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没有亲朋好友,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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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没去饭店,她说她吃不下。我们就随她了,留下她与刘警官在家中等电话。等会儿带盒饭回来给他们吃。

我们在饭店正点菜时接到了老五打来的电话,老五说他到了,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他在江南酒店。

一会儿工夫,老五就赶到了。我没有和老五像往常一样热烈而玩笑式地打招呼,我的心情做不到。我们只是相互望了一眼,没说话。但老五和胡队居然是老熟人,他们俩闲聊了起来。

老五朝胡队伸出手,笑着问:“胡队也在啊,难得难得。”

胡队轻握了一下老五的手,说:“好长时间没见了,这几年都在哪儿混?”

老五说:“还在浙江。”

胡队说:“在浙江干什么?没干什么不正经的事吧?”

老五嘿嘿说:“做点小生意,老大不小了,那些违法的事情早就不干了。”

胡队也笑了,开玩笑说:“不干最好,别跑去给浙江人民添乱。”

老五哈哈笑了起来,说:“以前是给浙江人民添过乱,现在我可是在为浙江经济的繁荣做出贡献哦。”

胡队不想与老五继续贫下去,所以他转移话题问:“老五,不是大勇打电话特地叫你回来的吧?”

老五说:“我回来是为大勇的事,但是自己主动要求来的。对了,胡队负责此案吗?”

胡队呷了一口茶后点点头。

老五递给胡队一根烟后继续问:“胡队,据你分析这事会是我们本地人干的吗?”

胡队没吱声,我猜他是在想要不要告诉老五相关案情,因为这不符合办案程序。

见胡队有顾虑,老五便说:“胡队,你放心好了,我和大勇是多年来的生死兄弟,我一心只想帮他,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胡队想了一下说:“这事还是回去说吧,这里人多眼杂的。”

老五说:“好的。还是胡队想得周到,不愧是老刑警了。”

胡队说:“你小子少拍马屁。”

正说着,菜齐了,大伙开始用餐。

金子的母亲眼泪汪汪地吃了几口饭就没吃了,我知道她不是不饿,是难咽下。她毕竟不是男人,在这种事上会比男人纠结得多。我理解她的心情,只是可怜了老太太。我想,如果我母亲在场的话肯定还要难过,还要纠结,非哭哑了嗓子不可,我太了解母亲的性格了。

金子父亲、银子和宝强还好,多少都吃了一点。

我和银子都在劝她母亲再吃几口,可老太太硬是吃不下,我们只好作罢。

吃完饭回到家中,我、老五和胡队进到小房间中探讨案情。老五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本地人作的案,所以他一次次地问胡队。胡队开始不说,在我说了句“没事的”之后,胡队才说是本地人,因为金子说来电话的人说的就是本地话。

老五一听说是本地人突然跳了起来,口中嚷嚷:“操!哪个孙子吃了豹子胆,敢动我兄弟家人!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查查,查出来非宰了他不可!”说完,老五转身要走。

胡队喊了声:“老五你干什么去?!你想到这么做的严重后果吗?”老五停住了脚步问:“有什么后果?”

胡队板着脸说:“你这叫打草惊蛇,你懂不?像你这样满世界嚷嚷去查还不让绑匪狗急跳墙?一急什么事干不出来?”

听胡队这么一分析,老五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所以他返身又坐了下来。我对老五说:“老五,胡队这么说是有道理的,我们现在不能逼急绑匪,我们要一步步稳住绑匪,遂他们的愿,按他们说的去做,这样才能保证霜儿的人身安全。所有事情都没有霜儿的人身安全重要!”

老五想了想说:“要不,我悄悄地去打听打听?”

胡队说:“你就别瞎搞了,你能保证不走漏风声?再说了,这小县城的混混哪个不晓得你老五的大名?和我们警察比,他们更怕你。”

老五嘿嘿地笑了,说:“胡队,别开玩笑,我哪有那本事,我早退出江湖了。”

胡队说:“退没退江湖你比我清楚,这事今天不说,以后再说。”

老五捋了捋袖子说:“好的,听胡队的安排,你说吧,现在我们做什么?”

胡队说:“当是你们出去打群架呀,这么着急。听我的就是坐在这,什么也别干,什么地方也别去。”

我不解地问胡队:“胡队,你是要我们干等啊。”

胡队肯定地回答:“对,干等。”

老五问:“等什么?”

胡队说:“等什么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胡队要等的是绑匪的来电,只有绑匪来电了才会有进一步的相关线索。有了足够多的线索,警察才好顺藤摸瓜,抓住绑匪。

接下来,我们闷头抽烟,等电话……可是等了一下午,绑匪并没有来电话。越等越心烦,越等越着急……但是除了等,又别无良策。

到了晚上,绑匪还是没有来电话。十点多钟的时候,胡队说:“大家不要再等了,绑匪今天是不会来电话了,大家都回去睡吧,留一个人下来以防万一就可以了。”

我让宝强陪着他父母先走了,这么大年龄了,这对老人也不容易。宝强走后,银子还在,我催她回去,银子不肯,硬是要留下来陪她姐姐。我想了想就这样吧,大家心情都好不到哪去。

胡队和刘警官以及老五也走了,我和他们一道出的门。

既然银子留在那陪着金子,我再留在那也不适合,还是回自己城里的房子吧。到了自己家,开了门,一股阴霾般的空气扑面而来。房子很久没人住了,布满厚厚的灰尘。空荡荡的房子里让我更加阴郁不堪,我强忍着抽泣的内心几乎要哭出声来。

我重重地失落……

我想霜儿……

我像十年前那般想自己的三口之家……

霜儿不在,家已经分裂,赚再多的钱,体现再多的自我价值又有何用?

我想,我思,我痛苦,我痉挛……

这一夜,我是坐在沙发上度过的,又没合眼,扔了一地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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