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让族人们分头寻找猎物,在现在这个季节里,捕获大型猎物几乎是不可能的,有些小的羚羊、鹿、兔子什么的还有可能,那就没必要群体狩猎,分散开收获的机会大一些。
族中最小的孩子都快要满一岁了,我命令所有的孩子也加入行动,不过要和自己的母亲一个小组,这一下子,出猎的族人有十五六个之多,规模还挺宏大的。
锦和渊与我一组,我们顺着小河由东往西,这条河还没有断流却也快了,水位下降了三分之二,河里的鳄鱼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身子,它们看起来很惊慌。
水源旁应该是最容易找到食物的地方,但今天我们几乎走了大半个领地,还是没有看到一只可供捕食的食草动物,它们好像在一眨眼之间都消失了。走到西边高大的刺槐树下,我们听到了上面岩雕的叫声,这叫声与往日不同,小雕的声音凄惨无助,老雕的声音绝决而坚定,在这样的夜里,更显得不同寻常,他们在赶自己的孩子离巢,按时间算,小雕应该还不到离巢的时间,夫妻俩这么早把孩子赶走,不是把它往死路上逼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z-z-z-c-n
但这与我无关,我现在只关心自己和孩子们的肚子。
小岩雕万般无奈,只好从巢穴里飞了出来,歪歪斜斜的在空中滑翔,我想看看它能不能掉下来让我减个漏,就没有立刻离开,三个人在树下等了一会儿,只见小岩雕跌跌撞撞,终于停在了离这儿不远的另一棵树上,我见目的没达到,只好悻悻的往回走,算了,就算到手,一只小岩雕还不够我们三个塞牙缝的。
走到半路,我猛的停下脚步,空气中有什么讯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顺着风吹来的方向仔细搜寻,细细捕捉着空气中微妙的痕迹,是腐肉的味道,再嗅,又没有了,但我肯定刚才我的确是嗅到了什么,以这样的情况来看,发出这种味道的东西至少在十几公里以外,而且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快,我没向孩子们说明什么,立刻撒脚飞奔,孩子们也没有迟疑,紧随其后,在这种时刻,晚一分都嫌多,我可不想到了那儿之后,只剩下不能下咽的骨头了。
离目的地越近,我越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真的有腐肉的味道,这对我们来说真是珍贵无比呀。
再近些,就可以看到前面的小山包了,当然,那并不是真的小山包,而是由一群鬣狗、秃鹫、非洲犬等食腐动物组成的,它们在发现腐食方面比我们要敏感的多,现在它们挤在一起,你挣我抢互不相让,远远看去就像个小山包一样。
我和孩子们大吼着扑了上去。
草原上任何食肉动物都是机会主义者,身为万兽之王的狮子也不例外,在这种时刻,狩猎难免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偷抢不失为一种较轻易的选择,鬣狗、秃鹫它们自然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刚一到,它们立刻作鸟兽散,虽然不甘心,也没办法,我就心甘情愿的开始享用起自己的战利品来。
为大家做出贡献的是一只斑马,它的肚子已经被掏空了,我们一上来就埋头大吃,直到把肚子撑的溜圆,还剩一些吃不下的,离家太远又带不走,我看看四周还在探头探脑等待的食腐动物,心中暗笑,他们白等了,刚才我已经在跑动中向族人发出了讯息,至少离我们最近的那组应该可以收到,他们没赶到是因为离的太远,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我已经听到了来者的脚步声。
黑暗中,有人在向我跑来,我确定是家族中的人,没想到一个照面却吓了一跳,真的是族中人,却是执,她瘦了很多,形削骨立,后面跟着四个小家伙,在我愣神间,她已经扑向没剩多少的斑马,我急忙把肉多的脖子向她推了推,现在只剩那里的肉没被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