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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林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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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四五天在家里好吃懒做,今天霍普决定赶紧定下出游目的地。她趴在床上翻阅着各种推荐旅游景点的书籍,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毫无头绪。最后,霍普决定碰碰运气——她把自己比较中意的几个地点分别写在纸上,放在床上,抱起她的金渐层“路易”。

“路易,你帮我选一个地方,怎么样?”霍普郑重地拜托路易,小猫咪随即“喵”了一声(放心吧,主人,我保证让你失望!)

刚被放到床上,路易就迫不及待把霍普写的几张纸用爪子抓得稀巴烂,最后慢悠悠得爬到一张纸上侧躺下来,伸了个懒腰。霍普拿起纸一看:本内维斯山。

苏格兰高地?自己的确还没去过苏格兰地区,据说那里的自然景观令人叹为观止,刚好加德里喜欢一切户外活动,菲奥娜也喜欢亲近大自然,那就是它了!

晚餐时霍普说了自己的提议,格林顿夫妇也觉得一家人去徒步露营的想法非常棒。一家人最后决定,三天后出发,这三天里他们可以好好做出行准备。

出发前,霍普把路易寄养到了宠物医院,不过芮妮她决定带上,这样一旦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她可以第一时间写信告诉朋友们。虽然在麻瓜们看来带着一只猫头鹰旅行十分奇怪,但是格林顿一家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管别人怎么看。

到达本内维斯山已经是傍晚了,格林顿先生前几天就预定好了一栋民宿,房主特里弗斯是个高大热情的中年男人,挺着个大大的啤酒肚,说话时带着浓重的爱尔兰口音。

特里弗斯麻利得帮格林顿一家把行李搬到了房间,一到房间霍普就打开笼子把芮妮放了出来。芮妮挥挥翅膀冲出窗外,在落日余晖照耀下的旷野上空自由飞翔,直到特里弗斯在屋旁的空地上架起篝火,放好桌椅端出美食,芮妮才飞回来落在屋旁的一棵矮树上。

“来!爱尔兰炖羊锅,我妻子做的,在英国其他地方都不可能找到比她更好的手艺了!”特里弗斯洪亮的声音里都是自豪。他的妻子波琳是个腼腆的女人,听到丈夫夸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真香!”面对一桌子的美食,霍普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特里弗斯和波琳也坐下来跟格林顿一家共进晚餐,霍普很喜欢这种氛围。本□□斯山附近厚重的湿气被熊熊燃烧的篝火驱散,特里弗斯正滔滔不绝的向格林顿一家介绍着当地的一切,从风土人情到历史传说。

“每年有不少人来登山,但讲心里话,我可不觉得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登山在山上发生意外的人可不少!”特里弗斯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会吓到客人,又赶紧解释,“当然那是在山上,你们在山脚下徒步露营不会有事的,这里风景很美。”

“山上有很多人意外丧生吗?但是这山也不陡峭呀?”格林顿夫人很疑惑。

“因为我们现在在南坡山脚下。南坡很缓,东北边可是峭壁。老人们都说上山出意外是因为很久以前一个邪恶巫师给这座山下了诅咒,我觉得都是无稽之谈。” 特里弗斯用叉子叉了一块烤土豆放进嘴里,继续说道,“这座山常年阴雨绵绵,一旦下雨,山脚下和山上可不是一个样子,那些发生意外的人不过是缺乏应对恶劣天气的经验罢了。”

“巫师?什么巫师”霍普听到这个词吓了一跳,格林顿夫妇也暗暗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很可笑是吧?这世界哪来什么巫师,这是个在这里流传很久的传说,不过现在没人会信。”

“那个传说具体说了什么?”霍普很好奇这究竟仅仅是一个传说,还是关于某个巫师真实存在的事实,只是被麻瓜们当故事听了而已。

“好像是说。。。很久很久以前。。。嗯,大概是一千年前吧,这附近的沼泽旁居住着一个法力强大的巫师,他从不与人来往却常跟蛇类待在一起,附近村民都怕他。某天晚上村里来了狼群,咬死了所有的牲口,人们都躲着不敢出来,那个巫师不知怎么的就出现赶走了狼。本来大家挺感激他的,可不久村里开始流行一种怪病接连死人,人们都认为是巫师的魔法害大家的病。“

“后来呢?”霍普想这个巫师肯定是被冤枉的,真想害人的话干嘛之前还救他们呢?

