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唐铁牛为什么会费尽心机地混入“最终打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调查掏钱买凶的幕后真凶,不过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那么唐铁牛的付出似乎就太大了点,毕竟暗杀计划一启动,“最终打击”不杀死陈琳那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就算唐铁牛查出真凶也无济于事,那么就根本没有理由可以解释唐铁牛此番行为了。最起码李组长没有想出合理的理由,所以他也不能把唐铁牛怎么样。
唐铁牛参与的第一次暗杀计划便以流产告终,同样也没有引起李组长的怀疑,渐渐的唐铁牛似乎开始赢得李组长的信任,偶尔也会同“最终打击”的一些骨干参与暗杀计划的制订。有一天李组长带着他和那个日本人来到了位于九龙的香港图书馆。唐铁牛笑道:“李组长,你准备考大学?”
李组长也笑道:“老唐,说了你可能不相信,做陈琳的那笔暗花就在这座图书馆里面。”
唐铁牛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线索居然这么简单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反而紧张起来。李组长继续道:“再说一件你更加不能相信的事情,出暗花的人我到现在都没见过面。”
唐铁牛吃了一惊道:“买凶的人你到现在都没见到?那你凭什么相信他?”
李组长道:“我们这种人当然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虽然我和他没有见过面,但是这个人的名字还有底细,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全世界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究竟是谁,绝对没有第二个,所以如果有人想查那真是查无此人了。”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唐铁牛不知道他说这番话的用意是什么,也只好跟着笑。李组长拍拍他的腿道:“咱们自己兄弟,我也不想瞒着你,今天就带你看看这笔暗花,要说那小子也是人才,真不知他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说罢当先走了进去。
此时图书馆里已坐了不少人,李组长和唐铁牛坐在靠窗户的座位,那个日本人走去借书,不一会儿只见他拿着一本厚厚的《圣经》走了过来,放到李组长面前。李组长道:“他妈的,这小子把暗花的藏处标记在香港图书馆的一部《圣经》里,老唐你说他是不是高手?”
唐铁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两眼紧紧地盯着那部书,只见李组长翻开到十四页,书页的页脚下画着一张哪里都能见到的竹床,同时一个箭头指着竹床的床腿。
李组长点了点头道:“老唐,这一切我都没有瞒你,不过就算你是替陈琳找人,我也保证你找不出对方是谁,而且我也明白告诉你之前所以没有尽全力做这件事也是因为对方只付了定金,而没有支付余款。现在如你所见所有的钱全部到位了,那么剩下的就是我要做的事了,老唐我只希望你这次过来帮忙是真心实意的,因为陈琳死定了。”
这一夜唐铁牛没有入睡,本来他准备查出凶手再开始自己的计划,不过从李组长的准备来看似乎他很快就要动手了,自己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只有加快实施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唐铁牛毫不避嫌地出去打了个电话,他当然知道自己肯定处在对方的监视之下,但是就像李组长昨天明明白白地把自己一切的计划说了出来,也就是吃定了唐铁牛不可能猜到哪怕一丝线索,唐铁牛去打这个电话也是“堂堂正正”,不光去得潇洒,打电话的声音还特别响亮:“老程,去喊兄弟们来坐坐,我在这里还算开心,就是想他们了。”
这番话被人自然明明白白地听在耳朵里,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纵使唐铁牛是在喊帮手,那么就是来的人再多小楼里也不过四个人而已,而且看唐铁牛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异样。
唐铁牛走后,监视他的人也跟着走了,但是他拿不准这件事是否应该告诉李组长,想了半天他终于还是打了电话,李组长听他说完后道:“行了,我知道了。”
