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的溜之大吉,在郑革新和薛美眼力,无异于仓皇出逃。尤其是老孙在招待所的不辞而别,无异于打草惊蛇,更是让郑革新和薛美惊出了冷汗。如果老孙不是知道了足可以致自己于死地的材料,他何致这般仓皇?如果老孙不感觉自己对其已经心存杀机,他又何必惊慌如此?
女人在关键时候比男人的心还硬。薛美躺在郑革新的身边,阴沉着脸,狠狠道:“看来,我们必须往前走一步了!弄他狗日的!”
郑革新翻身起来,看了薛美阴森的脸,现在,这张脸已经一点不美,一点也不妖媚了:“你是说……杀?”
薛美以无言算作回答。
郑革新惶恐着:“怎么杀?谁去杀?”
薛美笑了:“我说你们北京人不行就是不行!我看你是白长了一个大身板!那老孙难道比一头猪还难弄死?”
郑革新苦笑着:“我知道比杀猪容易!但是,杀猪没有后果,可杀这个瘸子,弄不好要玩掉小命呀!”
薛美再次冷笑:“他不死,你郑革新也要丢掉小命!!”
郑革新不高兴了:“你怎么能够这么说!”
薛美不动声色,冷着声音:“我说的是事实!杀他的风险比让他活着的风险要小得多!!!”
郑革新又翻身躺下,叹口气:“没有想到,我郑革新会走到这一步!这不是与社会为敌了吗?”
薛美冷笑了:“就像做爱的快乐会让我多次上手术台一样!我们犯了一个共同的错误,就是面对快乐,忘乎所以!谁让你要把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要装进自己的腰包里呢!”
郑革新终于还是下了决心:“得,说这么多没有用了!是下毒还是捅刀子,你说!我干!否则,明天桃花江畔的刑场,就是你我的葬身之地了!”
薛美讥讽道:“你行吗?”
郑革新倒来了革命精神:“你以为北京人就会养猫养狗呀!说,你有什么想法!”
薛美低声说:“一会你打个电话,以行长的身份约孙瘸子明天一起吃早饭。”
郑革新打断了薛美的话:“下毒可不行!我们脱不了干系!”
薛美皱了眉头:“我有这么蠢?”
“那怎么办?”
“吃罢早饭,当着大家的面,我找猴子当司机,送他去机场,半路上……”
郑革新又打断了薛美:“还是脱不了干系!”
薛美突然起身,对郑革新厉声嗔怪道:“你真讨厌!等我说完嘛!”见郑革新不支声了,薛美又低声道:“你是汽车兵出身,还不会把汽车侍弄一下,让汽车刹车失灵!从光照市到飞机场要走那么多山路,你还怕他掉不下去!”
“你是说让猴子和孙瘸子一起完蛋!”郑革新开始有一点佩服薛美了,但是,依然提出了问题:“如果出了车祸又没有死呢!”
薛美笑道:“我是布置猴子出车祸之后动手,杀!如果猴子一起死了,就算了;如果他们没有死,猴子再动手!”
郑革新狐疑着:“如果猴子知道我们要连他一起弄,他还能够干吗?”
薛美笑了:“猴子对我很信服,我只告诉他中途车子会出一点问题,出了问题之后,就动手,并伪装老孙是车祸致死的!”
郑革新不说话了,他真的开始佩服薛美了,但同时对日夜陪伴自己的艳丽女人也开始产生了恐惧感。称她是条美女蛇,看来真是一点无为过!
郑革新正思忖间,薛美突然惊喜地叫起来:“又下雪了!真是天助我们也!”
郑革新也快乐了:“雪滑加刹车失灵!老瘸子不死等什么!”
晚上,老孙突然接到了郑革新热情的电话:“老孙,你大老远来了一趟,我们还没有见个面,你怎么就突然走啦?”
老孙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什么好心,支唔着:“不敢劳你大驾,不敢牢你大驾!”
郑革新继续进攻:“我晚上到招待所看你,你居然不辞而别了!是不是他们没有接待好?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别忘了,你除了是总行领导之外,还是我的老邻居和老同事呀!”
老孙心说:我如果留在招待所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像现在一样舒服、自由地呼吸呢!嘴上却敷衍道:“你们的材料属实,我没有必要再看了,回北京后,我直接报送韩主任就是了!”
郑革新死打烂缠:“明早咱们可要一起吃早饭呐!胡主任已经安排了,你可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好心呐!另外,我还有一点小东西需要你帮我带回家里呢!”
老孙无奈,只得答应了:“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