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觉得刘经理是一个很优秀的领导,而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能走到今天,与他的鼎力相助是分不开的!”刘经理是海封的元老,今天,老板难道为了业务副总这件事情,让一个业务员去考察他吗?我想不会,就算是我韩宇包揽了海封的大半业绩也不会,一个好的业务员不等于一个好的业务经理,我相信老板一定懂得这个道理,那么难道是刘经理犯了更大的错误?“如果海封需要增加一个业务副总,我觉得最合适的人选是刘经理!”
我这样回答我想会有两种结果:一是老板同意了我的推荐,那以后刘经理如果了解到今天的谈话,在他的心中一定会欠我一个人情,他毕竟是个有家的男人,他还需要为自己的家庭负责,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韩宇虽然危险,但是也能帮他,今天这个事情已经挑明,如果再有下次的排挤事件出现,我相信他也能猜到我会怎么做了。再说我也可以明确地给老板一个答案,我韩宇不喜欢名声,需要的是钱。
第二种可能,老板不同意我的建议,执意不把刘经理送上业务副总的位置上,我也可以留下一个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形象,在老板的眼里我韩宇不是一个贪图利益而不顾感情的小人,在提成的焦点问题上,也会把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即使刘经理无法如愿,我又蹿上了副总位置,至少在我的心里没有负疚感,他要是知道我没有落井下石就更好了,我相信我会有办法让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在这个问题上,我个人觉得保全刘经理可能效果更好,以我现在的资历,即使刘经理不能做到副总,我自己的机会也很渺茫,老板是一个商业天才,他的眼光一定是独到的,我在不能弄清楚他的真实目的前,只能明哲保身。
“韩宇,我的想法是培养年轻人,海封需要朝气,只有你们这些年轻而又有学识的后生,才可以让海封继续高速发展。这个时代只要有竞争,新陈代谢是必然的。至于刘经理,我相信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海封这个庙不一定还能留得住这个和尚!”老板一步步逼近,他今天的目的看样子是要和我达成统一,一致判决刘经理“死刑”。但是老板最后这句话让我觉得很有问题,刘经理有自己的打算?什么打算?海封是在刘经理的眼里慢慢成长的,怎么会说这个庙留不了这个和尚?
我不想正面讨论这个问题,况且这件事我卷入越深反而对我更加不利。
我连忙岔开话题:“老板,您觉得诺达丰这个工厂有什么吸引力,可以让您这么投入地参与到这样细小的事情上来啊?”我知道,老板对诺达丰这个话题也很有兴趣,因为这将是新的利润增长点。
“因为它是日本企业,而且是大型的日本企业。我们海封需要这样的客户,这些客户不但利润高,订单多,更重要的原因他们将是我们未来一个免费的活广告!”老板对诺达丰的重视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那么诺达丰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诺达丰,我自己能找到原因吗?看来这不是海封的实力,因为诺达丰根本看不上海封;也不是我韩宇的业务能力超强,因为我根本没有和诺达丰正面接触过。
我没有太多的豪言壮语,也不想过多恭维老板,今天看似不是一个鸿门宴,但是比上次的情况更加凶险。上次的危险是在明处,今天好像到处都设有暗箭。
我借口去洗手间,把手机的闹铃调成手机铃声,并且调到十分钟后。
从洗手间回来,我们就东莞的发展情况聊了起来,我给老板倒了一杯酒,敬了他一杯,感谢他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在眼神对碰的一刹那,我的眼睛竟然有落泪的感觉,老板也非常细致地发现了我的变化。在酒入口的那一瞬间,口袋里的电话也同时响起,我知道,我不能再停留了,至少今天不能,实在太危险了,我现在能真实感受到古代在皇帝周围的人的那种提心吊胆。
我向老板表示了歉意,就装作接电话,我大声地用家乡话在那里叽哩咕噜的,我知道老板是一句话也听不懂的。
接完电话,我转身告诉老板:“我有个亲戚现在在厚街汽车站,让我去接他,抱歉我现在不能陪您了,下次我请您,希望海封的生意可以蒸蒸日上!”老板要开车送我去汽车站,我婉言谢绝。
然后,我像逃亡似地离开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