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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一魂一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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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觉得浑身都很冷,她下意识伸出自己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儿,可是即使这样仍旧冷的瑟瑟发抖。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又梦到了行行**的人,如过往云烟一般,最让她诧异的是,她看见一个和自己这狐狸样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只是那个自己实在是让她陌生,她何时穿过那般雪白正统宛如仙女一般的衣服。

 而且她的气势和自己也浑然不同,只是闭嘴站在那儿,便给人一种冰清玉洁、清澈透明的感觉。

 哪像她一副市井小民的样子,根本上不了大台面。

 苏桃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慌,还要想到些什么,身体一阵寒凉,冻得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思考这些。

 突然有什么人把抱起來,她瞬间感觉到一股温暖袭來,好像霎时把她身上的寒冷祛除了七七八八。

 苏桃舒服的嘤咛一声,然后这个宽阔温暖的胸怀靠了靠,鼻间传來熟悉的味道,让她更加的安心。

 一直颤抖不已的身体终于平静下來,她似乎找到了最为稳妥的归宿一般,平静熟睡起來。

 夜洛把苏桃揽入怀里,然后给她紧了紧杯子,低头看着她,可是那双丹凤眼却格外的清冷。

 他的身体天生冰寒,但是比起苏桃此刻冰冷的身体倒是温暖了许多,或许是两个人相拥的缘故,他的身体也微微的暖和起來。

 夜洛的手指下意识的触碰了一下苏桃的脸颊,她脸上那低级的易容术便顿时消失不见,露出原本精巧的小脸儿。

 只可惜她现在的脸上满是冷汗,散落的发丝被汗水沁湿黏在脸颊,双颊还不正常的绯红,看起來病怏怏的,状态十分的不好。

 夜洛放在苏桃脸颊的手并沒有拿开,而是缓慢的顺着她光洁的额头缓缓向下,小巧的鼻子、微微嘟起的小嘴儿。

 最后停在苏桃的小嘴儿上,他似乎不太满意苏桃苍白的唇色,他突然俯下身,擒住苏桃的小嘴儿,恶狠狠的亲吻上來。

 这一吻似乎带着积压了千年的怒气,他此刻真相把她弄醒,然后好好的质问她一番。

 为何千年之前不相信他!为何抛下他,选择灰飞烟灭!

 最后他神色有些悲切,停下來,近距离的盯着苏桃紧闭的双眼。

 他还想问一句,为何责任道义比他还重要!

 只可惜现在苏桃睡得正好,夜洛沉默着一直看着她,心里复杂难以言喻,而且更加有一种他无法控制的情绪缭绕在心头。

 那种撕扯灵魂的感觉有涌了上來,他把放在苏桃唇边儿的手覆上自己的太阳穴,慢慢揉捏起來。

 最后似乎太过于疲惫,他抱着苏桃睡了过去。

 苏桃是被暖暖的感觉不真实醒的,明明她有意识的前一刻还在冰冷的冷水里侵泡,可是怎么一转眼,她就在温暖的怀抱里了呢。

 苏桃恍恍惚惚见记得是夜洛來就走了她,只是她此刻难得胆子小起來,她生怕这是做梦。

 梦一醒,她又回到了那个冰冷血腥味儿浓重的地牢里,还得面对那个变态不知道随时会想出什么办法折磨她的侍卫长。

 她小心翼翼的在这温暖的怀抱里拱了拱,发觉触感真实,她便大胆起來,伸出手环住这温暖的怀抱。

 苏桃一动,夜洛便醒來了,他垂下眼看着在他怀里乱拱乱摸的人,脸上倒是沒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是寒得如霜。

 苏桃抹了两把,不禁暗自赞叹,夜洛的身材还真是好,如此一想,又想到他俩之前翻云覆雨的时候。

 她老脸一红,好像摸到什么烫手的东西一般,急忙又把爪子缩了回來。

 “摸够了?”头顶传來冷冷的声音,苏桃被突來的声音吓得一跳,身体一抖,那种沁入冷水的寒冷似乎又涌上心头。

 苏桃吞了口口水,自从他们两个和好之后,她还从未听过夜洛如此冰冷的声音,很不适应。

 她小心肝抖啊抖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是夜洛放在她腰间的手过于僵硬冰冷,还是他的语气太过冷漠,似乎都不是。

 她缓慢的抬起头,当对上夜洛那一双略显陌生的眼眸时,苏桃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

 夜洛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了,按理说他们俩可是小别胜新婚,为何他看她的眼神儿那么的冷,那么的陌生, 还夹在这一种她看不懂的怨恨。

