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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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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沉沉,一只黑色的鸽子正准备从军营飞出去时,突然被一个鹰拦住了去路。

冬瓜展开双翅,在空中拍扇了几下,还没威胁它呢,结果黑鸽子翅膀一僵,直挺挺的栽了下去,正好掉进阿木的怀里。

冬瓜落到阿木的肩头,鄙夷的叫了几声。

阿木摸摸它的脑袋“好啦!它就是只小鸟,看见你这么大个头的,不吓晕才怪。”

冬瓜叫了一声,才怪,这丫是装晕。

黑鸽眼睛微眯,瞅准了个机会,刚要溜走,立马就被冬瓜一爪子踩到地上,脚踝绑着的信件也飞了出去。

阿木打开信件,里面果然是族长的肖像小画。她将信件置换,重新绑回去,又将黑鸽子放走了。

冬瓜歪头,咦?这不是让它吃的啊?

“让你监视楚行云,你有什么发现吗?”阿木可没忘检查作业。

冬瓜嘀嘀咕咕了半天,把楚行云的状况流水账一般的说完,然后又捎带嘀咕了一句他房事的情况。

阿木目光微冷,她记得老族长曾经说过,荻族的密术只有血脉相传的族长才能使用。

若是旁人使用,轻则衰老痴呆,重则魔性癫狂,直至死亡。

阿木给了冬瓜一块鲜肉,嘱咐道“你去看看他妻妾的身体状况,记得不要和族长说!”

冬瓜叼着肉,继续歪头,是要一直瞒着她吗?

阿木没说话,要是能瞒的住也好,希望族长真的不喜欢楚行云吧。

阿木转身回营帐时,眼尖的看到一行过客匆匆而过

…………

楚行云又梦到自己回到十五岁时的那个场景。

黄沙飞扬,遮住了视线,一位穿碧色衣服的小女孩用剑指着他。

她就像是沙漠中的月牙泉,潺潺流进他的胸口。

突然镜头一闪,他满手鲜血。

眼前那个朝夕相处的少年,拼进最后一丝力气,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是任务?还是非要治他于死地?

他想了想,大概是非要治他于死地吧!

如果那个人能完整的属于他,那别人的生死与他有何干系?

“将军!”如云从背后揽住他,香汗淋漓让他觉得莫名的恶心。

楚行云推开如云,冷漠的表情与刚才的热络形成对比。

“将军不留下过夜吗?”如云垂在床边急切的问。

借着月光,楚行云觉得如云老了很多。她不过十八岁,睫毛和眉毛都像打了层霜。

楚行云心有不忍,脱口而出“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如云惊喜若狂,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关心她的话。

“谢谢将军。”如云娇羞的躺回床上。

等将军走远,水秀进门来服侍如云沐浴,而如云已经累的睡着了。

当水秀掀开如云的被子时,突然觉得如云的皮肤好像松弛了些,但看起来又没多大的变化。

姑娘自从进了少将军府,怎么越显老态了?

楚行云出门不久,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来靠在墙上。

一定有办法解除反噬的,一定有……

……………

近日,王知州突然好久没有出现在军营里。

再次出现的时候,王知州的眼窝深陷,皮肤蜡黄,浑身有气无力的样子。

“呀!王大人近日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掏空了啊?”文清讽刺着。

谁知王知州没接招,反而握着茶杯盯着一处叹气。

他在等慕远清主动询问,结果人家纹丝不动,反而还饶有兴趣的喝茶。

终是他忍不住了,主动开口说道“慕将军,近日……”

“现下军务繁忙,训练紧迫,没有多余的人抽出来为王大人差遣。”慕远清一口拒绝。

王知州脸皱的如一朵大菊花,要不要这么绝情啊!好歹都是一方父母官。

但是意外的是,突然有士兵来报,营门外,有几家百姓来求助。

慕远清这才放下茶杯,急步走了出去。

营门口外有几对老夫妻,正哭天抹泪的喊着要见慕远清。

王知州定眼一看,这不就是前几天来报案的老夫妻吗?

他面上有点挂不住,这就有意思了,到底谁才是审案的官员?

