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乱成了一团,我还是可以看清整个局势的变化,雷毫无悬念的占了上风,我可以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熟练的运用着自己的尖牙利爪,收缩自如,目标明确,招招往致命处招呼,侵入者已经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来回间,已经走了几个回合,一般来说打到这个时候,双方都会暂分开,稍作休息,观望对手,再图进攻,因为我们狮子虽然力量很大,耐力却不行,打斗的时间一般会在几十秒到几分钟之间,不会太长,但雷这次没有按常理出牌,那两只雄狮已经支持不住了,雷的攻击还是像狂风暴雨般倾泄着,丝毫没有延缓的迹象,这样风狂的攻击就连远在百米外的我们都仿佛能感受的到他的威力。
一只雄狮终于抵挡不住被雷按在地上,雷低头就向他的咽喉处咬,就要成功时,另一只雄狮用自己的身体做武器,劈头盖脸向雷砸来,雷只能放弃向旁边一闪,避其锋芒,然后举起巨爪向来者拍去,对方好像是躲了躲,闪过要害,却还是被雷一掌划过脸部,顿时鲜血长流,雄狮疼的惨叫一声,招呼自己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同伴仓皇逃命,雷好象没有过瘾,紧随其后,我心头一紧立刻大声呼唤提醒他不要再追了,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我隐隐有些担心,好在雷已经慢慢停了下来…
棋封他们欢呼着跑去迎接他们的保护神,雷也在他们的簇拥中高兴得意的向回走,我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却抹不去心头的一丝阴影,有什么东西不对头,是什么呢?
中午,一天当中最热的时间,尤其是在慢慢进入夏季的时候,太阳像是近在咫尺的火炉,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我们一切的狩猎行动都已经放到夜晚进行,白天就只剩下休息,如果没人打扰也没有行动,我可以一天睡上24个小时,有行动的话也能睡20小时,族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这样可以躲避炎热,也可以减缓能量的消耗。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向我们一样,我半眯着眼睛,歪了歪头,看着那几个打扰我睡觉的家伙,除了几个肉球般的小身影外,还有两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身影,他们是喧闹的中心,俩人正抱成一团,又是咬又是啃,打的不益乐乎,几个小的在一旁摇旗呐喊、蠢蠢欲动,年轻就是好啊,精力充沛,咦?难道我已经老了?
我不由的多看了俩眼,这一看就发现问题了,她们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个绞在一起的身影真是膘肥体壮,轮廓竟比我和棋封大了一圈,虽说我和棋封身上都是在狩猎场上常年征战千锤百炼出的肌肉,可这也足够让我惊讶的了,她们的成长是无声却持续的,只是因为我一直把她们当成孩子,所以才视而不见,等有一天不经意的回头,才发现那个跟在身后寻求庇护的孩子已经不能称其为孩子了。
我决定给那两个力量俱增却无处发泄的家伙找点儿事干。
想要空闲的人忙起来其实很简单,我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起身跳下山坡,这时候太阳已经走了大半个天空了,温度降了一些,我看了看四周,选了个稍厚的草丛钻了进去,半晌,又叼着一只肥大的草原鼠跳了出来,本来是想抓一只兔子的,谁知窝了半天也没见影子,却看到一只出来晒草的老鼠,我就一脚踩住了它的尾巴,把它带了回去。
我想让宏和盛先接触点儿活物,可把老鼠扔过去的时候她们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高兴,而是嘴角抽动了一下,把老鼠丢给那些小的,然后无精打采的趴下,拿屁股对着我,两条尾巴无趣的甩来甩去,那几个小崽子欢呼一声,不约而同的扑了过去。
我一怔,马上明白了问题所在,不由的大笑。
让两个快要一岁的狮子去逗弄老鼠的确有点过分了,她们认为这是对她们作为草原之王的侮辱,因为人丁稀少,我对她们的保护有些过度,从没让她们参与狩猎,她们的感到被人冷落和轻视了,所以才拿屁股对着我已示不满,想想也是,当年我像她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驰骋沙场多时了,我对自己说,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你不放手,她们就永远也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