“后来一天夜里,村民们偷偷来到巫师的家附近,放火烧了他的家。”

“这些人太过分了!他明明救过他们不是吗?”霍普对于故事里村民的愚钝和忘恩负义十分生气。

“可不是么!”特里弗斯摇了摇头,“传说巫师离开了那座燃烧的房子,离开前怒斥村民们是“流淌着肮脏低贱血液的下等生物”。火灭了以后人们进到屋子里看,发现了几口熬药的锅子和一些药罐,原来巫师知道村里人得了病还帮他们制了药。可惜,那些愚蠢的人把唯一能救他们的人赶跑了。”

“真是活该!”格林顿先生也忍不住义愤填膺,“那巫师还留了他们性命算是大发慈悲了吧?”

“我觉得,他可能觉得杀他们都是脏了他的手。”霍普嘟囔了一句,又问,“那后来那些村民呢?关于山被诅咒了又是怎么回事?”

“巫师走了,村里死了很多人。活下来的一些人发现每年都有人在山上死亡或失踪,再加上这山常年阴雨密布,所以人们都说那巫师给这座山下了诅咒,惩罚那些烧毁他家园的人及其后代。”

“到最后还要说他坏话?这些人真的是。。。。无可救药!”格林顿先生怎么也想不通,村民发现自己冤枉了别人不应该忏悔吗?结果还给人再安个下恶咒的罪名。

霍普没说话,或许这就是人性吧,可以有多伟大就可以有多卑劣。她想起了十五世纪末欧洲历史上骇人听闻的“猎巫行动”,多少无辜者惨死。人类啊,对于不同的人或事总是下意识地害怕和拒绝甚至迫害。难怪魔法世界要自我隐藏,以现代人类的技术和破坏力,要想让巫师们从地球上消失也不是做不到。

晚上,霍普躺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可梦里都是支离破碎的景象:她一会儿置身于一片树林里,林子里起了雾,她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跑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有时候场景忽然一转,她又站在了一栋房子面前,房子造型离奇古怪,结构已经被烧毁了大半,断垣残壁上满是大火烧过的焦黑痕迹。房子旁边有很大一片泥沼,当她走近时泥沼又变成了一片幽深的湖,黑色的湖水下似乎有个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霍普。。。霍普。。。

霍普顺着那个声音的呼唤,不由自主的向湖的边缘走去,就当她抬起脚准备踏进湖里时,她醒了——睁开眼睛,她看见格林顿夫人坐在她床边。

“懒虫终于醒了?叫了你半天都没醒,你爸爸还以为我们今天的徒步计划要泡汤了呢!”格林顿夫人笑嘻嘻的说着,把霍普从床上拖了起来,“快点准备下,我们吃完早餐就出发。”

出行的兴奋让霍普很快忘记了之前那个奇怪的梦,这里太美了!来过苏格兰高地的人都会被它那雄伟壮丽的景观所折服,那是冰川时期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打造出的美景,你甚至很难想象,在高地竟然有如此多的湖泊和溪流。

格林顿一家沿着一条清澈的溪流而上,溪流两边都是矮草和苔藓铺成的绿地,放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雨后的空气里混合着植物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与谢菲尔德这种工业城市浑浊的空气截然不同,霍普觉得自己每呼吸一次心情都更加顺畅了。她拿出包里的宝丽来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想着可以寄给德拉科看看,估计他除了各种豪华庄园和舞会之外也不会来这种自然景区。

走着走着,霍普就很想上洗手间,她有点后悔早餐喝了太多牛奶,但是这附近没有公共卫生间,总不能就地解决吧?算了,再走会儿看看,怎么也算是个自然景区,不至于连个洗手间都没有吧?

