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恐怖,耽美,像转动音乐盒那样各部位小齿键,又像无数玫瑰从裂缝伸出,绽放的故事。很像纳博可夫和安洁拉·卡特的混生女儿。在一栋高雄豪厦里,作者可以写出下妻物语那样的洛可可洋娃娃少女,迷雾森林的纯洁仪式,但其实是将强奸这件事在时光中慢速地展演。那个强奸成了少女在现代古堡里的鬼故事,她们出不去,从性,从诗意的伪造,从像花瓣枯萎的青春,从爱的未来积木,正常的日光下的那个“好女孩”,原本可以通往未来的时间感,都被奸污。但她写的那些少女,又那么地美。
这真是一本懂得“缓慢的,充满翳影的光焰,骇丽的疯狂”的小说。
——骆以军
有一种故事像受害者遗留在案发现场的指纹。无论是性作为一种暴力、或是暴力以性施加,这本小说乍看谈论权力不对等之性与暴力,实际上更直指文学及语言如何成为诱奸与哄骗之物;在加害者对受侵害者不可逆转之剥夺和取乐中,成为残忍的同谋,背叛了沟通与文明,也使人迎向了失语和疯癫。在此意义上,这个故事讲述的不只是恋童的变态,也是恋物(文学)的:“我已经知道,联想,象征,隐喻,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
然而,正是以其精彩的联想、精准的象征、深邃的隐喻、高度自觉而辩证的文学性……等,这部作品显然不只是一本最佳新人等级的作品。作者的文字同时是一座富丽堂皇金色宫殿之建筑、以及宫殿建筑深处一张猩红波斯地毯之绣工:挥霍,而颇有余裕。这是将使读者追问作者过去行踪的那种作品:想知道作者过往都在哪里躲藏,直到现在才探出头来。
——汤舒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