老夫妻见到慕远清来了,立马跪了下来,慕远清急忙扶住他们。

“将军啊!俺闺女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啊!”老妇人哭着说。

其余人都点头说,他们的女儿也很久没有回家了。

慕远清皱着眉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妇人稳了稳心绪说“俺闺女在绣房工作,三日前早上去上工,结果一去就没有回来。”

又一位老头子说“俺丫头是五日前不见的,她刚去黄鹤楼后厨当厨娘,晌午时还去看了她一眼,结果我等了她一宿。”老爷子情绪激动的捶着拐棍。

慕远清对黄鹤楼这三个字很敏感,虽然明面上送给了小财迷凌上攻,但是实际的掌柜的还是他。

文清与慕远清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文清询问道“各位老人家的女儿都多大了。”

老妇人擦擦眼泪“俺闺女十六了,这几位的闺女十八了。”

说到这里又个老婶子垂泪“俺家丫儿刚许了人家,昨日婆家就来退婚了!这丫儿要是回来,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慕远清知道此事虽小,但却兹事体大,一脸严肃的承诺道“诸位放心,我既然是守一方水土,自然会将此事管到底的。”

各位老夫妻感激涕零,等人都走了以后,慕远清问文清“你觉得她们会在哪儿?”

文清同样一脸严肃“不是那个地方,就是那个地方。”

慕远清同意的点点头。

王知州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他们在说什么那个地方的?

“将军对于这件事,有何看法?”王知州舔着脸问。

慕远清淡淡的瞥他一眼“王大人有心思管理自己不擅长的事,不如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王知州老脸一红,不自觉得嘟囔了一句“那是陛下下的旨。”

文清翻白眼“可是陛下没有下旨让你多管闲事。”

这王知州果然是一副文酸的官场气派,大权在握想的不是百姓,反而是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

慕远清知会了士兵一句“去把刺公子请来。”

士兵先是一愣,然后想明白刺公子是谁了,然后立马跑出去。

…………

凌上攻这几日与阿木忙着照顾伤员,而且黄鹤楼的事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人家真给,她也不一定真要啊!顶多就是闲得无聊,去找些事做。

但是听到慕远清的询问后,她突然面上一热,心里有些不舒服。

“所以,你这是怪我?”凌上攻不是不识相的人,但是她却觉得莫名的委屈。

本来就是为了忙军营的事,结果被人这么一询问,谁心里舒服?

慕远清面上虽然镇定,但是心里却是措手不及,又加上嘴笨,根本不晓得要怎么解释。

只是说问问吧?那知道事情经过了,问的意思,不就是责怪吗?

不问吧?又会觉得对方知道些什么,而且她又是女人,敏感度肯定会比男人高。

文清幸灾乐祸的站在一边,他自小就知道这个八面威风的大将军,实际上面对女人就是个哑巴。

“那些失踪的人,毕竟都是女人……”慕远清有些吃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凌上攻稳了稳心“行!我去帮你查,你不就是想说女人的事,女人查最好吗?你又没有夫人,也没有女士兵的!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干嘛!”

虽然她心里知道慕远清不是询问,但是这关乎到面子问题。

黄鹤楼在她手里,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员工不见了。但更多的是愧疚,女孩消失如果不死,那就只有两个结局。

凌上攻气呼呼的离开了,这件事情有她一定的责任,她一定会负责揪出那些人。

慕远清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他好像……说错话了?

但好像又没说错什么吧?

看慕远清发呆的样子,文清就觉得解气,这愣头青终于有人能治他了,真是不容易。

慕远清轻咳了几声“军师不妨做一个实行方案,时间不等人。”

文清收起表情,时间的确紧张,五天之内消失了七个女该,还都是适龄婚嫁女,这背后是什么事,就可想而知了。

“会不会是西戎的那群沙盗?”肖羽思考了半天,总结出一条有用信息。

文清想了半天,摇头“应该不至于,沙盗都是做人命买卖,以及打家劫舍的,要这些女人做什么?抢去坐土匪婆………”

说到这里,几个人的脸都是一黑。

要是真做了土匪婆,那怎么与那些老夫妻交待啊?

“去打探一下,务必将那群人的动向查出来。”慕远清铁着脸吩咐肖羽。

凌上攻打包好行李,就和阿木匆匆离开军营,结果却被刘杰拦在了营门口。

“让开!”凌上攻火气冲天,对这种小人异常的厌恶。

刘杰刻意卡着她们“进出我这道门,都是要检查的,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出去!”

“好啊!”凌上攻气笑了“刘校尉想要查我们的行李,按照军规,携行与后留是每月检查一次,出入营门以检查随身佩戴的装备为主,且补了一条,出行女眷视情况而定,您要检查我们总要有理由吧!”

刘杰略显尴尬,这个女子,居然比他知道的慕烈军军规还要多。

凌上攻见他说不出话来了,扯着阿木就离开了。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刘杰有些不耐的挑起帘子,然后摆了摆手,意思是同行。

凌上攻隐隐的觉得里面有些奇怪的声音,而阿木则是一个劲儿的闻空气中的味道。

“奇怪,这酒里怎么会有胭脂香?难道是我闻错了?”阿木喃喃的说。

凌上攻没听清,只是催促着她赶紧离开,她们还要去黄鹤楼调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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