令人失望的是,这里的确没有卫生间。后来格林顿夫人说,那就找个树木茂密点的地方躲起来解决吧,反正这里连个人影也没有,不远处刚好有片林子。霍普也只能认栽,一边走向林子一边感慨,人有三急,活人可能还真有被憋死的时候。她不让格林顿夫人跟来,这种事情即使是自己母亲待自己边上,她也觉得很尴尬。

走进林子霍普还觉得别扭,又往林子深处走了些,环顾四周没人,心一横:先清空内存再说。但解决了燃眉之急的霍普没有立刻离开,她发现这片林子跟梦里的很像,而且她感觉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越往前走,她就越能明显感觉到一种魔法波动,最后她停住了脚步。眼前的景象还是跟林子其他地方没有区别,树木苔藓和铺满地面的落叶枯枝,可是这种魔法存在感太强了,强到她觉得。。。它就在自己眼前!

霍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向前方,指尖传来一种冰凉的感觉,触感就像是果冻或布丁的表面。与此同时,眼前的景象也浮动了起来,就像是水里的倒影因为水面泛起的涟漪而扭动一般。

幻象?而且施咒范围很大,霍普指尖处泛起的涟漪向平面的两边伸展开去,望不到头。施咒的人一定是个造诣很高的巫师,会是谁呢?

这时,霍普耳边忽然响起了很多混乱的细语声,中间还夹杂着梦里那个呼唤她的声音,“霍普。。。霍普。。。”她下意识捂住耳朵想把那些杂乱的声音赶出去,眼前却开始闪过很多片段:一双棕色的眼睛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黑发男人背对着她站在一片泥沼前,就是梦里变成湖的那片泥沼!然后忽地她又看到那个黑发男人在水底,往一个巨大的蛇头雕像嘴里游去。

霍普想让那个男人停下别进去,但是她仿佛也置身水底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耳边的细语声越来越多,让霍普头痛欲裂,她只能在恍惚间捕捉到一些比较清晰的句子:

“。。。里克,这太冒险了。。。”

“。。。阻止灾难的唯一的方法。。。”

“。。。孩子。。。会来打开。。。”

“。。。或者让它永远沉睡。。。”

“。。。绝不能让他得到。。。”

霍普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炸开了,就在她恍恍惚惚快要晕过去时,一只手搭到了她肩上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宝贝,你怎么对着铁丝网发呆呢?你爸跟我见你一直没回来快急死了。”格林顿夫人有点心有余悸,她还以为自己女儿遇到蛇或者什么危险的动物了。

“没什么,妈妈,我只是。。。等等,你说我对着铁丝网。。。”霍普看着面前的景象,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格林顿夫人,“你看到的是铁丝网?”

“难道不是吗?”格林顿夫人也睁大着眼睛看着霍普,明明这就是一张很大的铁丝网呀?“你看,还挂着警示牌呢,‘危险勿靠近’。”

霍普明白了,在这里麻瓜和巫师都会被屏蔽。但问题是,针对麻瓜和巫师的屏蔽咒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咒语,不同咒语产生的波动是不同的,可她只感觉到了一种,难道这个是自己没见过的高阶屏蔽咒?还是说根本不是屏蔽咒?按理说这么厉害的施咒者要屏蔽其他巫师的话,凭自己这点水平怎么会轻而易举就发现这里被人下咒了呢??

