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到了,我已变得大腹便便、步履维艰,我现在还不能休息,因为离开狮群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虽然只是暂时离开,但我还是很依依不舍,家族成员一减再减,我走后,家中可用的战斗力就只剩下三个了。
除了依恋、担心外,最大的感觉还是幸福,期盼已久的孩子就要降生,付出的这么多终有回报,最大的感觉还是幸福。
我低着头默默地认真地撕咬着前面的角马,从腹部开始,就着划开肚皮的那一汪鲜血,连汤带面的吃着里面营养丰富的内脏,掏空了里面后,又吃掉它的一条后腿,我吃的很认真,相比之下,旁边那几个家伙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早早的就停下来,站在一旁看着我吃,我仿佛没有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依然埋头进食,直到撑的再也咽不下分毫。
这只角马太大了,实在是吃不下,我悻悻的抬起头,这才与站在对面的族人对上目光,雷、棋封和云默默地看着我,宏和盛睁大迷芒的眼睛。
看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轻笑一声转身把他们撇在身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我是竭力想表现的轻松一些,但我知道再轻松也只能是表现,其实我很紧张,比第一次更紧张。
这次的怀孕生子并不普通,可以说它不同于任何一次,这一次生子关乎我们整个家族的兴衰,身为族长的我和我即将到来的孩子将背负起这个重大的责任。
我跑下山坡,穿过草场,穿过灌木丛,笨重的身体让我失去往日的灵活,但对我来说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我的目的地是一字谷。
这里很温暖、干燥,是个很舒适的临时住所,更重要的是,这里地势复杂、杂草丛生、易守难攻,如果有敌人,你随便找个犄角旮旯都可以隐蔽,很适合幼仔在这里生活,自从我们在这里伏击过那只公狮后,我就已经把这个地方记在了心里,知道总有一天还能排上用场。
我把临时的家按在一字谷的侧面,背靠谷峰,下面是呈90度悬崖式的断壁,但并不深,只有四五米的样子,我在崖低找了个草密的地方,把中间的草踩平,就成了厚厚的垫子,然后卷起身子趴下,四周的草密密麻麻的竖着,从外面就看不出什么了。
这就算是个温暖安全的家了。
三天之后,我正在享用到达这里的第一餐,成功伏击得来的黑斑羚,突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明白这代表什么,只有放下吃到一半的食物往家赶,不能把食物带回去,太重的味道会引来其它狩猎者的。
一夜的忍耐、挣扎,夹杂着痛苦的希望和低沉的呻吟,天明时,我大汗淋淋的抱着怀中湿漉漉的小家伙们,终于露出疲惫的笑容,竟然有五个之多,两公三雌,每个都很健康,不枉我辛苦一场。
小家伙们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头一次接触外面的空气,他们一个个都缩成了肉球,发出奶声奶气的细细的叫声。
虽然很累,却还不能休息,孩子们生下来是不带任何气味的,但他们接触空气后,从母体身上带出的粘液就会发出一种味道,掠食者一闻就会明白,所以我马不停蹄的开始给他们清洁身体,舔干净他们身上的粘液,直到他们身上的绒毛露出干的迹象。
太阳出来后,温暖渐渐包围了我,让我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我侧趴下来,五个小家伙像感觉到了什么,摸索着凑到我的怀里,找到*,喝到了第一口生命之源。
我紧紧的拥着它们,亲吻它们,被这五个活生生的小生命所感动,它们是我的奇迹,是我活下去的意义和根本。
时间过的很快。
我看着它们一天天的变化,睁开眼睛,站起来,迈出第一步,每一个变化都让我欢欣鼓舞,喜不自禁。
因为一下子要喂养五个小家伙,我的责任重了很多,几乎每天都出去狩猎,让自己吃饱,让自己有足够的奶水以尽做母亲的责任,日子过的非常辛苦但值得。
在我出去狩猎的时候,孩子们就躲在密密的草丛里,直到我回来。草丛很厚,它们躲进去几乎看不到,但我还是不放心,尽量早归。
晚上是最容易捕到猎物的时间,也是最容易遭到偷袭的时候,为了减少危险,我放弃了夜间出猎,每天晚上都和孩子们在一起,清晨来临时,我会离开家四处搜寻猎物,太阳下山前,不管有没有收获,都必须回转。
现在是雨季,食物丰富,每次出去多多少少都有些收获,所以我的乳汁很充足,就算一下子抚养五个孩子也不成问题。
每次回家,只要站在草丛边轻轻的呼喊,那五个小身影就会探出脑袋侦察一番,发现是我就争先恐后的跳出来,四个小短腿奋力舞动着扑到我怀里来,这时我就会笑着把它们拥到怀里,挨个亲吻,然后侧身躺下,让它们吸吮乳汁。
才不过一个星期,它们已经长出密密的绒毛,每个都很健康,胖乎乎的像没有骨头的肉球,它们已经开始学着跑动了,只是动作还不是很利索,跌跌撞撞的老摔跟头,有时收不住腿,能从崖边滚到下面去,也不怕疼,摔了爬起来再跑。
有了他们,我笑的时候多了,感觉生活更有劲了,有时候觉得,他们就是我的福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