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板很慷慨,除了干活的400块钱,做家教一个月竟开出了500元。她说,她最喜欢的人就是这个孩子,为了让她学习好,她是不惜一切代价。孩子不是本地户口,进电报路小学就给了两万块钱择校费。
我每天下午五点就下班,直接到余老板家里,给孩子上课,上两个小时。
这孩子跟余老板姓,叫余星,9岁,但人小鬼大,经常提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注意力又不集中,经常我讲着讲着,她却开了小差。于是我准备了一根尺子,如果她乱来,我就在她手板上敲一下。她很快就向余老板告状了。
余老板就很客气地对我说,我的孩子我自己都还舍不得打呢,你只管上好课就行了。
我说,你是老板,如果你觉得我不合适,随时可以不让我干,这两天算我白教,但我现在就是她的老师,我只管提高她的成绩,不用点手段是不行的。
她噢了一声,在那儿慢慢考虑。
我说,今天的课上完了,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她说,就在这儿吃吧。我说家里还有人等。
余老板笑了,你这个年轻人,脾气还不小啊。
我怕她误解,就留了下来。
余老板做了几个江浙风味的精致小菜,开了一瓶红酒。我们三个人就慢慢吃着,时不时说一些闲事闲话。
回陈娟家后,她正在等着我。一进门就把我抱住,在我的脸上摸来摸去。
我问,摸什么呀?
她说,瘦了很多。
照例睡在一起,我却不敢造次,好几次欲火焚身,摸到她身上,终究是长叹一声,收手回来。这种时候,她就在那儿吃吃地笑。我怕惊醒外婆,悄声问,笑什么?
她说,我喜欢看你猴急狗刨的样儿,真想豁出去满足你一回。
却总是一夜无事。
过了几天,到了下班的时候,我又准备往余老板家走。余老板说,不急,这里还有点事,你先处理了来,我先回去给孩子做饭。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赶到余家,进门就闻到一阵菜香,却不见余星。
余老板一边往桌上端菜一边说,孩子跟同学们出去过活动去了,今天不补课,你来得正好,就在这儿吃饭。
我也没多想,坐下来,埋头就吃。余老板给我倒了一杯红酒。我想这红酒也不醉人,拿过来便喝。
我们边吃边聊。渐渐地,借着酒意,余老板就说起了她的事情,提到了她的前夫,也就是余星的父亲。
她喝下一大杯酒,恨恨地说:狗日的是个怪物,在外面已经有了相好,比他小十多岁,还瞒着我。就是天天不跟我上床,一问为什么,他就说,自己已经阳萎了。我信以为真,还到处寻医问药,买了很多补品回来给他吃。有一次,总算把他跟野女人堵在宾馆房间里了,当时他正搞得欢呢,我质问他,他说,他现在跟任何人都行,就是对我没感觉了,一见我就阳萎。我一听,再无话可说,第二天就去办了离婚。
我不知如何安慰,只好说,不懂他怎么想的,余老板你这么漂亮。
余老板两眼放光,真的?
我说,当然了。
于是余老板又感慨起来,直叹自己红颜薄命。
吃完饭,我的头已经有些晕晕乎乎。我对余老板说,我该回去了。
余老板斜着看了我一眼说,你等一下,我去把这个月的家教工资提前付给你。
这真是太好了,早就想开口预支点工资,一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难得老板善解人意,自己提出来。
余老板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进了里屋。过一会儿,她在里面叫:小张,我醉了,钱在这儿,你自己进来拿!
傻子也听得出有问题。我肯定不是傻子。
毕竟有500块钱哪。我这样对自己说。还是不能进去,那成什么了?陈娟还在家等我呢。
但是,现在那间屋既让我害怕,却又有种难以言说的魔力,让我生出种想进去一探究竟的愿望。
我终于还是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