“宝贝,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妈妈。我们先回去吧,爸爸该着急了。”霍普又回头看了一眼,和格林顿夫人原路返回了。

三人出了林子又沿溪流走了会儿,来到一片平坦的草地,这里开满了紫色的帚石南,苏格兰晴天的阳光轻柔温暖,被照耀的旷野远远望去像盖上了一层紫色的轻纱,温柔而梦幻。格林顿先生觉得边上的湖钓鱼不错,格林顿夫人则拿出餐垫铺开,放上事先带上的小零食——不算是野餐,但是休息下总归不错。霍普则是被帚石南这种美丽精致的小花吸引了,她忍不住采了一株放进了随身的包里。

苏格兰的植被跟谢菲尔德所处地区的很不同,霍普发现有些树的叶子形状很漂亮就捡了几张,忽然想到可以做成叶脉书签送给德拉科,也算是弥补上个圣诞节没送他礼物的遗憾了。就这样悠闲度过了一下午,三人才慢悠悠的回到民宿,房主夫妇已经在准备晚餐了。

晚餐时霍普有意打探关于那片林子的事情,没想到房主夫妇还真知道些。

“你说主溪流附近那片林子?那林子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大概是十多年前吧,有个男的也住过这里,打听过这片林子。”特里弗斯盯着眼前餐盘里的培根,努力回忆当年的事情,“过了几天又来了个女的,应该是那男人的妻子吧。”

“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霍普总觉得这两个人跟那个咒语有关系,别人来苏格兰高地都是为了本内维斯山,他俩为什么对一片林子这么感兴趣?

“是两个亚洲人。也不是,怎么说呢,那男的长相的确是东方人,但是他有很明显的美国口音。”

“美国亚裔?”霍普有点惊讶,一个美国人专门跑到英国苏格兰高地的树林里干嘛?

“还有那女的。。。她长得有点像混血人种,你懂我意思吗?但像亚洲人更多一点,不过她倒是有英国口音。”特里弗斯摸着下巴回忆,“说来也奇怪,等他们离开后没几天,有天晚上那片林子的方向就发出很剧烈的强光,像是要把天冲破似的,天空里还翻涌着黑烟。”

“这么玄乎?后来弄清楚是什么了吗?”霍普越来越觉得这事儿跟魔法有关。

“警察后来好像说是什么大气现象,要我猜八成他们也说不清是什么。后来就不了了之了,现在也没人提起这件事了。”

整顿晚饭霍普都吃得心不在焉的,她感觉那对男女肯定就是巫师,很林子里的咒语也是他们设下的,但是为了什么呢?最关键的就是,那是个什么类型的咒语?她把脑子里学过的魔法知识全部用上还是想不通,然后自然而然想到了一个人——斯内普。

房间里,霍普把心里的疑问一股脑全写在了信里,写完才发现没信封。她也懒得再下楼找房主要,直接扯下了头上的发带,把信纸卷了起来,连同今天采的那株紫色帚石南一起扎好才交给芮妮。灵巧的芮妮扇动着翅膀飞进黑夜里,从苏格兰到科克沃斯的距离来看,芮妮最早明天才能回来吧?霍普关上了窗,钻进被窝,心里期待着斯内普的回信睡着了。

第二天,霍普顶着两个黑眼圈爬了起来,她又做了那个梦,一晚上重复的梦境让她完全没睡好。不过下午斯内普的回信来得很快,霍普满心欢喜打开信却立马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斯内普在回信里用了一半的篇幅教训了她一通。

“你以为自己是梅林还是邓布利多?不清楚是什么魔法就上手摸?你觉得自己有几条命?要是黑魔法你觉得你还有命给我写信吗?”真是绝妙的开头,霍普都能想象他写信时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了,偏偏他教训得还挺有道理。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她继续往下看。

一半过后,斯内普在信里终于教训完了,开始正经答疑解惑。“。。。这不太可能是屏蔽咒,很多防护类咒语也有屏蔽的效果。但无论是哪一种,它们的目的都是保护目标不被发现,隐藏性极高,所以连你都能轻而易举发现的肯定不属于这两类。。。”

