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生中,我几乎品尝过草原上所有动物的味道,小到飞鸟昆虫,大到水牛斑马,就算同样是食肉动物的竞争者猎豹也不例外,我曾生生撕下一只与我争食的猎豹的后腿,它们见我落单,三个围攻我一个,却被我吓的落慌而逃,这是三个成年不久的兄弟,也许刚刚离开母亲打拼自己的世界,我给它们上了第一课,题目就是不要冒犯草原之王的威严…
在我吃的所有的东西中,最难吃的要数秃鹫,其次是鬣狗,这些食腐动物的肉干硬晦涩,难以下咽,且不能裹腹,所以它们的名字一般不在我们的食物名单之内,偶尔攻击,也只是因为它们看起来讨厌罢了。
最好吃的是刚出生的小蹬羚的肉,那真是鲜嫩可口、美味难挡,尤其是趁着蹬羚没断气前划开肚皮淌出的那一包热气腾腾的鲜血,足以让我如痴如狂。
不过有的时候,食物的美味并不一定取决于它本身的肉质,而是取决于食物得来的难易程度。
得来难的总是最好的,比如说草原上最大的动物。
草原上最大的动物当然不是水牛,而是非洲象。
我品尝了大多数非洲狮都无湪品尝的味道。
那一次的盛宴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也是最难忘的一次饕餮盛宴。
在那群庞然大物的脚下,我们只有落慌而逃的份,但在我一生中最强盛的时候,我还是不怕死的挑战了它们的尊严,也间接的导致了我刚下生三个月的小儿子被大象踩死的悲惨命运。
那是一只不到一岁的小象,虽然已经长的象一座小山了,但在我的眼里,它还是十分稚嫩的,从它在河里活泼的嬉戏玩耍,我就开始注意到了它,它的顽皮与涉世未深让我看到了机会,但如何解决它身边那些庞然大物呢?
那可是非洲大陆上最庞大的动物,游走在它们面前,我们就是小蚂蚁。
看着那些移动的小山,我决不怀疑那只领头的大家伙能毫不费力的踩碎我的脑袋和脊梁骨,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但是,兴起贪念又怎么能按下呢?
什么都无法让我退却,恐怖的对手也只能让我万分小心且激情难耐罢了。
我们跟着象群走了一天一夜,从烈日炎炎的正午到干闷燥热的深夜,象群已在前面的开阔地睡着了,却还保持着严密的队形,把几个小的紧紧围在中间。
找不到一丝机会,前面的莎丽有些心急,不安的动了一下,我马上警告了她,不能因为她一个而毁了全族人的努力。
想要得到这样的猎物就必需拥有坚韧的耐性。
好在她也意识到自己不对了,立刻放低身子,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七八只成年雌狮卧在浓密的草丛里,如狮形石头般文丝不动,远远的眺望,看不出一点端倪。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趴了一夜。
清晨,机会终于来了,那只好奇宝宝早早的醒来,可能是渴了,竟然独自离开象群直奔昨天让它快乐无比的小河,它的母亲和象群没有发现,仍然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中。
无需沟通,大家默契的趴在地上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往后退,机会不是永远都有的,只有你有完全的准备,才会在它一闪即逝的瞬间一把抓住。
草丛轻轻随风摇动,再看时,已找不到我们的身影。
时间紧迫,我们一定要在象群赶到前给象宝宝致命的一击。
小心易易绕过象群的栖息地我们就急速向河边奔去,我竟然飚出了速度的极限,几乎与小象同时到达,它还没来的及下水就被我们拦在了河边。
我没有从它的眼里看到恐惧,那里面只有好奇,它被保护的太好了,也许在它的眼里我们就是只会张牙舞爪的大猫。
好吧,我承认如果象群在,也许我们对它来说真的跟猫差不多。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并不是来陪它玩游戏的。
我们拉开队伍呈扇形,把它围到中间。
小象宝宝依然好奇的看着我们,似乎还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