 “夜…”苏桃试探的唤了一声,夜洛的神色依旧如此。

 突然他起身坐了起來,一头垂直腰身的长发散落开來,透着一抹妖冶,为他冷峻的面容减了一分寒凉。

 苏桃也急忙撑着胳膊坐起來,只是此刻的她根本沒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倒是忧心忡忡。

 “挽歌,千年不见,别來无恙?”夜洛的声音更加的冷淡,他说着站了起來,背对着苏桃,理了理自己衣袍上的褶皱。

 苏桃这才注意到,原來夜洛一直穿着外衣,何时他们两个如此生分了。

 而那一声苏桃不懂的挽歌,更是让她满眼疑惑,挽歌是谁?

 她的内心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恐慌,有什么东西似乎不受控制的要涌了出來。

 她惶恐的伸出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來抑制住那种从头一直蔓延到四肢痛入骨髓的感觉。

 夜洛一直背对着苏桃,突然感觉到一股诡异的魔力波动,他回过身,便看见苏桃双眼通红,呼吸不稳。

 他下意识的就伸出手点住苏桃的眉心,约束生效,结合着之前夜洛种在苏桃体内的结界,终于把她身体里那股乱窜的魔气加妖气抑制住。

 苏桃宛如脱力了一般,神色萎靡,紧接着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夜洛却一直站在原地,原本清冷冰寒的丹凤眼里涌出一抹怎么也压制不住的疑惑。

 他何时在挽歌体内下过约束?何时在她体内种过结界?

 为何他半分都想不起來,到底他还遗忘了什么?

 苏桃这回昏过去都睡得十分的不安稳,仿佛梦魇了一般,身体不时的抽搐一下。

 而夜洛却只是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苏桃,那种认真的神色似乎想看穿她每一个部位。

 可是一番探查,仍旧想不起半点儿,而原先那种灵魂撕裂的感觉又涌了出來,让他承受不住这种痛楚,往后退了一步。

 过了一刻,夜洛才稳住身体,一手扶着一旁的石柱,微微喘气,露出从未有过的狼狈。

 夜洛清楚,这一次醒來之前他必定受过什么重创,因为他现在三魂七魄不完整,少了一魂一魄。

 更为糟糕的是他的记忆也出现了巨大的混乱,到现在,他还沒有捋顺清楚。

 夜洛伸出另一只手压着自己的额头,失去这一魂一魄,他的性格似乎也有所改变,仿佛世间什么东西都挑不起他的兴趣。

 他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皱眉颤抖的苏桃,就连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挽歌,看起來都如此的陌生。

 夜洛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即使知道自己出了问題,但是骨子仍旧不想伤害挽歌。

 他挥手下了一道结界,避免有人误入伤了苏桃,而他则转身离去,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如果可以,理清自己烦乱的记忆。

 苏桃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在这一天一夜里,其他人却都不好过。

 方天浩不但解不开身上的绳子,反而发现这个绳子是一个宝物,居然还能封印他的法术,让他此刻如废人一般。

 不过最后他凭着自己的努力站了起來,一蹦一蹦,刚碰到门,就好像撞到了什么一般,直接被弹了回來。

 方天浩如此好脾气的人,都恼怒了,他在这儿已经呆一个晚上,苏桃不知道他的下落,肯定会着急的。

 万一她寻自己來,只怕会落入危险。

 他越想越害怕、越担忧,最后撞了几下结界都无功而返,他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无可奈何的吼了一嗓子:“在下想要求见魔姬姑娘!”

 方天浩不是一个烂好人,可是他从小到大沒有接触过除了方正之王的其他人,所以他不懂得如何和人相处。

 也不懂得这世上有善有恶,所以他对魔姬凶狠不起來,因为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恨、什么事怨。

 魔姬想了一晚上,也沒想通,但是她是一个活在当下,只求快乐的魔,所以想不通,睡了一觉,她也就不想了。

 一早就听见方天浩叫她,那股逗弄的心又涌了上來,一想到这个傻小子,她不自觉唇边勾起一抹笑容,便飞快的來了。

 魔姬一进來,便看见坐在地上十分狼狈的方天浩,她微微一怔,随即蹲下娇笑道:“公子就这么想奴家?急不可耐了?”

 方天浩被她一逗弄,脸颊就不受控制的红了起來,他尴尬的吞了口口水:“姑娘,在下真的有要事儿,求你放了我!”

 魔姬的一只手摩擦这方天浩的脸颊,方天浩行动不便,怎么都躲不开,最后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微泛红。

 魔姬见方天浩真的怒了,心里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可况方天浩可不是好欺负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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