骂完了还要鄙视她一下?真不愧是斯内普,毒蛇且毒舌!霍普继续往下看,“。。。能如此大范围施咒的肯定不是普通巫师,这种水平的巫师施展的任何咒语,以你现在的水平根本发现不了,除非他就是为了让特定的人能发现,而你刚好是那一个或者属于那一类人。。。”

什么意思?某个巫师藏着某个东西或者某个地方,就等着她来发现?霍普反而糊涂了,继续往下看,“。。。这种类型很像血缘类魔法,但血缘魔法种类凡多,有些是护盾形式。。。”霍普发现,斯内普在写这一段的时候特别用力,写着“护盾”这词的地方纸都被笔尖划破了,好像这个词让他沉重不堪似的。等等,血缘魔法?护盾?!

霍普明白为什么斯内普写这个词时情绪波动这么大了,因为他想到了莉莉——那个用自己生命在哈利身上留下母爱护盾的女人,所以一年级期末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才没法碰哈利。

霍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她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继续往下看,“。。。也有一些是以类似封印的形式存在,例如某样东西某个地方只有施咒者的血亲才能打开或进入。但以你的情况来看,应该以上都不是。这个咒语究竟是什么目前不得而知。。。”

所以说了这么多,他也不知道?!霍普感觉斯内普在自己心里跌下了神坛,不过连他也不知道的话就真没必要继续想了,左右这事儿其实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不过是自己好奇心太强而已,没准就是某个巫师把自己房子藏起来单纯不想被人打扰呢?不过,斯内普最后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不同咒语有不同波动的?

霍普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不过还是坐了下来开始回信。苏格兰高地的傍晚,金灿灿的余晖照着坐在窗前认真写信的姑娘;蜘蛛尾巷深处的房子里,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一根红色发带和一株帚石南出神。

斯内普从昨晚到今天一直觉得很烦躁。昨晚他不过是无意翻到了霍普之前的两张字条,就想起了她离校前问能不能给自己写信,结果几乎就是同时,她的猫头鹰刚好敲响了窗户。

他知道绑信纸的是她的发带,因为上面缠绕着一根乌黑的发丝;他也知道那株帚石南是她当天采下的,因为她在信里提到出去时看见漫山遍野的紫色。

太多这样细碎的小事,让斯内普觉得霍普对自己展露了过多的生活细节,就好像他被拉着进入她的生活一样。又或者,她在强行进入他的生活——蜘蛛尾巷的这间屋子许多年没变过,现在却多了几样原本没有的东西,尽管它们都微小普通。还有她信里的问题,让他在回信时无意间——又一次——想起了莉莉。

霍普·格林顿总是引起自己的情绪波动——这个结论让斯内普很不舒服,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情绪平静,摒弃悲伤,放空回忆,他是怎么把大脑封闭术掌握得如火纯青,当年又怎么骗过摄魂取念出神入化的黑魔王的?别人和周围人拥有的各种类型情感都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包括师生情,本来他也就不是什么和蔼可亲的长辈。

当然很快斯内普也想起来:霍普也不像个小孩子。那就更没必要了,她自己有时心智都像个成年人,难道需要他这个做教授的像个老父亲一样守护她成长?奇洛的事情是例外,那关乎她的人身安全。

此时窗又被敲响,斯内普回过神一看,眉头又一次紧缩。窗外是霍普的猫头鹰,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信的最后问她个问题,让她的回信变得顺理成章,明明自己没那个闲工夫关心她。

“教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问,难道不是每个巫师一开始用魔法就能感觉到不同咒语有不同波动吗?”看到信里这句话,斯内普的脸色沉了下来。

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使用魔法就能感觉到那么细微的东西?不同的巫师擅长的领域都不同,咒语带来的魔法波动就好像一杯水带有的温度。当把两杯水放在一起比较时,很多人根本不会去想温度这个事情;有些人感觉两杯水温度差不多;少数人能感觉出两杯水的温度有细微差异;极少数的人能说出两杯水具体相差多少度,即使温度差极其细微。

