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从座上起来就要给显瑒跪下去,被他一把架住:“您这是干什么啊?”
刘太太道:“南一跟明月是生死之交。当年要不是她通风报信找您营救,明月能不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准。官司弄得这么大,家里不认识别人,只您得空打听到了消息,您就念在明月的份上,救救我孩子,大恩大德,我拿自己的命报答给您!”
明月扑通跪了下去,抱着显瑒的衣袖:“王爷,王爷,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显瑒拽她,她不起,陪着刘太太一起哭诉哀求。
显瑒只好对刘太太说道:“您不提,我也记得南一给明月的恩。这事情我倒有个办法。我们且尽力而为,但是终归人算不如天算,能不能把南一给救出来,还得看她自己有没有那个造化!”
一下子仿佛有了希望,刘先生激动得声音发颤:“您请说。您请说。”
“首先这事情得闹大。世道就是那样,军警办案子早就习惯浑水摸鱼了,没有动静,没有人追问,人被害死在牢里面了,谁都不知道。冤假错案,死无对证,这事情可不少。
“不过这是银行劫案,有的是人等后续看热闹,您不是在报社工作吗?把消息放出去,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军警逮住了个小姑娘,硬说是跟土匪串通,拿不出来证据,还不放人回家。天理难容。”
刘先生连忙点头。
显瑒喝了一口茶:“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那个目击证人。如果他指证了土匪和南一,那么军警怎么做都名正言顺了。所以……”他看看刘氏夫妇,又看看明月,“必须要这个人认定,不是他们。”
“那要怎么办呢?”明月接口问道。
“明月啊,这人你认识。”显瑒说。
“谁?”
“东修治。”
“……”
显瑒看着她的脸,等着她的反应,寻找蛛丝马迹。明月也看着他,她听到修治的名字,煎熬之中仿佛吞进一枚冰块,凉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了。显瑒道:“南一是你的朋友,你得救啊。”
“怎么救……”
“这人现在也被关着呢。我尽快找关系,安排你们见一面。你要把这个意思转达给他:军警们要他认的人,绝不是他见过的那个人。不是就是不是。是也不是。你听懂我说的吗?”
明月转过身,想了一会儿:“为什么要我去跟他说呢?我说了他就会听吗?”
显瑒不冷不热地笑了:“你不去,难道要我去?你觉得他更会听我的话?”
两个人之间暗藏的谜语,南一的父母是听不懂的,他们只是迫切地看着显瑒和明月,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明月到底还是点点头:“嗯。我去。我去跟他说。”
刘氏夫妇大喜过望。
显瑒低头喝茶,之后看着在杯子里旋转的茶叶在心里核计:
那日本人如果不听你的,指证了土匪,可见你们之间清白没有关联,那就最好,之后我必然下大力气营救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