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上朦胧的雾气, 在温黄的灯下隐约印着两抹身影。
陆璟琛只穿了一条睡裤, 弯着腰,用浴巾裹住她白嫩嫩的身子,然后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她便靠在他的怀里, 仿佛是蚕宝宝般,长发湿凉的搭在他的手臂上,那脸上的表情极是平静, 全然没有期待。
卧室里光线暗淡, 窗前的雪白帘子夹着薄纱拢在一起,沉沉地坠着,他抱着她来到床边,将她小心地放下去,让她靠着床头, 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 再从浴室里取来吹风机,便坐到床上揽住她的腰收进自己的怀里,给她吹起头发来。
他吹得极细致,掌心捧着她一缕湿润的发丝,吹风机吹出暖热的风, 轻柔地拂在她的发间,周围清冽的皂香熨在心头温软而舒逸,软软地包裹着她,而那吹风机里细微的嗡嗡声, 更加引人入梦。
她迷迷蒙蒙的半梦半醒,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放下吹风机,拿来剪刀剪去她脚踝上的毛线,抱起她温柔地放进软被里,整个人便像巨大的犬似压住她,解开她身上浴巾,放到床尾。
她像是没睡饱,半眯着眼睛,被捆住的小手蜷起拳头揉了一揉,细软的粉唇微撅着,乌黑弯卷的长发柔柔地铺散开,晕着莹润的光泽,引得他呼吸一紧,简直痴怔一般,握住她的双手,对准那唇恶狠狠地吻下去。
唇上滚烫的舌像是一条鱼,急切地撬开贝齿钻进来,见她还没有反应,便从鼻息里发出焦躁的轻哼声,越发收紧手臂,而怀里娇软的肌肤泛着一层雪玉似的润泽,温软柔暖,几乎要融化。
他急促的呼吸着,手开始胡乱地揉捏起来,唇瓣始终紧抵着她,含住她的舌一下子吞进嘴里,深深地吸吮,那样清甜的香气,沁入心底,焕然出新生的狂热迷恋,嗓子里不禁搐起长长的叹息,更不知满足地往深处咬,却扯着她舌根骤然生疼,低呼了一声。
余青彻底清醒过来,两手抵住他的下颚用力地往后一推,双腿跟着扑腾,急得呜咽:“等…等等!”他浑身颤了颤,更加用力地吮着她的舌,牢牢堵住她。
她不管不顾地挣扎,逮到机会便立刻狠咬一口他的唇,直咬的他一震,她再趁机抵住他下颚往后推,胸口激烈地波动着,低喊道:“陆璟琛!”
正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
他就瞪着她,里面莹莹亮亮的却全是委屈,薄唇颤抖着紧抿起来,清瘦修长的腰背则跟着绷紧,一寸一寸细美的肌理都绷起,倔强的压着她不肯动弹,一张嘴又咬住她柔软的手心,洁白的齿尖戳着她,发出小狼犬一样哀哀软软的呜咽,就着她的手咬的愈发狠。
他眼里水蒙蒙的,纤长的睫毛微垂着漫开水雾,睫尖晶莹,又是说不出的可怜。
她额角一跳,疑惑的问:“你哭什么?”
陆璟琛气的“哼”了一声,捉住她的手,整个脑袋都拱进她颈子里,继而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令她吃痛的不由倒抽一口气。
他就气呼呼地咬着她,说是吃他也没吃,说是等他也没等,竟然跟别人跑了出去,一点也不乖,越想越气,他兀自撕咬着她颈间的嫩肉,留下一块又一块嫣红的痕迹,直来到锁骨上,还没啃下去,猛然脖子一紧,眼前天旋地转,后背瞬间沉进床褥里,而她已经稳稳地坐在他的身上。
霎那从腹下绽出一阵触电般的快慰,滚滚汹涌着蔓延开,令他忍不住喘息。
“嗯…”
她就坐在那,感受到身下异样的滚烫,灼着她喉咙一紧,莫名焦渴地吞咽了咽。
他湿润的眸子望着她,怔了会,瞬间闪烁出极期待的光芒,而那白皙的肤色间,细长的眼尾处洇着薄红,浓密的眼睫毛下轻掩着晶亮的眼珠,睫毛轻轻地一眨,晕着眼尾的红意更深,像是染上娆美的霞色,白齿轻咬住红唇。
显然是等不及了。
她将他这诱人的模样收入眼底,情不自禁笑了一声,弯下腰,两手撑在他胸口上,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嗓音微哑:“我说的要吃你,当然只能我在上了…”
雨终于小了些,淅淅沥沥的雨水敲打着洁白的花瓣,花枝轻曳着,窗外一朵朵山茶花,葳蕤的笼在淡白的雨雾里,满室都透着幽幽香气。
陆奶奶坐在餐桌前捧着碗,碗里盛有汤面,澄亮的汤汁浸着面条,上面还撒了些细碎葱花,她一手拿着筷子挑起面条,细嚼慢咽着,偶尔伸直了脖子看向二楼。
见他们迟迟没有下来,不由得嘀咕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陆爷爷正专心地吃面,刚咽下去,只说:“这哪能猜得到…”她便没有说话,可是忽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身子朝他的方向探过去,笑道:“老爷子,你说,明年年初咱们家会不会有喜事?”
陆爷爷又吃了一口面,嘴里咀嚼着朝楼上看了看,等到完全咽下,才看向她那笑眯眯的面容,忍俊不禁:“我觉得很有可能。”
墙上的挂钟兀自走着,已经是下午两点。
他们吃完饭又洗了碗筷,锅里还剩下许多面条,便拿锅盖将铁锅盖住,没放进冰箱,以防孩子们饿了找不到吃的,这才上楼回到房间准备午休。
卧室里安静无比。
黑暗中只有一抹温黄的光晕,灯丝轻颤着,朦朦胧胧的笼着洁白的床单,断裂的毛线就蜷在枕畔。
蓦地床垫一沉,紧接着响起吃疼的低呼,还有一种低哑颤栗的喘息声,白腻的小手紧扣住那修长的手指,牢牢地十指相扣,压倒在毛线旁,丝质厚软的被褥跟着上下晃动起来,微掩着一截嫩生生的粉颈,一头黑发柔顺地沿着肩头流淌下来,在灯下晕着温暖的绒边,轻轻地擦过他脸颊。
“嗯,慢点…”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撕裂的痛楚仍然剧烈清晰,直疼的喘不过气,明明是吃他,结果痛的厉害的只有她自己。
余青叹息着,不知不觉全身都绷紧起来,他却被刺激地抖了一抖,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张叹息,掀起一种奇异的快慰,眸里亮晶晶的,又充满好奇,骤然狂乱地吻住她,从喉咙溢出绵软的呜咽,跟着向上狂撞,简直是第一次尝到肉般的狼犬生猛又亢奋。
可苦了她了。
“慢…嘶…慢点…陆璟琛…”
回答她的却只有满含着雀跃的低呜声。
周围都是清甜绵蜜的香气,被褥上绣着精致的绣花,密紧的针线在灯下泛出粼粼微光,一颤一颤地晃动起来,越来越快,寂静中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柔弱的低吟交缠在一起,黏着空气也生了烫,无尽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