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一阵骚乱,狮子和角马的尖叫志混成一团,夹杂着一股嗡嗡的声音传来,从小到大,由远至近,我们几乎同时停下竖起耳朵倾听,空气中混合着一股怪怪的味道,莫名的气息散在半空,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靠近,庞大、尖锐、没有形体又无处不在,是什么?
我与将军相距不过一个身位却浑然不觉,无心打斗,各自猜测着这扑面而来的是什么,嗡嗡的,不属于狮子也不属于角马的声音,没有固定的形体,无处不在让人防不胜防,铺天盖地,让人闻声丧胆,这是
我们俩同时跳起来,向着湖水的方向猛跑,我一边跑一边发出信号提醒族人逃命,可已经来不及了,距离湖边几十米时,我的后背就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接着剧痛起来,脚下一软,差点儿栽倒在地,我不敢怠慢,咬牙坚持,将军也好不了多少,有几次疼的跳起来,尾巴乱扫,我们亲密的并排奔跑,后面跟着大批的狮子、角马,以及沿途跳起加入的小鹿、斑马、鬣狗、豹子等,大家顾不得分清敌友,组成一队,浩浩荡荡的奔逃,场面何其壮观…
我静静的呆在水里,只把鼻尖露出水面,当然,有时也不得不全都沉到水下,就算这样,还是能清楚的听到让人心寒的嗡嗡声,将军就在我的左边,我们被周围分不清是马还是狮的数不清的动物挤到一起,亲密无间的相依着,不过我们都没有心情继续刚才的战斗,也不用担心对方会突使杀招,因为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注意着水面的情况,现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都是我们唯恐躲之不及的可怕的家伙,它在这个草原上是战无不胜的神,它总是让我们不战而退,它就是:非洲蜂。
没有谁敢和它们抢地盘,只要是它们出来活动,我们都会退避三舍,它们的个体很小,却很团结,进攻起来像一个整体,它们屁股上的毒针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只要被扎,就会又肿又疼,如果被扎的多了,甚至会丧命,尤其让人郁闷的是它们像空气一样让人防不胜防,无处不在又让你无法躲避,甚至连跟它们正正式式的打一架也是妄想,而且它们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不怕死,每次进攻都会有生命牺牲,因为它们在把毒刺扎进别人的肌肤后,它们必须撕裂自己的身体才能挣脱,有时会把自己的肠子留在被攻击者的皮肤上。
然面,它们对这种攻击别人会危及自己的生命的事却毫不在乎,像疯了一样前赴后继,死而后已。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们这些横行草原的见了它们这些不要命的也就只有跑的份了。
是什么让这些小恶魔半夜发飙呢?我呆在水中无所事事,百思不得其解,转过头发现栉尔的旁边呆着一个全身黄橙橙的东西,是那只小花豹,我灵光一闪,认出它就是白天那个被我们欺负了半天的小东西,它一定是呆在树上半天没找到下去的机会,又累又饿,不小心动了蜂巢才惹得天下大乱的吧,想不到在关健时刻这个小家伙竟成了左右局势发展的大人物,真是世事难料。
几个小时后,我终于敢从湖水中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蜂群已经退了,湖边躺着几只体形较小的羚羊之类,已被蛰的面目全非,没了动静,有些是被蛰死的,有些则是被踩死的,侥幸逃脱的也是目光呆滞,神情萎靡。
避过此劫的动物们陆续从水里站了起来,我看到那只小花豹,正考虑要不要过去教训它一下,它已回过神来,踩着身边的一只角马逃走了。
将军也站了起来,湿漉漉的狼狈不堪,我们对望了一眼,很默契的放弃了进攻对方的想法,大家一起跳上岸,它招集了一下在场的家人,简单的组织了一下,就延着湖边跑走了,它是去寻找失散的那些角马,因为湖里挤不下那么多,它们只好延着湖顶风跑了。
我也回头检查自己族人的情况,还不是那么糟,有几个族人被蛰伤了,但伤势不重,过段时间就能痊愈,云的鼻头被蛰了个大包,疼的呼呼叫,我见不妨事,放下心来,给她舔着伤处,减缓疼痛。
一回头发现雷正从湖里上来,头上竟然顶着一只黑斑羚,可怜的小家伙也不知是被蜂群吓坏了还是被眼前恶梦般的事实吓坏了,竟然就那样呆呆的坐在雷的头上,被带上岸来,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几乎笑瘫在地。
雷似乎没有感觉般奇怪的看着我,直到那只小黑斑羚屁滚尿流的从他头上摔下来,一瘸一拐的逃走才反应过来,冲我瞪了瞪眼,讪讪的走开,可能他也认为刚才的事实在有损他草原之王的形象吧。
湖里的动物大多都回过神来,食草动物纷纷逃命,肉食动物也无心狩猎,统一阵营快速分化成无数个,刚才无比和谐的一目也算百年难得一见了。
幸好这只是个小湖,没有鳄鱼,不然我们可就惨了。
莎丽也上了岸,我们遥遥对望了一下,各自低头忙自己的事。
其实大家的心思彼此都明白,目标也一样,她是我的眼中钉,我又何尝不是她的肉中刺?我暗暗冷笑,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不急在一时。
在湖边休整了一会儿我就带领大家上路了,喧嚣了一天一夜的湖畔像谢了幕的舞台,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