斯内普不知道霍普属于第三种还是第四种,但是无论哪一种都说明她具备一种能力:施咒时精准的控制力。有这种能力的巫师,一般能精通各类复杂高难度咒语,比如用变形术练出阿尼马格斯形态,或者无声咒语,或者。。。黑魔法。因为黑魔法极其危险,所以施咒人需要有极强的掌控力,就像他自己,就像黑魔王——他能悄无声息潜入你大脑,用幻觉把你折磨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斯内普一时没法决定是否告诉霍普她所拥有的潜力,思来想去,他决定明天再说,今天脑子里够乱了。他抬手熄灭了灯,走向卧室。

第二天傍晚,霍普兴奋的打开斯内普的回信时又被浇了个透心凉,这张不小的羊皮纸上只写了寥寥几字:

祝假期愉快。

S. 斯内普

就这?那为什么上一封信要问自己问题?她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当然,可能这两天给自己写信占用了他太多时间,他也烦了吧。霍普有点闷闷不乐的收起了信。罢了,不想那么多了,剩下的几天好好放松下吧!

在苏格兰高地接下来的日子里,霍普给德拉科还有哈利三人都写了信。她在给德拉科的信里附上了自己拍的照片,回信也来得很快,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对于“荒野求生”产生了兴趣,并且保证一定会好好珍藏这些照片。

赫敏和罗恩的信里都是些日常琐事,不过都提到了一件事:哈利一直没有给他们回信。事实上,哈利也没有给霍普回信,不过她没有很担心,她隐约记得好像是个小精灵把信截了?这记忆是越来越模糊了,在这个世界已经是第十二年了,关于以前几部看过的电影她还真记不得那么多内容。

随着时间推移,,霍普想回家的心情越来越强烈,因为她每天都会做那个梦,这个梦已经让她没法好好睡觉了。她总觉得自己会做这样的梦是跟那片林子有关,不过好在剩下的日子也没几天了。离开的那天,霍普买了很多纪念品准备开学送给朋友们,给德拉科的叶脉书签回家做吧!

回到家的第一晚,霍普总算是睡了个这段时间来真正意义上的安稳觉。第二天,她神清气爽地下楼吃早餐,然后在格林顿夫人给女儿倒上牛奶时,霍格沃茨的信到了。

“信上说什么了,宝贝?”格林顿夫人问霍普。

“跟去年斯普劳特教授带来的信差不多,都是些书籍清单什么的。。。嗯?”霍普看着书单皱起了眉头,八本要买的书有七本是吉德罗·洛哈特的,这不就是那个。。。那个骗子?

格林顿先生看见女儿皱着眉头,把书单拿过来一看,也皱起了眉头,不过他的关注点在洛哈特的名字上。

“Lockhart?听起来像Lockheart,lock和heart。。。锁?心?锁住你的心?”

嗯?霍普一听,还能这么理解?关键这么理解好像也没毛病啊,还挺适合洛哈特马蚤包的风格!

格林顿先生继续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这人的名字。。。听起来像个大草包。”

霍普喝了口牛奶,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心里无奈叹息,“不是像啊,爸爸,他就是个草包!” 不过,毕竟是学校要求的教科书,霍普最后自然还是按照书单去对角巷买全了教材。

剩下的半个月时间,霍普终于完成了给德拉科的叶脉书签,还特意染上了独具斯莱特林风格的颜色——银白色和祖母绿,最后系上了漂亮的流苏。成品让她很满意,希望马尔福少爷也会喜欢。

霍普心里其实有点想念霍格沃茨了。她想念朋友们,想念温室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想念照进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温暖阳光,想念地窖里那股魔药的味道,以及。。。那个穿着黑袍的身影。

不知道斯内普现在在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怕被系统自动屏蔽,某个字我拆成了两个字。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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