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嗯嗯哼哼声终于停下了,隐约传来了细碎的对话声,轻微的令人听不清,而颜沁卿也懒得去听。
她回忆起为什么邓依晴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家里的厕所。
为什么呢?
恐怕邓依晴心里很清楚,打着加班累的旗号,请了两天病假的白飞宇,一个人待在家里是为了什么吧。
肯定不是为了他所谓的艺术,而是偷腥。
否则邓依晴为什么仅仅因为在地铁上被人弄脏了衣服就要请半天假回家?为什么看见还不死心?为什么只会偷偷躲在厕所里哭?
颜沁卿看着镜子里那双哭红的眼,因为她的附身没了那些委屈和绝望,只是嘲讽。
就算她没谈过恋爱,只会实战,就算她不懂得真正的爱情,可她都知道,一个女人自己不懂爱自己,又如何爱别人?
邓依晴全部的爱,什么爱都给了白飞宇,最后得到了什么?还心心念念想着白飞宇回头?
脑子里得有多大的坑啊!
颜沁卿不屑的撇了撇这双薄唇,恨不得指着镜子骂一顿,想想自己还得替她完成夙愿,心里的愤怒都快爆炸了。
她闭上眼吐了口气,揉了揉双眼,感觉肿痛感消了点,两人细碎的对话声也没了,传来了在地板走动的脚步声。
他们的家厕所离画室的距离不算远,仅有一条缝隙的厕所门可以传来那边的些许动静。
她猜测这对狗男女已经完事,估计是要离开或者做点其他的,睁开眼转身将厕所门轻轻关上。
还是先把萧泽骁找到,再讨论下面怎么做,而且班也不能上了吧?
她就从来没上过班,一想到要去面对邓依晴公司女同事的那些冷嘲热讽,心里的愤怒又加了一层。
算了,别去想了,邓依晴把自己活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还甘之如饴呢。
对比起她的这些破事,颜沁卿觉得自己遭遇的背叛都不算事了,说起来也是自己犯蠢,不明白人心会变。
外面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接着是翻动东西的声音,颜沁卿猜测白飞宇应该是把人送走了,正因为运动一场饿了或者渴了在找东西。
她转身面对镜子,学着邓依晴的模样,展现出一副轻愁模样,拎起放在洗衣机上的包,打开了厕所门。
只穿一条内裤的白飞宇听见厕所门被打开的声音,诧异的转过身,他的手扶在客厅饮水机的水桶上,另一只手正拿着水杯,很快收敛惊讶,一脸平静的挑眉问:“你怎么在家?”
颜沁卿快速打量了他一眼,身材的确不错,长的也很俊朗,漂亮的双眸和剑眉搭配的刚好,专注看人时,就像是在微微放电,让人心脏发麻的勾人,挺直的鼻梁幅度正好,正面侧面都十分完美,唇形适当,不薄不厚,笑起来时,显得十分随和温柔。
可惜,这么一张好脸的男人拥有一颗腐朽不堪的心,或者这货压根就没心吧?!
颜沁卿学着原主那副唯唯诺诺,爱的卑微模样,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看着地板,双手拧着手里的提包带子,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在路上被人弄脏衣服,回来清洗。打扰你了吗?”
白飞宇轻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满足后的好脾气和耐性,略有磁性的声音柔和回答:“傻瓜,你怎么会打扰我。”
他说完话端起水杯喝了几口,俯身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几步走到颜沁卿面前,一副老公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发顶,眼底一片清冷,声音却温柔至极,“回来很久了?都看见了?”
这直白的问话让颜沁卿心里被愤怒一阵阵的拍打,气的浑身都抖动起来,那是愤怒的颤抖,抑制想杀人的颤抖,却被白飞宇认为她在表达自己的委屈,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手下的动作却仍在继续,“宝贝,没有人能比你最重要,你明白的。又哭了?”
“回来有一会儿了。我都知道,都懂的。都是为了艺术而已。”颜沁卿学着原主的模样,脸上带着依恋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白飞宇,晃了晃自己的头,仿佛在附和着他揉发顶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显得有几分勉强,却又努力崩住,“你饿了吗?”
颜沁卿真的很佩服邓依晴这个奇葩,老公出轨,她不会怒骂,只会反复安慰自己,只要心还在自己身上就好,还会担忧他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
她真的怀疑原主已经疯掉了,爱的疯了,这种人的世界里只有爱情吗?还是畸形的爱。
她很努力的压抑自己暴怒的心和蠢蠢欲动的手,努力让自己展现出那副爱到疯魔邓依晴的模样。
“我不饿。现在有灵感了,准备开始画画了。”白飞宇很快收回揉她发顶的手,朝她温柔一笑转过身,嘴角耷拉下来,眼底带着不屑,走了几步转过头,脸上又浮现出温柔的笑看着她,“你跟你父母商量办画展的事了吗?”
对啊,忘记这一茬了,白飞宇这些年画了不少所谓的艺术品,想让邓依晴的父母出钱给他办个画展。
颜沁卿真想把手里的提包甩掉他的脸上,这种人怎么还能活着!为什么还要活着!
她低下头,眉头动了动,强迫自己别冲动,双手因为隐忍差点扯断了提包带,这副模样在白飞宇看来就是愧疚,就是不好意思,不由皱了皱眉头,双手环胸看着她,见她一直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愈发不耐起来。
“出什么问题了?”他的声音放柔了带着低沉的磁性,轻易就能安抚人心。
一直都是声控的颜沁卿第一次觉得,听见他的声音就能轻易让自己内心无比的烦躁,她想起邓依晴之前为了这件事把父母逼得离开去旅游,缓缓抬起头,抿了抿嘴,瞟他一眼又低下头,“还需要点时间。你别急,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嗯,我不急。我相信你,宝贝。”白飞宇语气听着很真诚,却面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进入画室,关门之前冷淡的扔下一句话,“我休息这几天要好好创作,你把饭菜准备好给我就行,别轻易来打扰我。”
“我知道了,你注意身体。”颜沁卿学着原主的语气带着关怀说出这话,看见画室的门重重关上,微眯双眼看着门,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弄死他留下尸体算不算他只属于原主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