。
“她应该刚刚在这里,我能感觉到。”一条小蛇说。
“如果不是你们路上磨磨蹭蹭地,我们这会儿已经见到她了!”另一条稍大点的蛇抱怨道。
“我们可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从苏格兰高地一路到这儿,已经够快了!”又一条蛇激动地嚷嚷着,“谁会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波人又想闯进去,本来我们都在冬眠。。。”
“别吵了!烦死了!”最年长的一条眼镜王蛇发出骇人的咝咝声,张大嘴巴露出尖牙,其余小蛇瞬间吓得不敢说话,“我们身上有咒语进不去城堡,这几天多在周围转转,或许能碰见她。”
“可万一。。。遇不到呢。。。”
“万一那些人破解了咒语拿到了魔杖呢?”
眼睛王蛇不慌不忙地答道,“她是斯莱特林的传人,等其他同伴来汇合时我们这么大的数量她一定能感应到异常出来找我们。那些人十几年前拿不到魔杖,现在也拿不到,那里只有她进得去。“
回城堡的路上,霍普远远望见海格的小屋亮起了灯。海格回来了?霍普想着要不要过去拜访一下问候一声,可想到海格从开学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邓布利多也不对任何人解释海格的去向,那原因只有一个——他不希望大家知道海格在做什么。如此想来,海格之前一定是去执行某个邓布利多交给他的任务了,这样一来霍普也就没有拜访海格的必要了,毕竟你不能问候他最近怎么样或者做了什么。
霍普没再耽搁,马不停蹄地跑回了城堡。虽然闪闪带来了一些小巴蒂生前通过各种渠道淘来的书,但里面任何一个咒语都足以危险到让她被学校开除,因此看书就成了眼下最大的问题,好几天过去了她也没想出解决方法。哪里有书桌却又能躲起来不被人发现呢?禁林里如今天寒地冻,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
这天,霍普脑子里依旧想着找地方学那些古老魔咒的事,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挂毯前来回踱着步子。忽然,旁边的墙里传出了动静,霍普扭头一看,空白的墙上出现了一道门。霍普慢慢走近这扇凭空出现的门,小心翼翼地转动了黄铜门把手,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几乎有霍普想要的一切,一个个堆满了书的书架,中间的一张书桌上摆着羽毛笔和墨水,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驱散了所有的寒冷,桌旁的椅子上放着一块厚厚的狐毛披肩。“有求必应屋!”霍普惊喜地叫道,想不到竟然被自己无意间找到了。霍普拿出书坐到桌前开始研究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抬起头准备休息一下时,忽然看到距离桌子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被红色绒布罩着的镜子。
刚刚这里。。。明明没有这面镜子啊?霍普上前扯下蒙在镜子上的布,下一秒惊讶地望着镜子顶端刻着的字:厄里斯魔镜。一面能够读懂人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渴望,并且每个人看到的内容都不同的镜子。
霍普望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身后缓缓走出了斯内普,他似乎看到自己很意外,边问边走过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霍普没有回答,因为回答了“他”也听不到,可“斯内普”越走越近直至站在镜中的“霍普”身后,“问你话呢,哑巴了?”
身后明显的说话声和呼吸声让霍普意识到这不是镜中的幻象,而是。。。她转过身,发现斯内普真的站在自己身后,他看到厄里斯魔镜先是愣了下,然后一脸难以置信地将目光在霍普和镜子之间来回游走。
“教授,这镜子为什么。。。”霍普有些怀疑这面镜子是不是假的厄里斯魔镜。
“为什么跟普通镜子一样了?”斯内普猜到了霍普想问什么,但他也想不通。四年前为了保护魔法石每个教授都参与了布防,邓布利多带来厄里斯魔镜时他看过一眼——那时莉莉就活生生地站在镜子里对着他笑,可现在。。。怎么就变成一面只有普通镜像的镜子了?
“我也不知道。”
霍普对这个回答有点意外,但很快又问道,“不过教授,你怎么来了?”她心里暗暗觉得厄里斯魔镜的出现是因为斯内普的到来,而只有内心有急切需求的人才会打开有求必应屋,所以说——斯内普刚才急切地想知道自己最渴望什么?他最渴望的不就是莉莉嘛?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个?
