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们终于知道,世上没有永远坚挺的鸡鸡。
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许多曾被我们视作神圣的东西原来一钱不值,许多被我们拼命捍卫的东西,其实虚无得像空想出来的以太。
理想的爱情,完美的第一次,这些被反复幻想、应该以经典画面出现的东西,原来抵不过口水滴答的一个吻。绝对的圆只存在于欧几里得的想象中,一个胀鼓鼓的胸脯,就能让你感到绝望。
至少它在一刹那间就粉碎了我所有的信仰。
不管怎么说,探索未知的世界,是男人的天性,联想到徐胜渭墙上的裸画,我的禄山之爪就更加冲动有力。不过,还未等我作出进一步的纵深,陈娟果断的抬起了她的右手,果断地敲在徐的门上。
我一下清醒过来,想要挣脱这个该死的拥抱。但陈娟已经抽回她的手,将我紧紧抱住。
接下来是难堪的一分钟。我的嘴和手都还停留在陈娟身上,但已经全部僵住,场面非常滑稽。我怒视陈娟,她面无表情。
罢了罢了。我万念俱灰。
门终于打开了,徐老师果然不愧是徐老师,他居然毫不惊讶,只是以一种询问的目光望着我俩。
拥抱松开了,我干脆慢吞吞地把手从陈娟的衣服里拿出来。
陈娟说话了:徐老师,我在信里叫你给我回个电话,你没看到?徐胜渭轻轻地笑了,他抬起手理了一下头发说,看到了,一直没来得及,要不要进来坐?但他的身体却挡在门前,丝毫没有要我们进去坐的意思。
要,为什么不坐?陈娟一把推开他,走进去把自己放到椅子上。我站在那里,不知如何进退。陈娟喊到:你也进来。我把心一横,也走了进去。
这时候,卧室的门开了,昨天看到的那个女模施施然走出来。她后面墙上有幅字,写的是“昨夜西风凋碧树”……
我从没见到过这种大场面,看了一眼徐胜渭,他却显得很冷静,不失优雅风度,又是轻轻一笑,嘴角上挑。老师就是老师,不发一言而一切尽在掌控,他为一个男人如何驾驭这种错综复杂局面作出了最好的示范,多年以后,仍让我揣摩不已,体会不断,在泡妞的征途上受益匪浅。
陈娟眼里喷出火来,却把身子向后一靠,坐得更踏实。
女模也是一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表情,眼里根本没有陈娟和我的存在,只是问了徐胜渭一句吃什么,就袅袅婷婷地走到厨房里去了。徐老师还是不说话,只是微笑着望向陈娟。
我决定离开,今天我被羞辱的程度,相当于被当众扒光衣裤。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再也不看陈娟的脸色,走出门来。刚走出十几步,陈娟也飞奔出来,一把吊住我的膀子。
我们什么都没说,就是走路。在东院走到西院,再从西院走回东院。一直走到中午,陈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说一句话的意思。我们走得尘土飞扬,衣袂飘飘,狼狈相依,宛若情侣。所有的男生朝我投来艳羡的目光,这让我无地自容。
只有走。不吃不喝,走了一天,直到天黑。
最后我们瘫倒在体育场边,请了旁边一个学长救命,替我们一人买了一个面包一瓶水,在那儿狼吞虎咽。
我以为你从此丧失进食的能力了,我猛喝一口水说。
这样暴走还不能让你的第三条腿也变瘫?她白了我一眼。
老子今天够耿直吧?我大啃一口面包。
没说的,为了报答,我决定跟你去开房。她的面包已经吃完,把我的抢过去啃了一口。
好建议,不过开房费哪个出?我一把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