那么会有什么样的朋友来找唐铁牛呢?到了下午时分,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地开到了这座楼里,车门打开,一个青年下了车,接着又有七八个人下来,他们手上全部拿着钢管砍刀,为首的青年做个手势,众人分做两批从两个入口包夹上去。
这一切都被楼上的五个人看在眼里,当然唐铁牛知道他们要来,另外四个人却是被唐铁牛“无意”间拉到走廊上来的,当然他们也都看见了。
唐铁牛道:“妈的,肯定是那帮大圈仔寻仇来了,大家不拼就要死啊。”
众人都拿出枪道:“要拼就拼,谁怕谁。”
唐铁牛道:“我们人少他们人多,我们就只能从一路突破,大家跟我走。”
说罢当先向青年带队的那个通道走了下去,他们这一帮也就五六个人,和“最终打击”的人差不多,区别就在于一方用刀,一方用枪,双方一照面唐铁牛根本不等他们说话举枪就射,其余四个人也立刻开枪,青年那帮人立刻便倒在血泊中。
事情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当然这是对于唐铁牛而言,对水门而言,事情就捅天了,因为赵蔻荳死了,而且据活着回去的人说杀死赵蔻荳的是“最终打击”的人,这下整个香港黑道轰动了。
唐铁牛逃走了,这个烂摊子看来只有李组长和他的组织承担了,因为整个水门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大少爷早上曾经接过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你想要找的那个人就在‘最终打击’。”所以虽然他们不确定知道赵蔻荳究竟是去找谁,但是他们确实知道赵蔻荳死在了“最终打击”的手上。这是水门最大耻辱,也是水门最高级别的“领导”死亡,任意一个社团也不会轻易了结这件事。水门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手段查找“最终打击”成员,并将所能找到的全部杀死。香港黑道一时间风云突变,不过因为水门的手段特殊,在平民的世界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所以事情始终没有结束,香港最大的暗杀集团基本被水门彻底肃清。
唐铁牛终于达到了自己预期的目的,所以他回到了陈琳身边。二人一见面陈琳就用一只左手紧紧地握住唐铁牛的肩膀道:“兄弟,我有什么值得你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唐铁牛道:“大哥,咱们不说别的,都是自己兄弟吗?”
陈琳拉着他坐到板凳上道:“不说别的,今晚我们一醉方休。”话刚说完,就发现唐铁牛的眼神似乎起了变化,陈琳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只见唐铁牛死死盯着自己的竹床,便问道:“怎么了?”
唐铁牛道:“大哥,你这个床里有什么东西?”
陈琳道:“床的四条腿都掏空了,用来藏大刀疤以前留下来的那批黄货。”
唐铁牛恍然大悟,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哥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陈琳道:“是大军,怎么了?”
唐铁牛更吃了一惊,他道:“你赶快把大军叫进来,我有要紧的事情。”
陈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他表情极度焦急,也不敢怠慢,便去把大军喊了过来。大军进了屋子,唐铁牛立刻便问道:“大军哥,我请教你一件事,这个竹床里的东西都是你一个人藏的吗?”
大军道:“那些小东小西的玩意靠我一个人要搞到什么时候,我是让军医和老四帮的忙。”
唐铁牛望了陈琳一眼,点点头道:“大哥,这件事不是军医大概就是老四了。”当下把在李组长身边见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大军听罢勃然大怒道:“妈的,用琳子的钱来做掉琳子,这种缺了八辈子祖宗德的主意也只有军医才能想得出来,老子这就去崩了他。”
陈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前不要随便乱说,免得伤了兄弟和气。”说罢想了半天道:“摆一桌酒,我今天请老四和军医吃饭。”
大军道:“那我坐哪?”
陈琳道:“你坐回自己房间去,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大军道:“琳子,你搞错没有,这件事能没有我在?”
陈琳道:“行了,如果你听我的,就照我说的做,否则这个老大的位子你来坐。”
大军道:“你这不是骂人嘛,我当什么老大,我这就走。”
晚上陈琳的房间里摆了一桌酒菜,坐着三个人。陈琳主坐,军医、老四坐在他的下首,老四道:“老大,老唐和大军什么时候来?”
