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人吸引火力是好事,他可不想再被抽成猪头,白月初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一只白嫩的小手摊开放在他眼前:“道士哥哥,五彩棒暂时没有,这个可以吗?”
白月初看着涂山苏苏掌心里的糖果,晶亮的糖纸在阳光照射下泛着七色光晕,不过拇指大小的糖豆被包裹在其中,糖纸边角有些磨损变形,不晓得被这个蠢货在怀里揣了多久,他怔怔的看了半晌,耳根突然诡异的红了起来,僵了好半天才凶巴巴的劈手把糖果抢过来:“算、算你识相,但七打半五彩棒绝对不能少,拿到零用钱记得补上!”
涂山苏苏见他收下,弯着眉眼笑了笑:“好的!”
刚把糖塞进嘴里的白月初:“……”
这糖怎么这么甜?都有点齁人了。
眉开眼笑的涂山苏苏全然没注意到自家大姐剜了她一眼又一眼。
涂山雅雅强忍火气,算了算了,都蠢几百年了,她早该习惯。
戴着面具的老头子慢悠悠晃到清瞳面前,上下打量了片刻之后,才从兜里掏出瓶丹药:“虽说现在还是保修期,可你也不能这么造啊,看看这都摔成什么样了?”
清瞳愣愣的接过丹药:“……谢谢。”
不过现在疗不疗伤已经不重要了,天书已毁,她又落到了涂山雅雅手里,想来生存希望不大,既然横竖都是死,伤不伤的……有什么区别呢?
她握紧手中的丹药瓷瓶,满目凄惶的看向不远处的王富贵,眸中的依恋与不舍近乎毫无遮掩:“……富贵。”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现在却……
清瞳的声音很小,但以王富贵对自个名字的敏感程度,哪怕是只看口型也能分辨出这只蜘蛛精刚刚说了什么。
竟然又叫他名字!什么仇什么怨?
王富贵拧着眉:“不准叫我名字,妖,不配。”
不配?
因为她是妖,所以连他的名字都不配叫?
清瞳的双手止不住的开始发颤,恐慌感铺天盖地的涌上心头,双眼酸涩的她差点睁不开,连王富贵的样子,看起来都有些模糊了。
她蓦的垂下头,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半晌才颤声道:“……是,王少爷。”
“……”王富贵有些烦躁的将眉头纠结成一团,许久才冷哼了一声,终究没再说什么。
“哎,小姑娘。”面具老头左右看了看,“这里没你的事了,还不快走?”
“走?”清瞳忍不住苦笑,现在哪是她想走就能走的掉的。
“快走快走,我和狐妖之主还有正事要谈,没空招待你啦。”面具老头朝她摆了摆手,说罢,还求证似的转向涂山雅雅,“我说的没错吧?”
涂山雅雅冷冷的瞥了清瞳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真的转过身不再管了。
粼粼碧水蜿蜒清透,两岸山脉无缝相连,两只体型巨大的白毛兔子拖着木质的车厢踩水而来,挂在车厢四角的风铃叮当作响,声音顺着悠长的水道翩然远去。
涂山苏苏撩开车帘,将头从车窗伸出去左右探看,白月初懒散的坐在旁边,右腿伸的笔直,左腿随意屈着,瞥见涂山苏苏差点把半截身子都抻出车外的姿势,顿时有些无奈。
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捻住小狐妖的后衣领:“乘车时不要把头伸出窗外,小学生都知道的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
涂山苏苏被他提溜着甩了两下,也不见生气,反倒笑的眼睛发亮:“道士哥哥,我们快要到啦。”