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沁卿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面前有人,呼吸拍打到她的脸上,带来微暖的感觉,还能闻到男人的气息和那份独特的味道。
她不用睁开眼都知道面前是左承席。
脑子里有些混乱,昨天忍到最后身体就像是在肝肠寸断,骨肉脱离般的疼,她实在忍耐不下去,撞晕了自己。现在去回想昨天那些事,还会觉得脑袋在隐隐作痛。
此刻她能感觉到自己在柔软的床上,身旁有萧泽骁的气息,耳畔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他还活着就行。
左承席专注的看着颜沁卿的睡颜,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刷子,仿佛它的主人睁开眼,这把刷子就能将人的心深处刷得发痒。
他看见她的眼珠在眼皮下转动着,轻轻的笑了,用手撩开她额前的刘海,又替她整理了一下耳畔的乱发,声音温柔的说:“知道你醒了,起来用餐吧。”
颜沁卿睁开眼,眼底带着冰霜般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见他看见自己这种表情脸上有些诧异,冷笑一声,推开他意图扶起自己的手,费劲的坐起身,“你来收尸的吗?联盟。”
联盟两个字拖得很长,带着讽刺,让左承席无奈的低头笑了声,“抱歉。”
“原来你真的知道这事?”颜沁卿不过是试探一番,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直接的承认了。
“试炼塔里,三天内必须有淘汰者,否则就会开启机关,昨天那样的机关。”左承席眼底带着愧疚看着她,见她撇过头不看自己,低头轻叹一声。
他也没想到这么惨烈,他昨天开启机关后在屋里坐立不安,等了很久,眼看一天快过去了,听到提示说淘汰了两名候选者,再也忍不住来了她的房间。
当他走进恢复正常的屋子,看见那一幕,只觉得手脚一阵阵的发凉,心里被难受和内疚轮流折磨,颜沁卿满头是血,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萧泽骁血色全无晕倒在她的身边。
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复杂的令他差点哭出来,他以为他可以硬着心接受这个结果,最后却依然被现实击垮。
特别是一看颜沁卿那样就知道,她为了忍耐如何对待自己,在为她擦拭着头上的血时,他的眼睛酸酸的,忍了许久才忍下了想夺眶而出的泪水。
全程替她擦血手都是颤抖的,怕重了弄疼她,又怕轻了擦不干净,足足用了两小时才把她打理干净。
将她抱上床盖上被子,还好心的替萧泽骁打理了一番,将他也抱上床,把整个房间收拾了一番,坐在床边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离开。
他并不打算说出这些,这些算是他欠的,哪怕他心里明白就算提前告知他们,最后面对的依然是这个结果。
但他说过联盟是真心诚意的,会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他们,这点他有些惭愧。特别是在他下定决心不再阴人之后。
颜沁卿听见他说的话,轻轻应了声,其实她心里也没有责怪他,毕竟他们不是一个队伍的队友。
联盟说好听是自己人,说不好听就是临时搭伙人,随时都能散伙。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自己不想说的资料,她完全能明白。
睁眼那瞬间不过是想试探,顺便勾起他的内疚,这样最后那场大战,他才能拼尽全力。
人一旦有了愧疚,总会找机会弥补,她需要的就是引起他一点点愧疚就够了。
她看着身旁睡着的萧泽骁,似乎睡了一觉稍微有了点气色,至少不会像昨天那样惨白着一张脸。
左承席见她把视线放在萧泽骁的身上,轻叹一声,抬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扯了扯衣领,跪坐在床上,探出身体把脖子伸到了她的面前。
颜沁卿感觉到他的靠近,转过头,入目就是他散发着食物气息的脖子,尖牙不由的冒了出来。
昨天撞肿的脑袋疼的盖过了身体的疼,她甚至恍惚到忘记了饥饿感,现在被他这个举动诱惑的又开始感觉到那股难耐的饥饿。
“你不必…”颜沁卿更想让他继续保有愧疚,等到了最后的大战出力,现在她吸了他的血,岂不是两清了?
左承席扭头看着她,脸上带着爽朗轻松的笑,声音温柔的说:“淘汰者不够,三天后机关会再次开启。你们都需要补充体力。”
颜沁卿有些迟疑了,三天时间,恐怕刚恢复元气,再来一遭,她和萧泽骁不知道还能不能忍住。
不过三天后,至少已经达到一周内保卫人类安全了。
左承席见她脸上露出迟疑,有些犹豫的用手摸着自己冒出来的尖牙,笑着将身体在朝她探近了一些,用不在意的口吻轻声说:“我没有这些试炼,很容易恢复过来。”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队友,那就没必要想太多了,颜沁卿不再犹豫,低头用唇贴近了他的脖子,双手紧紧按住他的双肩,品尝着这道大餐。
左承席被她尖牙划破皮肤的瞬间闷哼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期待和愉悦,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头,语气轻柔的说:“你需要快速恢复体力。不必担心我。”
谁担心你啊,你又不是我家的队友,颜沁卿诧异自己居然还有空这么想,看来昨天真的是被锻炼狠了,自己的忍耐力似乎又提高了。
醇厚如同烈酒般的血液随着她的吞咽,源源不绝的带给她力量,如同干涸已久的大地终于等到了一场暴雨,被这股生机滋润着。
左承席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不去胡乱摸她,手一直抚摸着她的秀发,愧疚随着血液的流失在一点点减少。
可每每想到昨天看见她那副惨像,心依然忍不住的微微颤着的刺痛,提醒着他,其实他也是个心狠的人,哪怕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颜沁卿感觉到自己的控制力真的增强了很多,经过昨天那一遭,她再也不是一吸血就沉浸其中,还保有理智,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渐渐回来,利落的离开了他的脖子。
左承席感觉到头有些发晕,昨天因为内疚难受他没用晚餐,也没睡好,现在被她吸走一些血液,让他觉得昨天自己做了蠢事,明知道今天要来喂饱她,居然不休息好。
颜沁卿刚离开他的脖子,他表现出一副面色如常的样子,露出惯有的微笑,歪着头问:“饱了?”
“谢谢。”颜沁卿心里隐隐猜到他被自己影响了,但她知道他其实没有必要来送血,心里忍不住对他生出一些好感。
左承席见她露出客套的微笑,心里有些酸痛,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我说过会让你保有战斗力,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两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