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一答的谈话方式令李明有些没了脾气，没好气的回答：“我就要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你给句爽快话，到底卖还是不卖？”
老头花白的眉毛一挑，答非所问的道：“你这小子真奇怪，专挑死人的衣服买，这件衣服你是用来自己穿呢？还是准备送给别人？”
李明：“…”此时此刻，要不是看在老头年纪大了，而且还喝了酒，李明早就恨不得上去一通狂揍，卖东西这么多问题还真是活久见，更可气的明明这老头就是个奇葩，还反倒说李明古怪，究竟谁最古怪难道心里还没有点数吗？
李明用掐死人的目光看着老头，强忍着冲动，没耐心的道：“大爷，你觉得我能穿这衣服吗？”
“哦，原来不是自己穿啊！那你买它干嘛？”老头恍然，仿佛反应弧要比别人慢半拍，又重新开始了令李明恼火的发问。
李明彻底无语：“我买来送人行不行？别再废话，就问你卖不卖？”
“送人？”
老头迟钝的应了声，又突然开口道：“我说你这小子急什么眼啊！年纪轻轻怎么连一点耐心都没有，我卖东西非常负责，你不了解清楚情况，我怎么能放心把东西卖给你。”
“买买东西向来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就算是了解情况，那也应该是作为买家的我才对，卖家向买家了解情况这是什么鬼理论？”
李明忍不住腹诽一句，面对这么一位古怪老头也是彻底没了脾气：“得，你想了解什么，就尽管问吧。”
“这就对嘛，年轻人就该沉得住气。”老头咧嘴一笑，一脸醉态。
念在老头喝醉的份上，李明懒得跟他计较，等着老头问他问题，反正已经遇上奇葩了，那还有什么办法？
老头思考了半天，反应迟钝的问道：“对了，你说你买这东西是用来送人的？”
“没错，送人，这东西就是一件裙子，我不送人，自己能穿吗？”李明耐着性子没好气的回答，而且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生怕这老头耳背听不清楚。
老头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眼李明，应声道：“也对，你是男的，穿不了裙子…”
听到这话，李明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
“但你要送人的话，这衣服我是不会卖给你的，这衣服是我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沾染了尸气，对活人影响非常大。”老头面色一正，看上去非常的一本正经。
李明彻底没了脾气，沉声问道：“既然你知道对生人有影响，那你还拿出来卖？”
帅不过三秒，老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没有维持多久，立马原形毕露，不好意思的一笑：“我这不是没酒了嘛，想着拿出来换点钱买酒喝。”
“尼玛…”李明暗骂一声，这老头简直就是奇葩界的一朵奇葩，奇葩的要命。
他都敢从死人身上把这件衣服扒下来，还担心会祸害到别人，这分明就是当婊子立贞节牌坊，黑心商人还满口的仁义道德，简直没谁了。
老头似乎隐隐觉察到李明眼中不悦的神情，立即把话锋一转，道：“如果你买来自己留着的话，我或许会考虑卖给你。”
“我擦，这是为什么？”李明目瞪口呆，完全摸不清楚老头的脑回路。
老头故弄玄虚的一笑，一本正经的道：“我观你面相，发现你印堂隐隐发黑，周身似有霉气缭绕，霉运缠身，我想你一定非常倒霉，既然你已经这么倒霉了，所以，你就算穿了这件衣服，它对你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我擦…从惜缘身上吸取的霉运还未来得及处理，这老家伙竟然能看得出来？”
李明瞪大眼睛，本以为老头会说他八字硬这类的字眼，却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把他身上的霉运都瞧了出来，这就让李明有些惊奇了。
要知道方伯苦心钻研面相之术数十载，他都没办法瞧出霉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可这喝醉的老家伙竟然只是简单的一扫，就瞧出来这么多东西，虽说这老头比较古怪，莫不成还是隐士高人？
老头觉察到李明脸上惊讶的神情，白了李明一眼，道：“有什么好惊奇的，我要是连你身上这点东西都瞧不出来，那我这大半辈子算是白混了。”
李明收起惊讶之心，眼前这货说不准就是个老神仙，虽说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不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但举头三尺有神明，该尊敬的还得尊敬不是。
念及至此，李明恭恭敬敬的问道：“您老既然瞧出了我身上的特殊之处，依您老的意思，这件衣服是不是可以卖给我了？”
看到李明恭恭敬敬的样子，老头也不谦虚，直接端起了架子，道：“看在你小子对我的态度不错，这件衣裙我可以卖给你，但在卖之前，我可要把一些事情给你讲清楚，毕竟，我是个负责人的卖家，绝不坑害顾客的黑心商人。”
“我自认为见过无数装比的人，可像这老头这么装比的人，可真是头一次见，真一点都谦虚。”李明腹诽一句，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样子：“您老说，我仔细听着。”
老头眉眼一挑，脸上似有不悦：“你好像很不满意？”
“嘎…”李明看着老头那凌厉的目光，心底顿时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心中不由为之一紧，连忙摆手说道：“您老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哪能对您不满意啊！”
老头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哼…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我行走江湖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面相没瞧过，就你那藏不住东西的小眼神能瞒的了我？”
老头这话一说出口，李明立即笃定这家伙就是隐士高人，眼睛比他施展气运之术还要贼，这尼玛才是真正的老江湖，还不带半点忽悠人的话。
此时此刻，李明连腹诽的念头都不敢再出现，心悦诚服，毕恭毕敬：“您老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嘿嘿…”
老头咧嘴一笑，高人的形象瞬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