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平常,我想我会张着口发一会儿呆,刚才他那个动作太让人难以至信了,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时候把身体弄成这样的角度,单凭这样生成的力量让没有任何支点受力的身体平向移动,这个动作我没有试过,但我清楚自己肯定做不到。
这需要实行者怎样的力量才能做到,还有身体的柔韧性和反应的敏锐度也高的吓人,在跑出去的那一刻我在想,这家伙的身体灵敏度真够高的。
棋封那里有没有成功我已经顾不上看了,只是在动作不断变换的间隙撇了一眼,看见两个绞在一起的身影,身后脚步已至,再也来不急看第二眼,我只好长啸一声,转身想往黑洞区跑,但我马上发现这条路已被切断了,对方看来已经看出了我的逃跑路线,他没有跟在我身后追击,而是很恶劣的从侧面切入,卡在了我的退路上,这下我真的吃惊了,一个同类,一个身体强壮灵敏经验丰富神经强韧还如此聪明的同类,如果他是你的敌人,你真的是太不走运了。
现在这个不走运的人就是我,当然这个时候我没有时间去感叹埋怨什么,只能一个转身改变方向,一个我无法选择的方向,只身一人逃命而去,这个时候,原先想好的战术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关于棋封,我希望刚才的长啸能引起她的注意,让她记起自己的责任,如果有机会,她应该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这需要清醒冷静的大脑,可我现在不敢确定她的状态是不是还处于正常的标准,她刚才的反常我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她也有她需要守护的东西,她的孩子,但说的残酷一点儿,孩子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守先要保全的是我们自己,否则一切努力都会成空,在草原上,没有一只雌狮能把她所有的孩子都抚养长大,有的时候我们必须放弃自己的骨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挣扎在死亡的血盆大口之下,就算痛的撕心裂肺也没有别的选择,这是大草原给我们的自然定律,虽然残酷,却无法反驳。我一路狂奔,身后的追击声如影随形,速度快的我根本来不及判断和选择逃跑的路线,只能闷着头向前跑,黑暗中,草越来越密,路越来越难走,所有的景物飞快后退,我所能感受到的只是耳边的疾风和自己的心跳,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连身后的追击声也听不到了,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犹豫了一下,放慢速度,回头看了一眼,竟然什么都没有,我讶然的停下来转了个圈,终于发现身后真的空空如也,天地间竟只有我一个在奔跑。
没有其它动物很正常,我们这么大的动静它们早就吓跑了,可那个追击者呢?总不会是跟丢了吧,我有些难以至信,甚至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听不到他追赶的声音的。
四周很黑,我抬头看看天空,凭星光分辨出自己的位置和方向,我竟然跑到一字谷来了,这对我绝不是个好消息,自从上次在这里遇到那只诡异的雄狮后,我就特别讨厌这个地方,它对我来说意味着不祥,而此时,我四下看了看,这里草丛深密,灌木丛生,在夜晚更显得阴森恐怖、鬼影憧憧,草木之间,隐约传来的声音,回头去找却什么都没有,只见草丛随风摇曳,黑影晃动,我尽量告诉自己别大惊小怪,那有可能只是昆虫老鼠之流,也有可能正藏着我最怕的东西。
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让人窒息,我呆了几分钟,决定放弃计划,先回去再说。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一阵冷风,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打了个寒战,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心境,甚至连对象都是同一个,是的,我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我转过头去,虽然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只雄狮又出现在我刚才站过的地方,双目圆睁,巨口微张的看着我,一股寒气直冲头顶,我费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不让自己跳起来。
他在戏弄我,我确定他的血管里有着这样恶劣的因子,他的眼睛里透着狡黠、计算的精光,好像只是在进行一场考验能力的演习,我在拼命,而他只是在游戏,这让我感到自尊受了伤,但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就这样保持着逃走的姿势,扭头看着他,他一动,我就可以狂奔,连起跑的准备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