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和洋大班他们离开后,咸鱼超即刻带着警察进入贸易行搜查。
这时候,店铺里除了几个被吓得面如土色的少妇之外,还有七八个伙计,咸鱼超搜遍了店铺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陈南的踪影。
咸鱼超仍不服气,自己明明亲眼看到陈南到了店里,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他一把揪着一位伙计的衣服,大声质问:“陈南死到哪里去了?”伙计茫然:“什么陈南?”咸鱼超以为伙计在装傻,便气势汹汹地大声喝问:“你老板呢?”伙计摇摇头:“我今天没有见过他。”咸鱼超更恼火:“你老板叫什么名字?”伙计冷冷地说:“我不知他叫什么,大家都叫他少东家。”咸鱼超恼羞成怒,气呼呼地在店铺里蹿来蹿去,几个缩在角落里的女顾客吓得尖声大叫。
罗探长铁青着脸走进店铺,满脸怒容地瞪着咸鱼超。
咸鱼超虚汗直冒,嗫嚅着:“我想,刚才……刚才是那几个鬼佬把陈南接走了。”罗探长冷冷地哼了一声:“混账,你是说陈南在我眼皮下溜走的吗?你究竟是不是想陷害上司?”咸鱼超一听,才知说错了,连忙麻利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卑职该死!卑职该死!”罗探长一脸气愤:“带着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算我倒霉!”咸鱼超苦着脸:“那,那怎样交差?”罗探长背着手踱了几步,用手指着咸鱼超那张苦瓜脸奚落道:“咸鱼超呀咸鱼超,怪不得人家说,有生错命,无改坏名。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得聪明一点?如果不是你言之凿凿说陈南是革命党,说什么十拿九稳,我今天就用不着张罗这么大的场面。你说,现在如何收场?”咸鱼超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升官发财的梦成为泡影不用说,这一次肯定又要遭到上司一顿臭骂,垂头丧气地说:“探长,我……我听你的。”罗探长厉声说:“依我看,现在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你看错人了,陈南今天根本就没有来。第二是你认错人了,这间贸易行的主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陈南!”咸鱼超大汗淋漓,罗探长这一番叫人听着害怕的话,不是等于说他谎报情报吗?不行!横竖都是挨骂,不如死撑到底,咸鱼超强打起精神说:“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或许陈南察觉到风声逃走了?”罗探长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咸鱼超,摸着下巴想了想,没有吱声。
咸鱼超继续说:“要不,带几个伙计回去交差?”罗探长点点头,说:“那也没有办法了,兴师动众地张罗了这么大的场面,总得带几个人回去交差。”咸鱼超得到罗探长的许可,顿时趾高气昂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丝绸贸易行的伙计全部押回了巡捕房,临走时,又一纸封条把丝绸贸易行给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