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拥有自己的地盘真是幸福。
正午,我们躺在树阴下,舒适的享受着这难得的阴凉,四周不时会有角马、羚羊之类的晃过,但现在还无法提起我们的兴趣。
一天之中这个时间最热,太阳仿佛就在身边,让我有种自己是架在烤架上的肉一般,像这个时候,我们一般是不狩猎的。
一群挥之不去的苍蝇嗡嗡的绕在四周,不时停在我们的眼、鼻、口边,让人烦不胜烦,这是雨季的副产品,伴着丰富的食物而来,不过这点小烦恼与添饱肚子来说又算的上什么呢?所以大家都如老僧入定般呆在原地,有的挥挥尾巴,有的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付任你百般折腾,我自巍然不动的样子。
苍蝇又引来了新的客人,白头翁、蜥蜴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鸟,小的连塞牙缝都不够,它们也知道我们不会拿它们当个事儿,竟胆大包天的越凑越近,有只小鸟竟然凑到风的嘴边,去啄食停在他嘴边的大头蝇,让没有防备的风吓了一跳,触电一样跳起来,惹得停在四周的小鸟一阵扑腾。
这一下年轻气胜的风可躺不住了,跳起来左扑右挡玩的不亦乐乎,他这一闹,云、栉尔和正在睡觉的宏和盛都躺不住了,起来你一爪子我一嘴的,我看的高兴,也跳起来与他们闹成一团,云一下子跳到我身上,我一个转身把她压在身下,狠揉她的肚子,云哈哈笑着把自己缩成一个毛球,我趁机一推,她就咕噜咕噜的滚下土坡,惹得大家一片轰笑,气温仿佛也降了很多。
生活在挣扎与死亡之间,我差点忘了自己还很年轻,我还不到四岁,正处在一个精力冉冉上升的阶段,但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光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久的好像上辈子一样。
云正好滚在风的脚下,风一下子趴在她的身上,又抱又咬,但都不很用力,两人抱着咕噜到下面,一起哈哈大笑,我有些发愣,怔仲的看着他们,这情景有些莫名的熟悉,曾经有一段时光,我也是这样无忧无虑,也是这样没心没肺的被哥哥当皮球踢来踢去,那时,我有父亲、母亲、哥哥和妹妹,可是现在,我看了看四周,已经物是人非了。
傍晚,温度稍降,草场上来了两只觅食的嚎猪,一前一后的拱着地找吃的,我站起来,盘算着用这两只嚎猪做晚餐。
风几个孩子看出我的意图,早就兴奋的跳起来,跃跃欲试。我看着他们,忽然有个想法,他们已经长大了,风和栉尔早晚是要离开家独自闯荡的,云也要尽早加入到家族中正式的猎手里来,我不能一辈子都带着他们,何不让他们从现在就开始经历一下正式的狩猎?
于是我停下脚步,告诉风、云和栉尔,这一次,我要他们自己去狩猎,全家的晚餐都靠他们了。
孩子们有些发愣,但很快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兴奋与激动,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狩猎。
我跳到山坡的最高点,密切注意他们的动静,这毕竟是第一次,不能大意。
孩子们分成三个点,从下风头包抄过去,我看着他们标准的匍匐姿势,卧在草丛里,耐心的一点一点靠近,心中高兴,成。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上。
三点同时暴起,两只嚎猪支支叫着兵分两路向两个方向逃窜,孩子们有默契的选择那只离他们最近的母嚎猪,三点横插,切断了它的退路,母嚎猪无路可逃,稍一停顿,已被扑上来的三个身影紧紧压住,接着就传来它声斯力竭的尖叫。
风咬住了它的喉咙,栉尔选择了口鼻,云咬住了它的后腿,都不错。
等我们过去享受不用劳动就得来的果实之时,母嚎猪已经停止了喊叫,虽然少点,但谁也不会在乎,这一顿的意义太大了,孩子们兴奋的不吃就饱了,我们则是欣慰的不用吃,小小一只嚎猪吃到天黑还剩半个身子,全留给宏和盛练牙口了。
平静的渡过一夜,第二天清早,我就发现云不见了。问风他也不知道妹妹去哪了,我有些发懵,要是有猛兽进入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不发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云是自己离开的。
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