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这世间可有魂灵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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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老公!”

    康坚扬迷迷糊糊睁开眼, 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后脑勺和肩膀被硌得生疼,一股冲鼻的药味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你可醒了!我们家出大事了!”元蓉双眼通红, 明显刚刚哭过。

    “出什么……”话刚出口,迷迷瞪瞪的康坚扬忽然反应过来,刚才一切并非做梦。他猛地坐起来,忽而感觉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好在一旁的保姆眼疾手快, 捧着垃圾桶接住, 他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 才脸色苍白地瘫坐回沙发上。

    家庭医生小蒋安慰道:“康太太, 康总就是中暑, 药喝了就没事了。天这么热, 水一定要多喝。”

    “手机给我!”康坚扬并不消停,虎着脸命令道。

    保姆赶紧递了过去,他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快,叫搬家公司过来, 老子下午……不, 现在就他妈要搬家!搬去哪?老子名下五套别墅呢, 随便搬!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元蓉含着泪, 一个劲儿点头, 看来这回他俩的观点终于达成了一致。

    祝瑾年感叹, 有钱真好。

    “聂总……”康坚扬支撑着站起来,踉跄着走到聂羽峥面前,像普通朝鲜市民见了金三胖一样,发自内心的激动和感恩,“我真是……太感谢你了,你们要是不来,我还不知道要傻傻地睡在着鬼地方多久!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树种不活,花种不活,冤魂啊……这是冤魂在……”

    “康总,先把药喝了。”见他越说越离谱,聂羽峥出声提醒,“这跟冤魂毫无关系,我心存疑虑决定冒险一试,只不过没想到结果比我想象得更加糟糕。”

    这时,现场勘查的二队长蒲越伦走进来,擦擦额头上的汗,把脱下的手套交给随后进来的小李和小林,“聂组长,还得麻烦你详细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发现的?小林,你记录。”

    聂羽峥信步上前,把康坚扬受同一个梦困扰前来心理咨询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作为康坚扬最亲近的人之一,康太太的话应该引起重视。很多人的心理困惑并不需要一个非常大的刺激源,一些在外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琐碎小事,却能让一部分人生出心结。康太太提及屡次提到种花失败的事,我只想探究,这在康坚扬一帆风顺的人生里是不是一个坎,又或者,背后还有什么隐情,一直蒙蔽着他们的心。我父亲也有过类似经历,原因是在酸性土壤里土里混入了过量的石灰,适得其反,进而又想起某一年带队在受灾地区做心理重建课题,看到官兵为了防止尸体**,在埋入土里时撒入大量石灰,用于减缓**速度,遏制**气体和一些病菌。他们随口提到,这么做的话会破坏土质,短期内土里不适宜种东西。康坚扬曾养过一只爱叫唤的狗,我当时仅以为,是其他人瞒着这夫妻俩杀害了这只狗,深埋在地下,撒入大量石灰,但后来我发现,露出来的头颅不像是狗,而是人。”

    祝瑾年听了,猜测道:“那狗说不定就是因为闻见了什么人没办法闻到的古怪味道,才一直叫的呢?”

    元蓉信服地点点头,“啊!是啊!要不怎么听说一到别人家,它就不叫了呢!”

    康坚扬挪到门口,看着自己乱糟糟的院子和门口的警戒线,邻居在大门外指指点点,好奇、惊异、恐惧、幸灾乐祸,什么样的目光都有。这地方绝对是住不得了!

    “他妈的到底是哪个xx干的好事!”他大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挖掘、提取工作仍在继续,作为房屋的所有人,虽然康坚扬叫嚣着要搬家,但常规的询问必不可少。祝瑾年跟着忙了一中午,现在也有些疲惫。

    回去的路上,她摇摇头,还觉得一切像做梦一样。

    “我原以为康坚扬解决完做梦问题之后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我们很可能还得赠送这夫妻俩一个创伤后心理恢复套餐。”

    因为职业缘故,见惯了这类事件的聂羽峥早已恢复了平静,调侃道:“有了这个发现之后,至少你不必支付挖坑的工钱。”

    她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个专门挖坑给我跳的人在身边,我以后不愁付不了别人工钱。”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很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心理督导。”

    “希望我以后别遇上这样的事需要你给我督导!”祝瑾年赶紧说,揉了揉太阳穴,她不禁问,“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康坚扬那个梦跟地下那具无名尸体的关系?”

    “你该不会跟他一样,认为是什么冤魂作祟?”聂羽峥瞅了她一眼,伸手贴在她额头上,似乎在试探她是不是跟康坚扬一样因为中暑而体温过高。

    祝瑾年拉下他的手,“我上次在法制节目里看到一个神奇的案子,姐姐梦见失踪很久的弟弟,按照梦里弟弟说的线索,带着警察,把弟弟的尸体给挖出来了。”

    “跟我在一起,你总像个5岁的孩子。”

    祝瑾年故意曲解他的话,“我多年轻,你呢,老头子一个,当然显得我小。”

    “我指的是这里。”聂羽峥点了点她的脑袋。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果关系。”他答,“尸体埋得很深,且很有可能在填埋过程中撒了大量的石灰,破坏了土质,导致上头种什么死什么——这就是因。康太太因不满丈夫烧钱搞园艺,总是抱怨树影印在墙上像个鬼,久而久之,这句话悄悄进入了康坚扬的潜意识,某几个夜晚,它被潜意识拎了出来,丢进了他的——这是果。”

    “真的这么简单吗?”

    聂羽峥轻轻摇摇头,“也许还有磁场,一种在特定条件下、特定的人才会感觉到的磁场。”

    “如果尸体曝光之后,康坚扬真就再也没做那个梦了,才真是玄幻。”祝瑾年耸耸肩,“他说得挺对,若不是你去,没准他还要继续在那儿住个十几二十年呢。”

    说罢,她啧啧两声,上下打量他一遍,赞叹道,“你怎么就真敢往下挖呢?若是我,或者换做我们工作室任何一个心理师,都不会冒险这么做的。”

    聂羽峥停好车,下车之后绕到另一侧,为她开启车门,“有想法就行动是我的一个小优点,否则怎能抱得美人归?”

    “那你倒是抱啊……”祝瑾年伸出双手,典型的撒娇求抱抱。

    他一笑,拦腰将她抱起,掂了掂,“根据你目前的体重测算,我最多能再坚持3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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