陈琳道:“不等他们了,我们喝我们的。”说罢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酒。陈琳举起杯道:“在这里,其实你们的资格都比我老,不过我的运气好,当了这个老大,但是你们和我的关系其实就是兄弟一样,老四,你说句公道话,我陈琳对你们怎么样?”
老四望了望军医道:“不错,怎么了?”
陈琳笑道:“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听你能这么说我心里多少好受一些。不过四哥你说最近这么多事情都针对我一个人,这是不是让人也太窝心了?”
老四本来听陈琳的话有些不对,现在才明白他是要诉苦,便笑道:“我以为什么事呢?琳子你现在是做老大的人了,老大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有几件不顺心的事也是难免。”
陈琳道:“老四说得很对,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觉得只要自己兄弟齐心合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这次我被人下了暗花,如果没有唐铁牛那就死定了,所以凡事必须靠兄弟。”
老四道:“琳子这句话你说对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吗?”
陈琳从腰后面掏出一把手枪啪地放到桌面上道:“老四,你说得很好,可你为什么要买凶杀我?”
老四本来夹了一筷子菜正要往嘴里送,听了这话手一抖菜全部掉在桌子上,气氛一瞬间立刻紧张起来。
老四愣了半天,把筷子缓缓放到桌子上道:“琳子,天地良心,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陈琳道:“难道不是吗?难道我冤枉你了吗?”
老四道:“你当然冤枉我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陈琳冷笑道:“有种做你没种认,我最恨这样的人,老四如果你老实说我就放了你,如果你还想抵赖,那么今天我就彻底让你在这里了断。”
老四勃然大怒,一把抢过桌上的枪指着陈琳道:“小琳子,你不放心我们几个就照直说,别在这里玩阴的,你不就是想把我们除掉好去了心头大患嘛,真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陈琳似乎一脸不屑地望着他道:“老四,既然你把我看得这么透了,那就开枪啊,现在还有机会,等你把枪放下就什么都晚了。”眼看着老四的手越抖越厉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军医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按住枪口,把枪压到了桌上。陈琳转眼望向军医道:“怎么了?”
军医笑道:“琳子,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把枪如果我没有猜错肯定没有装子弹,但是琳子,万一老四真要是扣了扳机你是不是就认定这件事是老四做的了?”
陈琳道:“如果老四没有动作那么你一个死,如果老四扣了扳机那么你们两个一起死。”陈琳话刚说完,窗帘后唐铁牛手持双枪走了出来,军医点了点头伸手向身上摸去,唐铁牛喝道:“你干什么?”
军医停住手望着陈琳,陈琳点点头,军医这才继续摸去,掏出一包烟来取出一支点着道:“既然做了这件事,我就不能让别人替我背黑锅,但是我实在没有想到唐铁牛居然有这么一手,如果不是小看他,可能事情早已经做成了。”
陈琳道:“你小看他,我拿他做自己兄弟,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倒霉的是你。”
军医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自从‘最终打击’一完,我也知道自己大概也就差不多了,这也算报应吧,那时候我妈让我好好做人我不听,所以有这个下场。”
陈琳道:“那你为什么不跑?”
军医苦笑道:“我跑?我往哪跑?跑出你这里,我就是黑户,别人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就算能从这里逃走回家也是一样,人没人样连个狗都不如。”
陈琳想了半天道:“军医,和我混你真的就这么不满意?”
军医道:“出来混其实跟哪个老大都是一样,关键看能不能混出些名堂来。琳子你自己摸着良心想一想,我有哪点是让你不放心的,你又什么时候真正相信过我?还记得班长死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我好心好意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忙,你却怎么对我的?你问我是不是真的不介意大刀疤的死。
“琳子我跟了你,大刀疤也已经死了,你从哪点能看出我就是喜欢揪着过去事情不松手的人?当初大刀疤刺你那一刀我救了你,琳子我凭什么冒着得罪大刀疤的风险来救你?而你对我们又怎样?自从大刀疤死后,你什么事情都不让我们参与,好事从来轮不到我们头上,说句让你笑话的话,我想做了你却连十万块都出不起,大家出来混为了什么?你现在有名有利了,可是你考虑过我们吗,如果有一天你一脚把我们踢开,那我们连进养老院都进不起,老大,这年头做小弟也不容易。”
他说完后屋子里久久没有声音,一直过了很长时间陈琳才道:“就是因为我那句话你才要杀我的?”
