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沁卿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撇了撇嘴,看向蹲在皮箱面前翻找东西的萧泽骁,用被白飞宇甜言蜜语打动似的口吻,微微颤抖着声音回应:“不,我不信!你总是这样说。你根本不爱我。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爱意!”
这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她的心在摇摆不定,似乎相信了却又有些迟疑。
让白飞宇急急的跟着不停表达自己的爱意,“依晴,你相信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这些贱人联系,我保证心里只有你。你信我!”
萧泽骁终于从皮箱里翻出了东西,颜沁卿一看他手里拿着的药瓶,俯身仔细一看居然是安眠药,吃惊的盯着他,无声用口型说:“做什么?”
“让他睡。”萧泽骁也无声用口型回答了一句,说的很缓慢,轻易让颜沁卿看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可心里更不解了。
她皱了皱眉,想张嘴再问,转头看了眼明显不安起来的白飞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一边看萧泽骁要做什么。
萧泽骁倒出了两片安眠药,从皮箱里拿出一瓶水走向白飞宇。
白飞宇没有得到颜沁卿的回应,又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正不安的扭动着身体,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停止了动作,开始用温柔的声音不断表达情意,“依晴,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以前是我不好,可我现在知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颜沁卿嘴角一斜,摇了摇头,怪不得邓依晴一次次的原谅他,这家伙温柔的说话总让人觉得他是个暖人心的好男人,可惜…
她装作还在哭泣,大声的吸了吸鼻子,做出泣不成声的感觉,等萧泽骁蹲在他的面前,才靠近几步,装作自己在他面前,轻声回答:“我们…我们还能回到最初吗?我怕你又背叛我,我…”
颜沁卿这断断续续又看似犹豫不决的回答,让白飞宇心里一喜,张嘴就要继续,却被萧泽骁乘机塞进了药片。
他正惊恐的要吐出药片,萧泽骁动作粗鲁的捏着他的下巴,将矿泉水瓶往他嘴里一塞,使劲灌水。
白飞宇被迫咽下了药片,整个人更不安了,彻底的歇斯底里起来,“邓依晴你这是犯罪!你在犯罪!要坐牢的!你疯了吗?!你喂我吃了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你说啊!”
“我只想你永远陪着我而已,飞宇,你会永远陪着我吗?”颜沁卿在他身边蹲下,用深情款款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白飞宇一听她这话只想到一个可能性,疯狂的大叫,“你要跟我殉情?!邓依晴!我真的只爱你!我们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你信我!你信我啊!不要想不开!”
颜沁卿无声低叹一声,这家伙的智商真令人堪忧,殉情就只喂他两片安眠药?那不是便宜他了?
她不知道萧泽骁究竟打算怎么做,又不知道要让白飞宇患上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需要什么,只能装作泣不成声,一直吸着鼻子装哭,似乎很悲伤绝望,等待他彻底沉沉睡去。
萧泽骁喂完药,走到一边,双手环胸靠在窗边的墙上看了眼白飞宇,见颜沁卿还在演绎着绝望女人,用我媳妇儿真能干的眼神盯着她。
颜沁卿也懒得继续跟白飞宇说话,干脆坐在了他的身边,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就是不回应他。
白飞宇用力的干呕着,想把药片吐出来,可被水冲下去的药片怎么可能出得来,他似乎有些崩溃了,从早上兴奋的等待出游,憧憬着自己的画展到现在被人五花大绑,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混乱。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爱我吗?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为什么突然要这样?为什么?”他的高声大叫渐渐变成了低声呢喃,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颜沁卿头靠在墙边,仰面看着对面的水泥色墙壁,想着邓依晴的那些绝望,那些哀伤,那卑微到让人又恨又无奈的爱,低声笑起来,“我就是太爱你了,爱你爱得恨不得杀了你!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一个人了。”
白飞宇听见颜沁卿的笑声,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像是电视里演的疯女人那种笑,令人觉得十分瘆人的笑,让人从内心深处翻涌出恐惧的笑。
这种认知让他的呢喃也没了,脑子里一片迷糊,头一下一下的往下点。
萧泽骁见他药效开始发作,朝颜沁卿招了招手,往房间外走。
颜沁卿朝他点了点头,仔细打量着白飞宇,大概他身心俱疲,安眠药的效果很快就体现出来了,缓缓的扶墙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跟着萧泽骁往外走。
萧泽骁站在外面正在低头找着什么,见颜沁卿一脸好奇的看过来,挑挑选选从地上一堆长短不一的钢筋里拿出一根来,朝她挑眉一笑。
他拿着钢筋走进房间,在窗边比划了一下,横着支在窗口处,往外拉了拉,正好卡住。
走到皮箱里再次拿出一根麻绳,将白飞宇的双腿绑在一起,另一头绑在了卡住的钢筋上,随意的拍了拍双手,走到门边颜沁卿的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快睡了,我们下楼。”
颜沁卿见他把白飞宇绑的结实,放下心来,跟着他往楼下走。
大楼很空旷,萧泽骁不敢保证白飞宇彻底睡了,一直安静的走到楼底才长吁一口气,“总算能说话了。”
“我们下楼来干嘛?”颜沁卿跟着他往车边走去,一头雾水。
萧泽骁转过头揉了揉她的发顶,歪着头询问:“你不饿?”
颜沁卿还真的饿了,可是这里这么荒凉能有什么好吃的?
这几天被他的手艺喂得自己都快有些挑食了,一想到大概只能吃饼干之类的,有些郁闷的嘟嘴说:“饿是饿了,可一想到吃饼干就没什么胃口。”
萧泽骁却朝她一挑眉,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对着她笑了笑,慢悠悠收回摸着她发顶的手,自然的牵起她,转身往车的方向走,用笃定的口吻说:“有我在,怎么会让你吃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