霍普的问题让斯内普如果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激动,他忽然没声好气地对她说道,“别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都快到宵禁时间了,你还不回去是等着被乌姆里奇抓吗?”
经斯内普一提醒霍普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一种大事不妙的紧张感袭来。“那我先走了,再见,教授!”霍普把桌上的书胡乱往手袋里一塞就跑了出去,斯内普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才慢慢转过身看着镜中。镜中的一切让斯内普惊慌地后退了两步,他看向旁边——霍普已经走了,连同刚刚那些书架、桌子和椅子也不见了。这一刻,斯内普忽然明白为什么刚才这面魔镜在他俩面前就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就像是拒绝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那样,斯内普转身几乎是跑着出了有求必应屋。直到身后的门渐渐没入墙体中,他才觉得狂跳的心微微平静了些,可随之而来的是挥之不去的烦燥,脑中更是不停回想着来之前和邓布利多的对话。
“我刚到那里去做报告,听到一些事,阿不思。”半小时前的斯内普焦躁地走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布莱克那家伙似乎知道霍普之后要待在他那里?他都高兴地哼着小曲自己开始打扫卫生了,好像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我只是告诉他未来或许有这个需要。”邓布利多波澜不惊地回答道,“他一个人待得太久了,当然会很高兴有人陪他。。。但我发现你似乎从第一次提起这件事就十分反对,西弗勒斯。”
“我怎么可能同意!”斯内普努力克制了下情绪没用吼的方式对邓布利多说话,何况他也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立场或身份资格去反对此事。“我只是认为。。。布莱克太冲动了,他不但保护不了霍普,甚至还可能把她置于险境,他上次就擅自去了车站结果被卢修斯·马尔福看见了!”
邓布利多看着激动的斯内普没有说话,一双蓝眼睛似乎想从面前这张阴郁冷峻的脸上捕捉到些蛛丝马迹,“那么你认为,除了小天狼星,谁可以保护霍普呢?”
“我可以。”斯内普不假思索的回答让邓布利多明白了——他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并且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给出的答案。
“我并非怀疑你的能力,西弗勒斯,但你首要的任务是稳住伏地魔并且确保哈利的安全。”邓布利多严肃地提醒道,“哪怕是为了莉莉。”
“不需要你反复提醒我,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我保证波特那小子死不了,但是霍普。。。”
“霍普也会很安全!”邓布利多用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我对你的信任从未动摇过,西弗勒斯。当年你找到我才有了今天这一切,我以为你心中的主次之分一直清晰没变过,你想让她瞑目渴望她的原谅,对吗?难道说。。。”邓布利多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问了斯内普一个问题,“如今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斯内普不知如何回答,心中那个曾经无比确定的答案如今却似乎少了说出口的底气,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看到布莱克那副兴高采烈准备迎接霍普到来的样子就怒火中烧,以至于一路冲到校长室,差点让顶头上司给自己一个说法。斯内普努力缓和自己的语气,放低了姿态对邓布利多说道,“无论如何,阿不思,我希望你考虑下我的建议。”
走出校长室的斯内普一直在心里念叨着邓布利多的问题:如今你最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又被他拼命压了下去,然后他假装不知道答案自欺欺人地一遍遍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就这样,当他无意间在一面挂毯前来回踱步又自我拷问时,有求必应屋合乎时宜地出现了
当时的斯内普没有犹豫便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霍普站在厄里斯魔镜前。她在近,他在远,但两人同时看着镜中的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厄里斯魔镜为什么在他俩面前就像一面普通的镜子,以及教授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我觉得你们肯定能猜到。虽然直白点写出来能确保每个人都明白,但是我还是觉得隐晦点让大家自己去联想会更有感觉,嘿嘿嘿~
再次感谢格兰芬多三十多年老品牌布莱克酿醋厂的陈年好醋,斯内普先生表示的确够酸,酸到人上火。感谢在2022-04-09 19:12:30~2022-04-13 16:0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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