军医道:“不错,因为我实在看不到希望,但是我要生活,与其被你治死不如我自己赌一手,反正都是死,我早看开了。”
说罢也不顾唐铁牛拿枪指着他,直接从腰间掏出枪来放到陈琳面前道:“动手吧,当初跟了大刀疤我就没打算善终,不过琳子你对不起我们。”说罢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仰脖灌了起来。
陈琳把枪放回到他面前道:“军医,我可能是过于防备你了,这件事我做得不地道,但是无论如何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付你,更别说杀人了。或许我是老大,除了干掉我你的选择也并不多,所以我不怪你,但也不能再用你了。”
军医在酒精的刺激下眼睛已变得通红,他直愣愣地盯着陈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个宽宏大量的大哥,居然不打算杀了想杀他的小弟,可是陈大哥,你准备把我再踢到哪里去啊?”
陈琳道:“我这里什么都不多,但是钱多少还有一点,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拿了钱后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不过你记住,在香港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军医没再说什么,由老四扶着他走出屋去,陈琳看着两人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接到赵二公子的电话,让他们过去一趟。还是那家酒店,还是那个包厢,不过这次包厢里多了很多穿黑西服的人,陈琳带着唐铁牛、大军走了进去,关门后二公子做了个手势,两个人提出一个麻袋,解开后居然是李组长,不过他现在已被捆得如粽子一般动都动不了,但是一看到唐铁牛立刻破口大骂。
赵二公子道:“陈老板,我们是朋友,应该互相帮忙,前一段时间听说李秦想要对付你,这次我就把他交到你手上,怎么处置随便你。”
陈琳望了望唐铁牛,知道如果不杀死李组长,唐铁牛以后肯定会有麻烦,问道:“就在这里杀人?”
赵二公子道:“请便。”
陈琳掏出枪来对着李秦便是一阵点射,总共打了五枪,然后立刻有人用大帆布把李秦尸体裹好放到卫生间里去,赵二公子仿佛一切未见,只是浅浅地喝着茶道:“陈老板,现在你最麻烦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未来的打算。”
陈琳笑道:“二公子这次送的礼确实不小,不过说来我也不打算领这份人情。二公子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还是让我想想能用什么东西感谢你吧。”说罢就打算要走。几个人立刻就拦在了陈琳面前,陈琳道:“二公子不是打算强人所难吧?”
赵二公子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强迫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不过呢,如果有人想占我的便宜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陈琳道:“我可没有占你的便宜,从头到尾这件事我都没有跟你说过。”
赵二公子笑道:“我说的当然不是陈老板了。”话音刚落,几个人突然出手把唐铁牛压倒在桌子上,真要打这几个一起上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论力气唐铁牛一个人可比不过几个人,虽然他极力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人越压越牢。
二公子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道:“先给我剁了他一只手。”
一个人立刻掏出钢刀举了起来,陈琳忙道:“慢。”接着对二公子道:“你什么意思?”
二公子道:“这件事和陈老板没关系,唐铁牛是我从广东仔那里要过来的,虽然他只在我这里待了几天,但是怎么说也能算是我的人,可他杀了我大哥,这就是叛徒行为,按帮规先要剁一只手,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得看刑堂怎么发落了。”
陈琳道:“你大哥是死在‘最终打击’……”
二公子伸手阻住他的话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拿这种话来骗我犯不上,陈老板你话说完了没有,如果说完了请不要妨碍我们办事。”
陈琳道:“二公子,你是在逼我?”
