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海面上透出微弱的光影。
在“凯旋号”左前侧的海面上,有一团黑影在移动,更准确来说是一个快速移动的黑点,但黑点非常模糊,即使是在海面上经常驾船的老行家,也不容易察觉。
林二骚早早起来,伸展一下双手,然后踢踢脚,准备跟大家练武。
劳工陆续起来,大家跟着松叔练了几天,感觉精神了许多。
从第一天十来个人到现在差不多都来了,有的人早上跟着学,中午和晚上自己练。
这样一来,船上有了生气,大家再也没有感到那么无聊与寂寞了。
黑影越来越接近“凯旋号”,驾驶员终于发现那是一艘火轮,正在飞速地朝着“凯旋号”开过来。
“不好,这艘船来者不善,看样子是一艘贼船!”驾驶员暗暗思忖,越发觉得情况不妙。
他一边大声地朝着甲板上的人喊道:“海贼来了!”一边拉响船上的警报。
一下子,船上的人有如惊弓之鸟,乱作一团。
船长与几个水手同时赶到驾驶舱,见到驾驶员,劈头就问:“贼船在哪里?”驾驶员指了指左前方,船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有一条船径直扑过来,船长随即下命令:“绕过去!”驾驶员回答说:“来不及了。”船长怒吼:“怎么不早点发现!”驾驶员为难地说:“贼船的马力大、速度快,刚一发现就已经冲过来了。”贼船逐渐逼近,船上的劳工惊慌失措,大呼小叫:“海贼来了,快躲啊!”
“躲什么躲,躲哪里?要抢我也没有东西让他抢!”
“拿不出钱财,海贼会要你性命!”
“怕他什么?我们个个懂武功。”
“真好笑!连马步都扎不稳,还讲懂武功。”
“话不能这样说,万一真打起来,我们人多势众也不见得会吃亏。”这时,大家都看清楚了,正在靠拢过来的火轮像是一艘旧军舰,船中间的塔楼装有瞭望台和枪眼,攻防设施一应俱全,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贼船已经靠了过来,船上有十几个人,大部分头戴鸭舌帽,手持刀枪,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光头佬,凶神恶煞般大吼:“船上的人给我听着,老老实实将财物交出来!”船长带着舱管和几个水手守在驾驶舱,用手卷成喇叭状朝光头佬大声喊:“我想大哥搞错了,我们只是一艘货船,没有什么油水。”光头佬凶狠的目光盯住船长:“什么没有油水!烂船也有三斤钉,你先把身上的手表手枪扔过来!”船长被激怒了,嘶哑着嗓子回应说:“岂有此理!不给又怎样?”舱管在一旁扯着船长:“好汉不吃眼前亏,给他一点甜头,搪塞一下,让他走人。”船长摊开双手:“给什么?我们能给些什么?”舱管想了想说:“要不,让我跟他们说说。”光头佬看船上还没有动静,又伸长脖子大声叫:“怎么样?别敬酒不饮饮罚酒,再不把东西扔过来,老子就不客气了!”舱管急了,大喊一声:“慢着,有话慢慢说。货船上都是外出的劳工,身上哪有什么钱?我看这样吧,我喊他们扛几包丝绸给你,再打点一些细软,你看如何?”光头佬一听,冷笑一声,野蛮地说:“什么?几包丝绸想打发我们?要么不要,要么全船丝绸都搬过来。是你下令找人去搬,还是我们自己动手?”船长气得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指着光头佬大叫:“你敢放肆,我奉陪到底!”舱管极力劝阻船长。
光头佬见恐吓不成,抢过手下的一支长枪,举起来朝天“砰!砰!”连发两枪,狂喊着:“弟兄们,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