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叔来到冯家门口,警惕地瞅瞅四周,然后轻轻地敲门。
“怎么是你?”冯打开门,大吃一惊。
“进去再说。”松叔机警地望了望左右,迅速闪进屋里。
“发生什么事了?”冯追问。
“唉!一言难尽。我想在这里暂住几天,待风头稍缓再到日本或是新加坡避一避。”松叔平静地说。
“城里到处是关卡和暗哨,码头渡口都有重兵把守,怎么能出去?”冯无奈地说。
“能够混进城里,也就能潜出城去。”松叔很有把握地说。
“城里风声确实很紧,要走,得想想办法。”冯喃喃自语。
“冯兄,不用怕,如今各地烽烟四起,清政府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松叔顿了顿,继续说,“我这次来广州,有些事情要办,最多三天,我就要走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反正这两天你要出去办事,我去黄埔码头找找熟人,你不要坐客轮走,客轮探子多风险大,看能不能找一艘货船带你出去。”
“冯兄,真不知道如何多谢你,你先是冒死相救,如今又帮助我逃离省城,我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刘松兄,不要说那么多客气话,我们有机会相识,这是缘分,你到了外面,一定要帮我找找失散多年的妻儿。”
“一定,一定!”松叔紧紧地握住冯的手说。
三天后,冯在老熟人的帮助下,以几倍船票的价钱买了个船员证,让松叔名正言顺地当上了东印度公司货轮的船员,可以从广州直达马来西亚。
起程的早上,大雨倾盆,狂风阵阵。
冯雇了一艘小货船,送松叔到黄埔码头登船。
小货船到了黄埔码头,风雨逐渐停了下来,松叔站在船头,感激地望着冯,双眼溢出的泪珠与雨水不断流下来。
冯打着雨伞站在松叔旁边,淡淡地说:“刘松兄,上船吧。”松叔慢慢转过身,双手握住冯的手,用力地握了几下:“冯兄,多保重!”说完,转身急步登上码头。
小货船缓慢地离开码头,朝着广州城方向驶去,冯站在船头不断向码头挥手,松叔驻足伫立,看着小货船渐渐远去,双眼一下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