二公子望着陈琳道:“不错,我就是在逼你,不过陈老板我对你也足够客气了,请不要让我难做。”
陈琳望向被压在桌子上丝毫动弹不得的唐铁牛,叹了口气道:“好,我听你的,不过你立刻要把人放了。”
二公子脸上终于又露出了笑容道:“陈老板果然是个重义气的人,和你做事我放心。”说罢做了个手势,唐铁牛刚得自由立刻一拳便把其中一个压他的人给打晕过去,不过没等他出第二拳,六七把枪已经对着他的脑袋了,唐铁牛道:“来呀,开枪呀,有种就打死我。”
陈琳道:“行了,你闭嘴。”对二公子道:“这件事我们明天仔细商量,今天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二公子微笑着点头道:“静候佳音。”
这里说的白沙不是指抽的香烟,而是澳门各种酒店当中的一家,当然它的功能和许多酒店不同,因为除了住人还可以在里面赌博。
白沙酒店位于友谊马路旁,周围全是高楼大厦,不大的地方基本是一栋楼挨着一栋楼。白沙酒店虽然不能和葡京、帝豪这些超豪华大赌场相提并论,可在澳门也是数得上的大型赌场之一。水门在这家赌场里面有超过三成的股份,这在香港社团中仅此一例。虽然香港黑帮有不少在澳门吃赌场饭,不过都是看场、放债等一些传统项目,参股的基本没有,由此水门势力可见一斑。二公子和陈琳在报酬这一块基本没有发生任何争执,因为二公子出手确实很大方,他给了陈琳己方赌场收益的百分之五作为回报,如果按照之前白沙给每位股东的分红计算,陈琳每个月基本可以得到400万港币左右的报酬,这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也不是个小数目了,而且不论大圈有多大的伤亡,一切开销全部由水门出钱,如果需要武器也是由水门提供。当然二公子给陈琳开出如此优厚条件的前提是绝不允许澳门帮派染指白沙宾馆。
这件事不算小事,陈琳他们是由二公子亲自带到了澳门,召开董事局会议的时候二公子向在场董事介绍了陈琳。看得出有不少人对这个来自大陆的帮派多少有点看不起,不过还是没有人驳二公子的面子,毕竟二公子的背景只要是中国人就不可能不给面子,纵使澳门、香港暂时还没有回归。
二公子办完这件事后下午就要回去,临走时特意叮嘱陈琳道:“和澳门帮派没得谈,如果他们要来闹事那你们就打,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里的宋先生不能算厚道,之前答应我们的许多事情,后期都没有办到,你们把事情搞大,澳门政府肯定会出面,到时候就算宋先生想要装糊涂都不行了。不过有一点你千万记住,不要主动去招惹别人,如果我们理亏,那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次陈琳真的感觉到人生的美好,二公子特意租了一栋五层楼的民房并且装修一新供大圈帮当驻点,这里到白沙酒店开车最多也就五分钟的路程,并且陈琳他们的用车全部都是高档轿车。二公子甚至留下一个人特意教这帮大圈仔们什么是时尚,应该如何挑选合适自己的服装。没过多久陈琳他们就如脱胎换骨般变成了另外一种人,虽然不能说有多洋气,不过至少不再土气了,而且他们在澳门并不算黑户。二公子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竟然给他们办到了暂住证,这样陈琳他们就是横着在澳门最繁华的大街上走也不怕警察查身份证了。
澳门的生活似乎出乎陈琳他们的意料,本来以为来就是刀光剑影,不过至少从目前看来却是一派四平八稳,而且在香港早就听说澳门是个三不管地带,黑帮、赌场老板、政府部门你很难分辨其中谁是谁,可是仅从现在来说,陈琳他们只能感觉到澳门是个非常繁华的城市,这里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是有钱人的天堂,为此陈琳甚至有些后悔没有早点答应二公子来到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